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在旦夕

「嘭！」

石子噗通攜帶千鈞之力，被人掃來，射進了一旁的樹榦里。

「桀桀桀桀……」

接著，陰毒的笑意傳出，有些滲人，一經出現，周遭的空氣都陰冷起來。

「小女娃，警覺心倒是不錯，不過可惜了，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到了我毒老怪手裡，你就只有死的份！」

帝曦雙眸微動，目光落在一處：「廢話真多。」

「臨死還敢如此狂妄，速速受死吧！」毒老怪冷笑。

「唰——」

毒老怪話音一落，一把滲著綠色的大刀就擊向了帝曦。

帝曦腳下一動，向後一躍，坎坎躲開。

毒老怪此時露面，矮小，佝僂著背，一雙眼滲著陰狠的光，一伸手，大刀回歸，和他幾乎差不多高。

帝曦一眼望去，就看到他濃烈泛黑的靈魂，是個作惡多端，十惡不赦之人。

「把天珠交出來，我毒老怪就放過你！」毒老怪眼底都是貪婪，這天珠可是個好東西，無論如何，他都得得到。

帝曦聽他提到天珠，低低笑出聲來：「帝青天讓你來的，還是歐陽柔？」

「不管是誰，不交出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好像我交出來，就不會死一樣。」

帝曦一邊與他周旋，一邊用願力向懸崖下探尋，發現下面不少藤蔓時，她後退一步。

毒老怪的修為很高，接近五階，硬碰硬，她准完。

帝曦當然不會那麼傻，在毫無準備之下和他硬鋼。

「小女娃，你還以為能逃得掉？你最好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毒老怪握緊大刀，淫笑的盯著她的胸，「……到時候，小老兒就換個方式讓你說！」

帝曦冷笑，願力一動，指尖微動，數十枚石子朝他射過去。

毒老怪大刀一擋，三角眼裡更火熱：「桀桀桀桀……沒想到你身上還有法寶！立刻給我交出來！」

來的時候，歐陽柔可是告訴他了，帝曦沒有靈根，她能出手，毒老怪只想到了這一種可能。

帝曦剛後退，毒老怪的大刀就逼近，靈力一盪，身上就多出了數道口子。

血流出來的時候，毒老怪舔了下嘴，噁心的盯著她露出的一縷軟白。

「你這小女娃長得和鬼似的，可這細皮嫩肉的樣子剛好符合小老兒的喜好……」

「可你太噁心了，不符合我的喜好。」帝曦懶懶的睨著她，眸光幽幽，甚是囂張。

「你這個死丫頭，別不知好歹！」

毒老怪立馬怒了，大刀迎面朝她飛去，人也緊跟其後。

帝曦猛然後退，翻身打算躍下懸崖，只要抓住藤蔓，她就有把握快速擺脫鬼老頭。

然，一聲劇大的獸吼突然在天空中響徹。

震震吼聲下，巨大的罡風襲來，帝曦身體失控，沒能第一時間躲避，直接被鬼老頭打到。

「嘭」，帝曦躲過了毒老怪的一刀，卻生生受了他的一拳，人撞在了一旁的樹榦上。

帝曦身體本就沒有完全好，又承受這麼一下重擊，嘴角的血一點點流出來，她硬生生咽下去，雙眼漸沉。

毒老怪趁機襲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提起來，皺巴巴的臉上，三角眼微眯，陰森森的威脅道：「小女娃，你快點告訴我，天珠到底在哪裡！否則我不介意換種方法問……」

毒老怪不懷好意的視線從帝曦身上掃過，手也不規矩的抬起。

帝曦雙眸一凜，願力灌入指尖，抬手打在他的手腕上，毒老怪手腕一麻，一個不備，就被她逃開了。

毒老怪生怒：「你敢反抗！」

帝曦在地上一滾，手上撿起碎石扔向他，嘴角帶笑：「不反抗，難道等死？」

這些石子看似沒什麼殺傷力，可是砸在身上，毒老怪卻覺得巨疼無比，石子不斷的投擲過去，他竟然也躲得狼狽不已。

「該死的賤東西，就會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毒老怪煩不勝煩，靈力爆發，灌入大刀，直刺向帝曦面門。

帝曦翻身向後一躍，硬生生承受著毒老怪的威壓，逼近懸崖邊緣。

毒老怪奮力衝過來，帝曦突然妖冶一笑，抬手，一陣綠葉匯聚，擋住了他的視線。

帝曦腳下趁機一勾，從懸崖下拽起一根藤蔓，在毒老怪衝過來的時候，矮身，拉扯。

毒老怪打散那團樹葉，臉上帶著狠厲：「果然是個廢物，就會這些小玩意兒，等小老兒抓住了你，絕對……」

剛說，毒老怪腿下突然被東西扳到，身體不受控制的朝懸崖倒去，他快速運氣靈氣，大刀一撐，人就躍了起來，翻身就要回去。

可帝曦哪裡給他機會？

帝曦突然躍起，一腳就踩在他的背上，快速用力踩了幾下，接著她就翩然落在懸崖邊。

帝曦只輕輕一踏，可毒老怪臉色倏然一變，雙眸不斷的瑟縮，混是不敢置信。

「你個賤東西，對我做了什麼！啊——」

帝曦做了什麼，為什麼他突然不能使用靈力了？

可他已經沒有知道的機會，他只來得及說這一句，人就尖叫著掉了下去。

高階玄獸的嘶吼就逼近，罡風太大。

帝曦站在懸崖邊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她好不容易站穩了，剛鬆了一口氣，可毒老怪的大刀突然就從懸崖飛射而出，尖銳的刀柄攜著靈力刺進她的後背。

身體一顫，帝曦踉蹌的後退了兩步，腳一軟，人就不受控制的載下了懸崖。

「吼吼——」

獸吼聲越來越近，就像是死神在召喚。

帝曦掉的快，耳邊的風像刀子，割的她生疼，玄獸的威壓更是不斷襲來，身體像被撕碎了一般。

可帝曦卻想到，她第一次在鬼淵遇見的上邪……

九州大陸，帝曦是人人害怕的魔女，她被厭惡、被咒罵、被追殺，她手染鮮血，更殺人如麻。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人靠近她，她更厭惡人族，她活的麻木又彷徨，數不清的歲月里，帝曦除了不得章法的修鍊，剩下的就是隨心所欲。

帝曦聽聞，上邪釀的酒是世間最美味的酒，所以她偷了他萬年所釀，因為得意，也因為貪杯，她不慎失足掉下了鬼淵。

鬼淵之所謂被稱為鬼淵，就是因為它能吞噬一切生靈，任你大羅神仙也逃不掉。

那時，帝曦以為自己要死了。

回想一生，她也找不到能留戀的東西，與其這般死寂活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深深的空洞感，帝曦沒有求生的慾望。

可，有光出現。

帝曦猶記得，鬼淵深不見底，也黑的不成樣子，而上邪他白髮白衣踏空而來，步步生蓮，美得驚心動魄。

她驚呆了。

接著，她就毫無防備的掉進了他的懷裡。

帝曦抬首，正對上一雙仿若天地聖潔匯聚而成的金色眸子，也永遠記住了，他左眼尾那朵極致熾烈妖魅的緋色黃泉花。

「小東西，你就是這千年來在人間搗亂的小魔女？膽子真肥，敢跑到我的頭上撒野，太調皮了。」

上邪輕笑間把嗜血殘忍說成了不懂事的嬌縱，好生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