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難應付的男人
「小丫頭,做的不錯,竟然還活著。」
男人漫不經心的掃了眼身後緊追不放的飛天狼,無情又冷漠,仿若沒看到她的戒備和敵意,嗓音清清淡淡自帶邪魅尾音,好聽又危險。
帝曦眸光一動收起視線,沒搭理他,她快速斂去外泄的情緒,一邊防備他,一邊藉助衣帶快速逃離。
身後有七階玄獸緊追,這男人卻隨心所欲控制靈力跟隨她與她調笑,他是遊刃有餘!
可剛才的失誤帝曦看在眼裡……
帝曦分心戒備他,和他保持著距離,這邊觀察著周圍的懸崖。
她雖然利用風力逃開了一段距離,可這飛天狼顯然不肯罷休,依舊追著男人不放,為了活命,她必須甩開身邊這個危險分子,找個地方恢復下體力。
男人雙眼微眯,唇角微不可聞勾起一抹邪魅弧度。
男人低笑,他和這小丫頭可真有緣呢,這種情況下都能遇見,不過他更喜歡她了。
在這種一身傷的瀕死情況下,不但沒有慌亂,還能在被高階玄獸追殺時,冷靜分析現狀,做出最準確的反應。
聰慧、冷靜,而且意志堅定,更膽識過人。
不錯。
而且,男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忽視的如此徹底,不過他感興趣,一切都無所謂。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帝曦那半張完好的臉。
這小臉可真好看,眉宇精緻如絢爛之花絕美,雪肌更如美玉剔透,看著誘人又可口,一雙眼更是孤寂又明亮耀眼,如幽深的井又如奪目的小太陽,矛盾卻和諧,而她緊抿的唇上雖有血跡在,卻擋不住那份無言的香甜誘惑。
莫名的衝動出現。
想摸,想親,想要。
男人不緊不慢跟隨她,不相救也不添亂,悠哉散漫,一點不像是在逃命。
若是有人在,一定大罵他冷酷無情見死不救,可偏生身旁的帝曦一心無視他,只想自救。
帝曦的手已經快脫力,加之飛天狼越來越近,她再不找到一個地方休整,後果不堪設想。
倏的,帝曦眼睛一亮。
離帝曦數十米外的石壁上,有個凹陷進去的石洞,不過五六尺寬,雖小,可至少能躲避一下。
不再猶豫,帝曦將一絲願力附著在衣帶上,用力甩出。
帝曦手法極好,一擊就中,輕鬆勾住了石壁上邊緣的一小塊凸出石壁,一借力,人就緊跟著過去。
她落地,終於鬆了一口氣,哪知男人也跟了過來。
男人身型高大修長,進不來,乾脆直接堵在了洞前。
帝曦只覺面前驟然一黑,緊跟著空氣也緊繃起來,這石洞本就逼仄,男人堵在那,以至於她所有感官都是他清冽泛涼的氣息,強悍惑人又危險。
她警覺的後退一步。
「我人都在這,不比石頭好用?你求我,我就救你,如何?」
男人笑意漸濃,話里幾分玩味幾分真,分辨不出。
「不會說話,還是不想理我?」
察覺到帝曦的戒備,男人輕笑著嘆息,他抬眸,她看過來,男人就正對上她那比星辰還璀璨的眼。
真亮,真漂亮,比任何寶石玄晶都美。
想收藏。
只是這麼動人心魄的眼,平平靜靜,荒蕪又死寂,好像不曾存在七情六慾一般,一絲屬於人的波瀾都沒有。
男人突然好想看看,把她這雙眼打碎,揉進萬千情緒的樣子,或哭或笑或痴或痛或怨或恨,到時候,一定千嬌百媚,美得勾魂攝魄又蠱惑人心。
男人的視線越發火熱。
帝曦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變化,她眉梢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看不懂面前的人。
「不想理我?」
男人可錯過帝曦細微的變化,兀自笑了,眸光里的趣味更重,無賴道:「可我想理你,你說怎麼辦?」
帝曦微怔。
上邪溫潤如玉似嫡似仙,帝曦一度以為人族都是他這般模樣,直到看到百家玄門那些利欲熏心的嘴臉,帝曦才恍然想起過去無數年裡的遭遇,明白人有百相千面,獨獨只有一個上邪。
那些人殺了就是,可眼前的人……
打,目前沒可能打過。
說,她一開口,胸口壓抑的猩血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到那時,她恐怕連這一口硬氣都撐不住,會直接失去意識。
帝曦第一次覺得有人這麼難以應對。
男人不罷休,嘴角邪氣勾著,輕聲誘哄。
「小東西,和我說說話,嗯?」
小東西……
帝曦恍惚了下,一雙迷離染霧的眼定定看向他,認真又專註,死寂的眼底有灼灼花火。
一直裝空氣的侍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家尊貴的主子,何時和異性近身過?
可這會,他不但拿自己和石頭這種死物比,還溫柔的不像話,正常情況,他家主子難道不該視而不見,或者乾脆抽筋扒皮喂玄獸?
不正常,一點都不正常!
可男人氣息突變,危險森冷,嚇了他一跳。
男人見帝曦失神,眼底剛生起的笑意瞬間被皚皚冰霜覆蓋。
她在透過他看誰?
這雙懷念又傷痛的眸子,果真美到炫目,可他現在不想看到!
男人隨心而動,他驟然上前。
「吼——」
飛天狼巨大的翅膀猛然扇過來,打在了懸崖上,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里,帝曦腳下一個不穩,不受控制的倒向男人。
「呵……」
男人胸口撞進一個脆弱身影,他鐵臂一攬,霸道的扣住她纖細的腰支,轉而輕笑:「怎麼?投懷送抱?」
聞言,帝曦眉心又擰了幾分。
眼前的男人,還有心調笑。
飛天狼的吼聲不斷,帝曦受傷,此刻胸腔內氣血翻滾,粘稠的猩血從嘴角溢出,她艱難的咽下去,雙手用力,試圖推開男人。
男人極為強勢,絲毫不給她機會,對於她撓痒痒一樣的力道,只笑笑,他不動如山,反而手臂更用力禁錮她。
帝曦自然發覺他有意為難,她抬頭,雙眸染著洶洶怒火。
哎呀,小丫頭生氣了。
好可愛。
男人嘴角邪氣的弧度不受控制的上揚。
可真犟,命都快沒了,還死不低頭。
他這麼憐香惜玉,只要求求他就好了,可她怎麼就這麼固執。
「小東西,和我說一個字,我就救你,可好?」
男人掃了眼她溢出猩血的唇邊,眼底深色更重,笑意也越發濃重,偏生,他明知道她無法開口,還一而再的要求。
帝曦厭惡被脅迫,更別說男人明知故問,在她眼裡更像有心刁難。
倏地,帝曦雙手猛然蓄力,快速擊向男人。
男人壞壞一笑,帝曦出手的瞬間,他順勢向後一退。
他一直控制靈力保持與她平行,而身後就是懸崖,人一踏空,他散去靈力,高大的身影就掉了下去,懷中的帝曦自然不能倖免。
風呼嘯而來,男人的黑髮吻上帝曦的臉頰。
帝曦在掉下去的瞬間,她揚起衣帶就甩了出去,同時間,另一手打向他的麻骨,企圖逼迫他鬆手。
男人笑,像是早就看穿了帝曦。
帝曦衣帶甩出的瞬間,他周身靈力涌動,護住了手臂不說,人更是直接遠離了懸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