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想過後果嗎?

第37章 你想過後果嗎?

君墨言低啞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後響起來,隨即傳來幾聲鈍響,扭頭看,只見幾名弓箭手重重從牆頭栽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幾名高大的黑衣人。

「齊王。」趙太宰眼前一亮,轉身看向身後來人。

侍衛推著君墨言的輪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白髮如雪,紫衣上九爪金龍威武穿雲,似是隨時會衝破重重雲宵,將眼前的人統統撕碎。

「齊王是說,這是你的地方?」趙太宰眯了眯眼睛,低聲問。

「趙大人記心不好,五年前,這條街就是本王的產業了。」君墨言冷冷地說著,目光投向了蘇語。

蘇語立刻跳起來,推開用刀指著她的侍衛,快步奔向了君墨言,不由分說地撲進他的懷裡,坐到他的腿上,連聲說:「王爺,不要殺他,求求你,不要殺他。」

君墨言扣住她的下頜,輕輕一掐她的小臉,銳寒的視線緊盯住她含淚的眼睛。

他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他沒想到,她總能意外地闖進他的謀划中,讓他不得不自亂了陣腳。

「王爺,你知道的,雲秦是冤枉的,放過他。」蘇語秀眉緊蹙,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肩,貼著他的耳朵輕聲央求他。

「怎麼,這樣親密地抱著本王,不嫌本王貌丑了?」君墨言冷笑一聲,讓蘇語啞口無言。

君墨言也不和她多言,又抬眸看向趙太宰,啞聲說:「趙太宰要抓姦細,為何要為難本王的人?」

「呵,齊王誤會了,只因下官在此伏擊姦細,不想齊王妃突然出現在此處,所以引起誤會。」趙太宰一抱拳,笑呵呵地說:「可能是王妃與雲秦舊情未滅,所以前來相會,不然,王妃如何解釋出現在此處?下官還得向太後有個交待,請王爺見諒。」

「是嗎?蘇語,你自己說。」君墨言轉頭看向蘇語,啞聲說。

蘇語唇輕顫,她怎麼敢說她是來找君墨言的呢?她往前湊了一點,額頭觸在君墨言疤痕縱橫的臉上,小聲說:「求王爺放過他,我甘願為奴為狗為婢,你只要放過他,我什麼都願意做,不能讓他落進別人手裡……你要是不放,我就去求君瀾之……」

「你這是威脅本王?」君墨言的大掌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冷冷地問。

「不敢,奴婢不敢,你們斗,不要扯上他,讓他回去,再也不讓進京了……他威脅不到你們,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而已,他只會打仗,不懂權謀,不會和王爺為敵。」蘇語在他臉上貼得更緊,俯在他的耳邊急急地說。

「王妃,下官還在等王妃的話。」趙太宰見二人低語,催促了一句。

「夠了,本王做事,需要向太后解釋嗎?她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帶走她。」君墨言一扭頭,盯著趙太宰冷冷喝斥。

只一記眼神而已,便帶了萬鈞殺氣,讓趙太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訕訕一笑,低聲說:「王爺既然不在乎自己頭上帽子的顏色,下官也不會再多言,王爺,請吧,下官還要做事。」

「不要走,王爺,救他,救他,救他……」

蘇語的心沉了又沉,這一走,雲秦一定殊死相爭,他就是那樣的犟性子啊,怎麼能容忍被人陷害?就和她的父親一樣,都是寧死不屈的人物。

她緊緊的抱著君墨言的肩,連聲央求,「你救救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夠了。」君墨言的臉色更加難看,手起手落,砍在她的後頸上,她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下去。

「王爺,請吧。」趙太宰一伸手,滿臉陰笑。

君墨言抬眸看他,墨色雙瞳里泛起點點殺機,盯得趙太宰又打了個冷戰。

「雲秦這個人,由本王親自審問,趙太宰不必插手。」

「那可不行,皇上和太后問及……」趙太宰臉色一沉,趕緊說。

「讓皇上來找本王,本王在府上恭侯。」

君墨言冷眼掃來,氣勢逼人,讓趙太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黑衣侍衛躍下牆頭,從侍衛群中拉起了雲秦往外走。

「君墨言,你太狂妄了!」自感失了面子的趙太宰一聲怒斥。

「那又如何?敢擋在本王前面者,殺無赦。」

君墨言頭也不回,一陣大風吹來,雪發狂舞,他就這樣坐著,也讓眾侍衛們不敢直視,只能任他帶著人出了小院。

大風呼嘯而至,院中的山茶花樹搖動不停,一院花葉亂舞,迷了人眼。趙太宰恨恨地一甩手,帶著眾人退出小院,匆匆回宮復旨。

……

鳳闕宮中。

太后正聽趙太宰稟報下午之事,只聽奴婢們匆匆進來,隨即傳來君瀾之的怒斥之聲。

「皇上,請容奴婢們通稟太后。」

「放肆,拖下去。」

奴才們求饒和兵刃相撞的聲音響得愈加雜亂,肉到板子的聲音格外刺耳。

太後向趙太宰使了個眼色,看向金珠長簾之後。君瀾之明黃袍角先轉出來,緊接著,他的低斥聲便傳進二人耳中。

「趙太宰可在?」

「皇上。」趙太宰趕緊跪下,向他行禮。

「朕問你,何人給你的狗膽,讓你前去誅殺雲秦?你壞了朕的大事!」君瀾之到了他的面前,不由分說,抬腳便是重重一踢。

趙太宰被他踢翻在地上,顧不上疼,趕緊又爬起來,連聲求饒,「皇上息怒,臣是去追查姦細之事,查到了那個小院,發現了桐城侯和天漠國的信件,臣是想請桐城侯回宮面聖,可惜他不肯束手就擒,還傷我侍衛,所以……」

「狗、屁,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蠢貨,你以為你這招聰明,逼他出現就是贏了?你告訴朕,這個天下,到底是姓趙,還是姓君?」

君瀾之怒聲喝斥,一揮手,將桌上的茶盤碗碟盡悉掃落。

唏哩嘩啦的響聲,震得太后一抖,猛地站了起來,不悅地說:「皇兒這是何意?這是來向哀家問罪來了?哀家所做一切,可都是為了皇兒。」

「夠了,母后,從明日起,若你還敢幹政,壞朕大事,休怪朕對母后無情。」君瀾之冷冷盯她一眼,扭頭喝道:「來人,將鳳闕宮圍住,無朕旨意,不許任何人進出,除太后貼身四奴,其餘奴才皆關進大牢,不得放出一人。趙太宰,你趕緊滾出宮去,再敢隨便進宮,在太後面前進獻讒言,朕非剝了你的皮。」

君瀾之從未發過這樣的脾氣,太后雙拳捏了又捏,奈何君瀾之是帶著侍衛前來,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鳳闕宮,她只得悶悶坐下,看著他的人把趙太宰拖了出去。

「還有,不要再打蘇語的主意,若你傷她,朕和你再無母子之情,太后好自為之。」君瀾之冷冷說完,轉頭就走。

「想不到,哀家養了個白眼狼,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和哀家翻臉,那個蘇語,若非遺詔未得,哀家早就親手掐死她了。」太后坐了片刻,突然一手重重拍在桌上,恨恨咬牙。

「太后,現在怎麼辦?」桂芸嬤嬤在一邊小聲問。

「急什麼?誰能逃出哀家的手掌心?明兒朝堂之上,自然有人為哀家說話。」太后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滿眼冷光,幽幽暗暗。

「也奇怪,蘇語居然跑去那院子里了,桐城侯為什麼也會去?這個報信給太后說蘇語是寫禁書的人,到底是誰?奴婢真是沒想到蘇語這丫頭居然有這樣的膽量,攪亂了一城渾水,還累得趙公子入獄,把太后您的財路給斷了一條。」桂芸嬤嬤捧上了茶,在太后耳邊小聲念叨。

「除了齊王身邊的人,還會有誰?等著吧,那人還會給我們通風報信的。」

「太后是說,那四妃之一?」

「不管是誰,今日君墨言肯現身,也算是有收穫。看來蘇語對君墨言的份量格外不同,居然敢在那個院子里現身奪人,這也證明,那院子就是他的,不管他是不是裝病,他都有反心,就不能留著他的命。再說了,只要有弱點,還怕捏不住他的七寸?」

太後站起來,慢步走到窗邊,仰頭看著那彎月,好一會兒,又冷冷地說:「當年哀家能掐死他那個該死的娘,現在哀家也能掐死他心裡的女人,誰和哀家過不去,哀家就讓誰死。」

一陣涼風,灌進了桂芸嬤嬤的脖子中,她四下看了看,臉上浮出幾分畏懼之色。

「你害怕?」太後轉頭,盯著她問。

桂芸趕緊搖頭,小聲說:「有太后在,奴婢不怕。」

太后冷笑一聲,輕輕合上了雙眼。

怎可能不怕?她也怕!在這寂寂深宮,不知有多少紅顏悄悄被夜色吞噬,連一絲痕迹也沒留下,仍舊站在權力巔峰的太后,正是踩著這些熱血,一步一步地走上來的,她死死抓著這權,這勢,不敢放鬆分毫,就是怕有朝一日,她也會被這無邊的夜色吞沒……

彎勾月,照到出宮的快馬上,君瀾之胸膛里塞滿熊熊的火焰。

他忍耐數年,想奪回朝政,沒想到等回的是君墨言。

如今國有外敵,內有權臣,他焦頭爛額,甚至連一直愛戀的蘇語都無法攬入懷中,這種無奈的痛楚,讓自負的他,又一次深受折磨。

馬蹄聲聲,急急,直衝向深沉夜色之中。

「快,跟上。」

一眾侍衛們從宮門處追出來,緊隨其後,紛急的馬蹄聲攪碎靜夜。

……

蘇語只覺得自己被大風大浪推著,涌著,不知漂到了何處,水如此滾燙,讓她窒息。她緩緩睜眼,只見滿室幽黑,沒點燈,只有一縷月光斜斜透入,勉強照亮眼前方寸地方。

君墨言的呼吸聲就在頭頂飄著。

「王爺。」她從浴桶中坐起來,伸手在半空中一揮,抓住了他的袍角,「雲秦呢?」

「你白天為什麼會去那裡?」他拂開她的手,冷冷地問。

「我想請你救許娘子……」

蘇語的手跌回水中,苦笑起來。她誰也沒救成,一本夜色志,許娘子、雲秦,皆受牽連,權臣哪是那麼容易扳倒的?她太自不量力!

「別人的命,這麼重要?她的生死,又與你何干?雲秦的死,又和你何干?你到底是嫁給了誰?是誰的女人?若本王沒出現,你想過後果嗎?」他又問,語氣蘊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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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超甜,王爺逆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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