第四十一章 捉「奸」在前
初小芹耐心地攙扶著夏離下了樓,艾維自覺跑去開車來接送他們,待艾維離開之後,夏離趕緊拉著初小芹追問:「小芹,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跟艾維以前究竟是什麼關係?」
初小芹眨了眨眼睛,不理解地反問:「什麼是什麼關係?你要問什麼關係?」
夏離蹙眉急問:「什麼什麼是什麼關係?你說什麼呢?」
初小芹長吁一口氣,翻了翻白眼,聳肩說道:「你不認真點,別想從我嘴巴里問出你要問的那個…什麼關係。」
夏離揮了揮手,說道:「我是認真的,我這個樣子還不夠認真嗎?」
初小芹斜睨著她,笑著說:「那你還問我,你跟艾維之間的事情還用得著問我這個局外人嗎?他不是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那是他對以前的夏離說。」夏離鼓著腮幫子,脫口而出。
「以前的夏離跟現在的夏離還不都一樣。」初小芹敲了敲夏離的腦門,笑道:「唯一不同的是,你這個腦袋現在不太好用了。」
「去去去。」夏離撅著嘴,嘟囔說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場景,在一片蘆葦地里,我看到艾維彈鋼琴,而我就在他旁邊跳舞...」
「很正常啊。」初小芹不以為然地說。
「哎呀我的媽,這怎麼能正常?」夏離說道:「我為什麼會看到這樣的場景?我是不是跟那個艾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初小芹忍不住掩著嘴撲哧一笑,她抬起眸,瞥了一眼堆著一臉滑稽的夏離,然而又說:「你…呵呵…」
夏離推了推初小芹,跺著腳說道:「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得給我擺平了,要麼艾維就是他姐姐派過來的間諜,要麼他就是故意的。」
「你怎麼總是說人家是間諜,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壞心眼的。」初小芹打抱不平地反駁。
「你這麼確定?」
初小芹轉過身,直視著夏離說道:「很早之前,在舞蹈室里有一堆金童玉女,是你和艾維…」說著,初小芹又比劃了手,指了指音樂室,又說:「在音樂室,還有另一對金童玉女,就是滕野和艾蜜莉…可是很不巧,一個女皇臻姨的出現,將這兩對人活活拆散了。你為了報恩,一直沒有說出自己的心思,因為你和滕野都不敢違抗女皇的命令,所以…」
「女皇?」夏離若有所思地低喃。
…「她就是至高無上的女皇,你省省力氣吧。」…
夏離突然間想到滕野說過的那一句話,好像是說給她聽,卻又很無奈地在他自己的心裡烙下印記。滕野是那麼自負的人,為什麼不敢違抗母親的謬論,以至於還會有意無意地勸誡夏離不要與女皇對抗,莫非他的銳氣還不夠鋒利,不能作戰;可是他畢竟是個孩子,很多事情,很多想法始終都是依附在父母身上才能做出決定,就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滕野也擺脫不了。
初小芹扭頭對著發愣的夏離,說道:「好啦,我的家到了,等一下艾維會開車送你回家,我們明日見。」說著,初小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走了下去,然後對著剛剛才回過神的夏離揮了揮手。
「喂…」夏離想追出去,可是腳踝的疼痛使得她短暫的安靜;艾維回過頭來,安撫道:「我會送你回去的,你要不要先吃點夜宵再回去?」
「不…不用了。」夏離開始有點害怕艾維,確切地說,是害怕與艾維獨處,這種害怕弄得她心神不寧,不知所措。
艾維沉默地笑了笑,然後驅動小車,準備送夏離回滕家。一路上,夏離都刻意將目光投向窗外,她不敢透過反光鏡搜尋艾維的眼神,或許她被那個似夢非夢的情形給嚇壞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群看似簡單而又複雜的年輕人的關係;正如小芹所說,如果沒有女皇的干擾,他們的位置是不是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離…小離…」艾維又抬高分貝叫喚一聲:「小離…」
「呃?」夏離本能地回應一聲,然後轉過頭來看著艾維。
艾維苦笑一聲,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腿很痛?」
夏離機械似地搖了搖頭,艾維下了車,說道:「我們到了,我扶著你走下來。」
夏離想拒絕,可是艾維已經打開了車門,輕輕地拉著她從車上移動;夏離盡量不觸碰腳踝,於是安分起來,不再掙扎,艾維將她扶著走去滕家大門口,一直到了門口,艾維的面色始終顯露著依依不捨,夏離勉強笑道:「等一下我會讓女傭扶著我進門的,你放心吧。」
艾維抿了抿嘴,想不出自己留下的建議,只好自嘲地笑道:「是不是今晚上如果我不出現,你就不會崴腳?」
夏離淡笑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當然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艾維點頭說道:「那我看著你進門吧,好嗎?」
夏離很不忍拒絕艾維的請求,這次她沒有一口回絕,反而扭頭朝著門鈴處按了密碼,艾維怕夏離摔倒,於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面,兩個人一前一後,看似凝重。
「你回去吧,我真的沒問題。」
「你讓女傭扶著你進去吧。」
「沒關係的。」夏離側著身進了鐵門裡面,在鐵門關上之際,她又回眸朝著外面的男孩子揮了揮離別的小手,這種再正常不過的小動作在夏離看來,已經是輕描淡寫,微不足道,她這顆難得良善的心實在不想傷害一顆花男的柔弱多情;剛挪動沒兩步,夏離就感到頭頂透著一股涼意冷風,抬頭一瞧,卻見大理石的路**佇立著滕野的身影,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環抱雙臂,冷眼旁觀。
夏離心虛地站直身子,不能後退,也不敢前進;試問自己,為何心虛?她光明磊落,只是在滕野此時的眼中,她的磊落變得弱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知道了,這個臭小子一定誤會了。
「哼哼。」滕野唯一的反應就是冷哼,然後掉頭就走。
夏離大喝一聲,變得理直氣壯起來:「喂,沒見我腿腳不便嗎?幹嘛這種態度?」
滕野側目冷笑反問:「你給我戴綠帽子,你說我該是什麼態度?」
「綠帽子?」夏離怔怔地望著滕野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