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秒既是無限光陰
別墅後面，有一片空曠的場地，附近也沒有人，正好適合布陣。
張麻衣左手托著一個星盤，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舉在下巴位置，嘴裡默念隱晦的經文。
將星盤一拋，懸浮在空地中間。
「天地玄黃，開！」張麻衣一聲爆喝，身上麻衣翻滾。
星盤之下發出一陣土黃色的光芒，上面則是藍色光忙。
兩個太極圖被投射出來，只是還未分陰陽，上面是純藍色，而下面則是純土黃色。
張麻衣再次念經文。
「無始無量無功無德，天地…合！」
土黃色的太極圖上浮，藍色的太極圖在下沉，這等於是將已經分開的天帝，再一次合在一起。
兩者接觸的瞬間。
便爆出一陣強烈的金光，藍盤順時針旋轉，黃盤逆時針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沒一會，就完全看不清了。
但又在一瞬間，停了下來。
一個完整的太極圖終於成型，一半是藍色，一半土黃色，都在順時針旋轉，速度非常慢。
如果放一個時鐘上去，會發現，它的選擇速度和時針的速度正好重合，轉一圈，就等於二十四小時，準確的來說，還差幾秒，這才是真正的一天時間。
比任何機械錶都要精密。
這並未結束。
張麻衣手一壓，太極圖沉了下去，貼合地面，星盤依舊懸浮在空中。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開！」張麻衣手一指星盤，星盤也開始旋轉，並放出一個八卦圖，正好籠罩住太極圖。
陣法也就成型了。
猛的一看，這似乎和普通太極八卦圖沒有區別，隨便一個術士都可以布置。
其實不然，這與普通太極八卦圖有本質的區別，張麻衣布置的這個，暗合天地萬物。
可以說，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現實實在正在發生的事，都將在陣法中演變。
只是看不到而已。
僅此一圖，張麻衣就無愧神算之名。
張麻衣抬步，走進了太極陰面中陽眼，對顧興河說道：「你身負紫陽真氣，乃是天地至陽之氣，你站在陽面中的陰位，然和我配合你，啟動你的先知之力，開啟時間零點，記住，一定要是你開啟的時間的零點。」
誰開啟的時間零點，便就是看誰的未來，也由那個人承擔後果。
張麻衣和南宮尋樂從本質上來說，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先知之力，如果是他們窺探天機，將受到天罰。
而顧興河只要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任何懲罰。
顧興河點頭，踏入了陽面中的陰眼位置。
「紫氣東來！」
顧興河調動紫陽真氣，瞬間便發出一陣紫光，將藍光融合了進去，並且開始侵蝕陰面。
張麻衣一腳一踏，「三清灌頂！」
馬上用陰水之色的光芒，反擊了回去，兩道光芒在太極中間匯合，然後旋轉。
在最中間位置，有一個點。
這點並不是真正的時間零點，因為時間零點沒有空間，不會跟隨太極圖旋轉，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看的。
顧興河閉上眼睛，將紫陽真氣分出一縷，放入這個可見的點中。
張麻衣馬上用他水色靈氣，包裹著這這一絲真氣，然後瘋狂的擠壓，縮小它的空間。
很快，這一縷紫陽真氣，就化成了固態。
再擠壓。
轟隆！
一聲炸響，紫陽真氣爆開。
在中間位置，瞬間出現一個黑洞，深不見底。
顧興河瞳孔突然放大，這……這就是時間零點，並不是眼前的黑洞，但就在黑洞裡面。
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感覺到了，又像沒感覺到，看見了，又像是沒看見。
它在那裡，又似乎並不存在。
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一個極其小的東西，小到不存在，但蘊含著萬物的質量，能將整個宇宙都放進去。
就像是一個……奇點。
「這就是時間零點，用你的紫陽真氣和先知之力打開的，現在由我們共享，在裡面，我們可以看到已經發生過的事，或者沒發生過的事，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先測試一下。」張麻衣說道。
顧興河點頭，的確要測試一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先來。」張麻衣說道，他在這裡最年長，年長也是一種穩重，他來最合適不過。
只見張麻衣額頭飛出一縷白光，投入黑洞之中，然後馬上就出來。
張麻衣向他們兩人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他看到的，只能他自己知道，一旦說出來，就會受到懲罰。
「換我了。」顧興河也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
將一絲意念投入進入，在外人看來，也是進入后便馬上出來，只是他究竟在裡面停留了多久，看到了什麼，並不會有人知道。
就連顧興河他自己也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只能記住看到的片段。
同樣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你們玩夠了沒有，我們趕緊辦正事吧。」南宮尋樂並不想體驗這種感覺，她也不想去看過去和未來。
「等會你進去的時候，我們要附一絲意念在你身上，你不要抗拒，這樣等你出來的時候，你帶回來的記憶片段，就能共享給我們。」張麻衣說道。
不管誰看到，都不能說出來。
這也就成了唯一的辦法。
南宮尋樂點頭，便準備放出自己的意念。
「等一下！」顧興河給叫了停。
「趕緊的，有屁快放。」南宮尋樂不耐煩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進去了之後，沒能出來，會怎麼樣？」顧興河問道。
雖然隨時都可以出來，萬一南宮尋樂頭鐵，非得強迫自己看到最後，甚至被一些故事所迷惑。
不願意出來，那會怎麼樣？
「那她將永遠掉入時間零點，直到她醒悟過來，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她不管什麼時候醒悟過來，都只是一瞬間，除非她在時間零點中死亡，那就出不來了。」張麻衣解釋道。
也就是說，假如她沒能馬上出來，就代表再也出不來了。
顧興河突然之間有一些擔心。
「小笨蛋，你就別想太多了，我才不會為了你這一點破事，犧牲掉自己性命。」南宮尋樂無所謂的說道。
顧興河點頭，「你小心一點。」
南宮尋樂閉上了眼睛，放出自己意識，停留在半空，等著他們的意識附上后，進入了時間零點。
進去的那一瞬間，顧興河感覺自己心跳都停止了，風也止了，雲不動了，鳥兒暫停在了半空。
但這都是假象。
心跳了一下，風前進了一分米，雲開始飄動，鳥兒煽動了一次翅膀，還落下一根羽毛。
南宮尋樂卻沒有出來。
失敗了。
她在時間零點中死去，等於她已經過完了這一生，她永遠出不來了。
「不能放棄！」顧興河說道。
張麻衣眉頭微皺，再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了，外面的一秒，可是時間零點的無限時間。
但就在秒鐘波動一次后。
嗖！
南宮尋樂出來了。
同時帶回了記憶碎片，顧興河和張麻衣都收到了。
從時間片段中可以看到，浩劫將至，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一定會發生。
這證明上次顧興河看到的，並沒有錯。
那許先生，以及江湖老前輩們的選擇，也沒有錯，只是對於他們而言，這太過於殘酷。
如果他們不知道，他們就可以安享晚年。
顧興河卻剝奪了他們的資格。
但是現在沒人關心這事，大家關心的是，南宮尋樂為什麼在時間零點中停了一秒。
一秒可是等於無限時間。
「莫非……」張麻衣才剛剛開口，天就黑了，烏雲密布，馬上停止說下去。
這才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