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機會就要抓住
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只見硬幣被他高高拋起,在半空劃過一道泛著淡銀光的弧,從她頭頂飛過,跌到了地上,摔出咣當地幾聲響。
「猜猜,有機會就要抓住。」他唇角的弧度揚得更好看了,手指慢慢地往前一指。
「才不猜。」溫暖的視線往下溜,想看清硬幣的正反方向。明明她能看見,他看不見,怎麼要用這麼簡單的辦法來逗弄她?
她已經走到了硬幣前面了,扭頭看了看她,然後飛快地彎腰看向硬幣。
「正面。」她看清了硬幣上的數字,連退數步,大聲說道。
池景深的拇指在掌心裡頂了一下,手掌攤開。
溫暖心裡頓時跳出了一隻咆哮的獅子,她又被池景深給耍了,他手心裡還有一枚硬幣,反面朝上,正在肆意地沖她閃著涼光。
「不作數,我要下樓了。」她斜了一眼池景深,拔腿就走。
「溫暖,協議縮短到一個月。」池景深沉聲說道。
「太好了。」溫暖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最好縮短到一天,她可以拿著錢瀟洒走人。
池景深拇指一頂,那枚硬幣往前飛來,正打在她的嘴唇上……
天啦,別提有多准了!
「你到底有沒有瞎啊?」溫暖捂著被打痛的嘴巴過來,手指戳向他的眼睛。
「怎麼,你也喜歡和他們一樣,叫我瞎子?」他垂下眸子,不躲不閃。
溫暖的手指僵在他的眼前,慢慢地落下去。
「睡覺。」他拔腿就走,卻是走向和電梯相反的方向。
「走反了。」溫暖紅著臉過去,拉了他一下。
他轉頭看她,笑了笑,「是嗎,我看不到。」
溫暖心裡警鐘猛敲,別看他的笑,別笑……他的笑容有魔法,還長了觸角,把她綳得緊緊的心弦撩撥得無所是從。
月光越來越暗,抬頭看,月亮正被那團陰影越吞越小,最後只剩一彎柔眉。
「天狗吃月亮了。」她小聲說道。
池景深也仰起頭,靜靜地凝視著那彎月亮,半晌后,他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慢慢地彎腰,把嘴唇貼近她的耳邊,小聲說:「溫暖,我很想吃你這個小月亮。」
溫暖突然一個激靈,飛快地抬頭,驚呼道:「池總,你想當天狗啊?」
他一定是抽風了,不然怎麼會說這麼些過份的話?
池景深沒躲得開,他的牙碰到了她的下巴,磕得生痛。他英俊的臉有點扭曲,捂住了下巴,手指摁著她的肩,往前用力一頂,「帶路……」
溫暖的腦子裡馬上就閃出了電視劇里「手撕鬼子」的光鮮片段……
電梯關上的時候,溫暖悄悄看他還有點生氣的臉,有這麼一會兒,她有種真的做了夫妻的錯覺。
有些事真的不能做,一做就上癮。
譬如親吻。
……
溫暖這晚上又沒能睡好,總感覺嘴唇火辣辣的。池景深為什麼要親她?是不是男人的本性開始爆發了?也對,她在這裡住了有些天了,他一直沒有過女人,肯定是憋壞了!
這樣不行,她得想辦法躲開他的侵犯!
溫暖想了一晚上的辦法,後果是第二天睡到九點半才被手機鈴聲驚醒。往他房間看,他早走了。
不會吧,難道就讓他的助理登堂入室,來圍觀了一番她的睡相?
到了辦公室,甲元慶正在等她。
今天周末,本來不用上班,但是她和甲元慶要安排小倉庫重新裝修的事。
「怎麼,又被樹枝掛著你的臉了?」甲元慶指她的下巴,她下巴上有兩道新鮮的紅痕。
「是啊,走路的時候沒看清。」溫暖含糊應了一聲,這是昨晚池景深的牙磕到的!
她現在有些迷糊,弄不懂池景深到底想做什麼。
「寒霆昨天被人射了一箭,你知道嗎?」甲元慶小聲說道。
「知道。」溫暖點頭。
「他是來找你?」甲元慶疑惑地問道。
溫暖往後看了一眼,湊到他的面前,輕聲說:「就在後面的小平台上,他來找我麻煩,不知道從哪裡射來一箭!賈總,公司有誰會射箭?」
「射箭……我只知道於律師是業餘射擊選手,代表省里得過獎,射箭就不知道了。」甲元慶想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
「槍和箭……都是瞄準,應該差不多的吧。」溫暖眨眨水杏眼,壓低了聲音,「反正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賈總,你說我應不應該聯合這位朋友,把寒霆再狠揍一頓?」
「少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去準備準備,把東西清理好,裝修隊今天進來,貼貼牆紙,搬新的柜子進來。」甲元慶把頭一埋,朝她揮了揮手。
溫暖走回辦公桌前,剛開始收拾,甲元慶突然又說了句,「雖然看你有黑眼圈,但是心情挺不錯啊。」
溫暖楞了一下,她看上去心情不錯嗎?不對呀,她明明是為了池景深的得寸進尺而焦頭爛額、愁眉不展!難道是甲元慶故意調侃她?
「今天合併進第五部,我只挑了四個人。」甲元慶嘆了口氣,對著名單一個個地念名字,「張德他們已經去財務領工資了。小暖,以後要好好乾哪。」
「那你還做商城嗎?」溫暖好奇地問道。
甲元慶撫額,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先看看吧,我現在也拿不定主意了。」
怎麼選擇都有風險,人生處處有選擇,有時候錯一步可能就回不了頭了。
咚咚……
門口響起了清脆的高跟鞋聲,二人轉頭看,只見李嵐來了,身後跟著幾個第五部的兩名員工。
「甲總監,上面要我過來給你們幫忙……」她抱著雙臂,笑著向甲元慶打了聲招呼,轉頭看向溫暖,唇角倨傲地揚起來,「溫暖,還挺有本事的嘛。」
溫暖瞟了她一眼,繼續收東西。
「溫暖,以後大家又要在一個部門了,你是池總那裡的紅人,以後請多多關照。」她走過來,手往溫暖肩上一搭。
「我肩上有刺,林經理不怕扎著了?」溫暖抖開她的手,擠出一臉笑容。
「小暖細皮嫩肉的,池總都喜歡,怎麼會有刺呢。」李嵐酸溜溜地嘲諷道。
溫暖抓起了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肩膀,小聲說:「知道池總喜歡,就別亂碰。」
李嵐的笑容僵住,飛快地縮回了手,撇了撇嘴角,轉頭招呼跟她來的那兩個人,「你們幫他們做一下,等下施工隊會過來貼牆紙。」
安排完了,她又過去和甲元慶聊了幾句,不時發出幾聲刺耳的笑聲。
溫暖用報紙做了個帽子頂著,和兩個壯男人一起搬桌子,扛椅子。
其實她這樣把自己當男人使很多年了,她沒人依靠,只能靠自己。今天的事倒不累,就是雜。要把東西搬去小平台,等工人貼完壁紙,等公司清潔阿姨做完衛生,再把這些東西搬回來。
「小暖,貼壁紙的來了,我們去外面等著。」甲元慶抱著他的電腦過來,招呼三人出去。
溫暖頂著報紙帽子,跟在他身後一溜小跑。
公司大門敞著,池景深站在廳中間和高永城說話。溫暖今天醒來就沒看到池景深,這時候一看到他,嘴巴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陣疼意。
她捂著嘴,躲在甲元慶身後往前走。
「溫暖,你過來一下。」高永城一眼看到了她,朝她連連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