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取而代之
蕭蕎哂笑一聲：「演戲辛苦你了，信息安全界的女王，關小姐。」
與此同時，市醫院。
「關於關小姐的病因……」
大夫抹了把禿頂上的冷汗，嘆氣：「醫院已經儘力了，還是沒有從物理方面找到問題所在。唯一能給出的解釋，應該是她自己選擇性遺忘。」
「這是心理問題，想要解決恐怕很難！」
選擇性遺忘？
站在關父身邊，關衍神色冷然。
車禍發生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扭轉方向。在車載氣囊的保護之下，二人都沒傷得太重，反倒是大貨司機翻了車，如今還在住院。
一次小磕小碰的車禍而已，會讓關星月選擇性失憶么？
關衍覺得不太可能。
中年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卻趾高氣昂得很：「好歹這醫院也是我們家贊助的，星月她是信息安全界的翹楚，前途無量。你們，務必給我盡全力救治！」
病房內。
昔日的「信息安全界翹楚」正眨巴著雙眼，對床邊貴婦開口：「媽媽，星月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呀？」
「很快就能出院了。」
男人的聲音打從門外響起。
關星月應聲看去，笑起來：「爸爸，哥哥！」
被她叫做哥哥的人眸光一閃，眼中劃過幾分抗拒。卻還是頷首：「嗯，知道你想回家，我跟爸已經和大夫溝通過了。」
「謝謝哥哥！」
表面上的病房裡和樂融融，實則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算盤。
行至院外，關父背著手對關衍道：「阿衍，最近星月那裡出了很多事，再加上這次車禍，對關家名聲是有影響的。」
「你要注意關照星月，無論她這邊還是公司里都不能再出岔子。」
「嗯，我知道。」關衍頷首。
關星月一事，看似已經平定下來。但也正是這段時間，疑惑的種子開始在關衍心中發芽，不斷地開枝散葉！
當天下午，郊外別墅。
「當年的事，查得怎麼樣了？」握著手機，關衍淡淡逸出。
早在他剛滿十八歲的時候，就掩人耳目地置辦下這套房產。這地方非常乾淨，沒有關家的眼線，是屬於關衍自己的一片凈土。
書房內，牆上掛滿了幼時他跟父母的合影。
早在多年以前，關衍就懷疑自己父母去世得有些起翹，但關家人卻彷彿很避諱這件事情，甚至不准他多提一句。
正因如此，他只能在外宅緬懷親生父母。
電話對面的人嘆了口氣：「還是沒有查到什麼，但關小姐的失憶，似乎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的確，關星月的所謂「失憶」無論是真是假，都可以利用起來，將計就計。關家一向避諱的那些事情，讓這失去記憶不懂事的小姐挨個撞破再合適不過。
想著，關衍道了句：「嗯，我會留意。」
隨後便掛斷電話。
時至三天後，蕭蕎收到消息：「師父，關星月團隊的人找你了么？」
對面徒弟林湛發來的語音很顯疲憊，一定是又熬夜跑去攻克什麼高端組織的防火牆了。
她懶懶答道：「還沒有，他們聯繫你？」
「是啊，」對方努力打起精神，「你知道關星月現在失憶了對吧，團隊包裝得主角出現空缺，日後還有很多計劃已經瀕臨流產。」
這對於蕭蕎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你覺得我可以取代關星月？」
「什麼叫我覺得可以，」林湛哈哈一笑：「無論主觀還是客觀看來，你都比那個草包大小姐強一百倍好嘛？」
「只不過……」
「不過什麼？」
林湛吸了吸鼻子，道：「我聽說關星月的團隊負責人跟關衍聯繫密切，其中應該也有關衍個人的投資。如果你取代關星月的位置的話，以後可能會少不了跟關衍打交道。」
這也是林湛最擔心的一點。
——林湛早就聽說過關衍這個人，曾經和自己女神般的師父在一起最後卻不得善終的男人。很早之前他便下定決心，找到機會一定要跟關衍決鬥一次！
「嗯？」
原本興緻不太高漲的蕭蕎眯了眯眼。
若說之前的蕭蕎並不想跟關衍來往太過密切，但自從發布會那日現身，以及後來得知他們兄妹二人車禍的事開始……
她卻忽然很想離他近些，好好欣賞欣賞他那看不慣又干不掉她的樣子。
三日不到的時間過去——
關星月團隊負責人通過林湛給的聯繫方式找上門來，蕭蕎爽快同意了他們希望自己頂替關星月位置的請求。
對方有些受寵若驚：「蕭蕎小姐，你同意了，沒有其他條件？」
這真是一向神秘不近人情的「復仇之矛」嗎？
但郵件上的複雜水印，正是「復仇之矛」獨家專屬，沒有誰能破譯。他不得不相信，面前這個嬌小的女人就業內人人敬畏的超級黑客！
後者微微一笑：「看來我不多提一些屋裡要求，貴方還有些不習慣呢？」
「除了『復仇之矛』的事情需要保密以外，我只有一個條件，」她站起身，居高臨下，「關星月是你們團隊的傀儡，因為她的無能。而我，沒有那麼聽話。」
她多年前研究出來的那套程序在現在的自己眼裡早就過時了，關星月團隊卻還當成寶貝一樣守著，這麼長時間一來都沒有半點兒改動創新。
這次回來，她要將原來的理念推翻！
負責人一愣，很快笑了起來，伸出右手：「沒問題，蕭蕎小姐有提這個要求的實力。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醫院，病房。
乳白色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作響。
關星月見四下無人，用指紋解鎖打開了微信界面。點進團隊群聊之後，她驀地瞪大雙眼！
負責人：「歡迎團隊新成員——蕭蕎！」
蕭蕎？！
反覆端看幾次，確定自己眼睛沒出問題，尚在醫院接受治療的關星月只覺得呼吸都變得身份困難。
密切監控病房的護士小姐衝進來幫她上了呼吸機，問：「關小姐，你怎麼樣？」
「哥，哥哥……」
女人口中逸出這個稱呼，隨後就很快地昏厥過去。
等到關星月再度醒來，便見陽台邊上立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偉岸人影，她啟唇：「哥哥，你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