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驅趕
「不，你當得起。」
帝曦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被人算計的徹底，重點是，她竟然也分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契約，只是這一路向著心脈的紅色圖騰，讓她有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帝曦靜靜看了幾眼帝墨白，轉身就走。
帝墨白見她生氣了，無奈的嘆了口氣。
「曦主，您不要太晚回來，無心等您。」
帝曦頭也不回，冷漠非常。
帝墨白站在原地，直到帝曦的身影消失，他才撿起了地上的一縷黑髮，他小心整理乾淨裝了起來。
等帝曦走遠了，小狐狸撓著腦袋問：「奶奶，我有些糊塗，沒搞明白，那傀儡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骨傘又是什麼玩意兒？」
「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我被人算計就行了。」
小狐狸眼珠子一轉，還是不明白，繼續問：「帝墨白今年頂多三百多歲，怎麼可能算計到你這個老妖怪？」
不小心說了實話，小狐狸趕緊捂住了嘴。
「不好意思了，我真被算計了，而且還毫無反手之力，高興嗎？」帝曦氣壓又低了。
「不、不高興……」帝曦這樣，小狐狸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再問就是送命題了，它默默聯繫，「這個男人看樣子很危險，要不你殺了他？」
「我能打過？」帝曦氣息又一冷。
小狐狸抱緊瑟瑟發抖的自己，繼續試探。
「我看他很忠誠，你要他死，他絕對不會猶豫的立馬去死。」
帝曦涼涼一笑：「鎖情骨是伴生武器，也是種傀儡烙之人轉生所用，也就是說，就算我殺了他，他的魂魄也會寄宿在鎖情骨上。」
「那再毀了鎖情骨不就行了？」
「契約了，我毀不掉。」
小狐狸好像明白了她憤怒的原因，她目前好像對帝墨白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對一直站在遠端俯視天下的她來說，似乎太打擊了點。
「照你的意思，除非他魂飛魄散，你都擺脫不了他了？」
小狐狸一開口，帝曦的氣息又冷了，嚇得它又縮了些，它感覺我命休矣。
許久，帝曦才有些鬱悶道：「傀儡烙就算魂飛魄散，只要有一魄完好，他就能轉世。」
「他娘的！」小狐狸不禁爆了粗，「傀儡烙是什麼鬼東西，太詭異了，這不等於甩不掉帝墨白了！」
說起傀儡烙，帝曦眼底劃過濃重的嘲諷，還有些看不懂的深色。
「傀儡烙是一種上古禁術，煉製所需要的東西，就需要萬年累積。種傀儡烙者，生世都供主人驅使，生死不能。種傀儡烙時，也需要祭奠同脈千人才能啟動陣法。有業障，有血虐。種者，悲也。」
種者，悲也。
這四個字的分量，似乎重了點。
能讓帝曦這麼說，恐怕不僅僅是字面上的理解。
小狐狸沉默了好一會，這才開口：「那這不就等於他們傾盡一族之力，圖謀了萬年之久？那你失算也很正常，如果不啟動，那不就等於這萬年都白費了。」
「……」
「其實……」小狐狸捏著自己的下巴，「……這就等於你沒算過一族人，也不丟人。」
帝曦似乎不想再提這個問題，直接把小狐狸當獵犬，用它去找寒劍。
小狐狸以神獸的昨晚掙扎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在帝曦的淫威下妥協了。
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珍寶閣，據說是被小廝遇見，就帶了過來。
帝曦出現在了珍寶閣，剛到就有小廝帶路去了後院。
老者正喝酒，看她無恙才說：「小女娃，我說你夠慘的，堂堂帝家大小姐，在這分家都能被欺負成這樣，白活了。」
昨天剛回去，今天就又逃難出來了，如果不是自家主上有令在先，他還真想看看熱鬧。
不過還好沒看，否則知道帝曦亂用他們主上名號，非得氣過去。
帝曦這會心情不好，口氣很冷：「今天的事謝了。」
「一句謝可不成，你得做出些實際的。」老者挑著眉頭，笑的猥瑣。
他是發現了，帝曦就是個寶，他可是拿了不少靈草試驗，每株的淬鍊度都高了不少。
帝曦疑惑：「你想要什麼？」
「額……」帝曦問的很直接，老者還真被難住了，仔細想了很久才說，「那就問一個問題，你告訴我就行。」
帝曦頷首，老者問：「辟穀丹是你煉製的？你可得說實話，咱們都什麼交情了，可別騙我啊。」
他們吃夠，發現帝曦的辟穀丹效用比一般的長了四五個時辰，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可以量產，雖說樣子很醜，可只要有藥效就行。
「算是。」
「算是？」
「做了一半。」
「……」
老者被說暈了，不過看帝曦的樣子，她是不打算多說什麼了。
帝曦問：「他們在哪裡？」
「在休息，紅果那個小丫頭正發燒呢。」
老者沒忍住，再提：「我說你這大小姐可得有點樣子，自己被欺負，侍從也被欺負，可太沒出息了，看的老頭子都替你著急。」
「不會了。」
今天之後，他們就不會被她拖累了。
帝曦見到寒劍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上都是鞭痕，帶著血，這恐怕是被追上了。
寒劍正在小憩，察覺到其他氣息，立馬清醒了，瞬間拔劍，看到是帝曦，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您沒事吧？」
帝曦搖頭：「紅果怎麼回事？」
「被二公子和三小姐追上了，紅果中間醒過來，幫我擋了一劍，後來就一直在發燒，這會好了不少。」寒劍有些自責，這段時間，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沒用。
臨近傍晚，紅果迷迷糊糊醒來，臉上有些病態的紅潤。
「小、小姐……」
「你給我添了很多麻煩。」帝曦半靠在窗檯邊緣，很冷漠的微微側眸。
「對不起……」紅果臉一白，她想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胳膊竟然能動，她愣住，猛然看向帝曦，「小姐……」
「我不留無用之人。」帝曦冷漠道。
紅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寒劍渾身一震，跪在紅果身旁。
「小姐，是寒劍沒有保護好紅果，如果要罰……」
「你也是。」帝曦眼底都是皚皚冰霜，「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
寒劍脊背瞬間佝僂起來，紅果更是嚇哭了：「小姐，您別拋棄我，紅果錯了，紅果都改，紅果會變厲害的，紅果一定會……」
「那個時候，要麼你是具屍體，要麼我因為救你成個死人。」帝曦直接打斷她，「你們即刻離開平陽鎮。」
紅果和寒劍臉色唰的慘白，他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拋棄。
小狐狸在靈識道：「你說你，說什麼狠話，你看人家小姑娘都嚇哭的。」
「善良和溫柔，有時候會磨平稜角，間接的也算回毀掉一個人。」帝曦淡淡睨了它一眼，「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活著更重要，可若想活著，就要看清現實，認清自己，不是靠孤勇，這樣太蠢，如此下去，他們遲早會把命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