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這臉黑的呦!
「我怎能猜到?」程裕安剜了她一眼。
眀筠撇嘴,「你不是自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什麼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嗎?」
「我有這樣說過嗎?」
眀筠努嘴,「你想抵死不認賬?」
「關鍵我真的沒有說過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這話啊!」程裕安忍俊不禁,嘴角半勾著,眸中流光溢彩。
眀筠氣的咬牙。
若是像現代有錄音機就好了,看他還會不會不認賬!
程裕安扭頭看著她的時候,陽光映入他一雙深邃眼眸之中,瀲灧著醉人光芒。眀筠一時間竟是看直了眼睛,豎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程裕安捉住她的手,湊在嘴邊親吻了一下。
「快些說!」他催促。
眀筠恍然回神,「其實就是想要各個縣都選出有特色的一種或者多種製作工藝。就像胭脂城,鳳蝶釵,胭脂水粉就是一種特色。再往別的地方說,像什麼風箏之類的,只要是海國沒有的,我們就可以在價錢上有主動權。」
程裕安深目看著她,越發覺得眀筠就是一處寶藏。
不管什麼時候去看,都能看到不一樣的她!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眀筠摸著臉頰。
程裕安搖頭,將她擁入懷中,「只是看丫頭漂亮!」
眀筠窩在他的懷中,嗅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心裡如同有一個小火爐,溫暖至極。
因為要多多考察各縣的特色,做出最好的規劃,眀筠便讓船夫加快航行速度,在下一個縣的時候,靠岸停船。
這裡的熱鬧程度絲毫不亞於胭脂城。
因為是在傍晚停船,所以,眀筠便與程裕安在最有名的一家酒樓里吃了晚飯。
「兩位,小店馬上就要打烊,您二位可還有其他什麼需要的?」掌柜神色透著幾分慌亂,問。
眀筠眉間褶皺加深,「這才傍晚,為什麼就要打烊?」
「兩位一看就是外鄉人,有所不知。」
「敢問掌柜,可是鬧鬼?」眀筠眸中多了幾許的探究。
「跟鬧鬼也差不多!」掌柜重嘆一聲,跟他們簡單說了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這鎮上前段時間接連死了兩個女子,鬧得人心惶惶。
官府已經花了重金想要儘快抓到兇手,奈何,這兇手就好像是隱匿了起來,遲遲不出現。
實在是無法了,官府只能貼出告示,傍晚之後,宵禁!
倘若誰這時候再出現在街道之上,出了任何意外,後果自負!
眀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裕安。
程裕安修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掌柜,死的是怎樣的女子?」
掌柜看了一眼窗外的落日,面上現出了焦急之色。
「兩位,您們若是感興趣,明天一早來我店裡,或者,今天晚上就別走了!一會兒官府來人,如果發現我還沒有打烊,那我可真的就惹禍上身了。」
眀筠與程裕安對視一眼,將暗鷹叫來。
「暗鷹,你現在回船上,讓船夫將船駛到江面,讓暗衛晚上注意警戒!」程裕安叮囑。
暗鷹領命,匆匆離開。
眀筠看向掌柜,「掌柜可以說了。」
掌柜點點頭,又繼續說下去。
這死的兩個人都是青樓女子,年齡一老一小,倒也猜不出這兇手到底是什麼心理。
眀筠聽得極其認真,一邊聽著,一邊認真想著。
待到掌柜全都說完了,眀筠方才扭頭看向程裕安,「你覺得是仇家追殺,還是憤世嫉俗,又或者是想要劫財劫色。」
「暫時不太好說!」
眀筠讓掌柜的給安排了兩間客房,便與程裕安早早歇下。
珂兒因為聽到了這樣的事兒,不敢獨自一人睡覺。當她怯怯的來到門外,看到房間里已經熄了燭火,便是懊惱的攥了攥拳。
程裕安耳廓微動,聲音沉肅的喝問:「誰?」
珂兒竟是被他嚇到了,瑟瑟抖了兩下,方才怯聲擠出一句:「是……是奴婢!」
程裕安眉心深蹙,看了一眼被吵醒的眀筠,開了門。
「有事兒?」眀筠看了眼門口站著的珂兒。
珂兒怯怯走進來,「小姐,奴婢害怕!」
程裕安眉角狠狠抽跳了兩下,「這裡是客棧,你為何害怕?」
「那個掌柜不是說,死的都是女子嗎?」珂兒小聲嘟囔了一句。
小姐有他陪著,她一個人睡,聽到異響就睡不著。
越是睡不著,越是害怕的很。
眀筠忍俊不禁,「珂兒,你難道沒有聽掌柜說,死的都是青樓女子嗎?」
「可是,誰知道這兇手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眀筠若有所思的顰眉想了想,珂兒說的也不無道理。
或許只是巧合!
這青樓女子深夜出去,遇到了兇手,好人家的姑娘,那個時間早便睡下了!
「裕安,你怎麼看?」眀筠扭頭看向程裕安。
程裕安的一張臉黑的宛若鍋底灰,看著珂兒的眼神兒也越發的沉冷,宛若凌厲的刀子似的。
珂兒緊張不已的絞著手指,低垂著頭。
房間里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住了。
眀筠看了一眼珂兒,對程裕安說道:「要不今天晚上你就去珂兒房中睡覺。」
程裕安周身的氣溫快速的降低到冰點,看著眀筠的眼神兒滿是怨惱之意。
眀筠沖他努努嘴,他只能綳著一張臉,離開。
「快些上來。」眀筠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雖然程裕安已然離開,可是,珂兒還是覺得頭皮發麻,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竟是一動不敢動。
眀筠眉心擰成了結,「所以,你是準備再回去自己睡一間房?」
珂兒趕忙跑到了床邊,掀了被子在眀筠身邊躺下。
眀筠摸了一把她的手,冷若寒冰。
「珂兒,你也別怕,兇手肯定不可能會跑到這裡來殺人。」
「奴婢就怕萬一!」
「你這個傻丫頭。」
兩人說著話,彼此都昏昏沉沉的睡去。
翌日醒來,陽光明媚,有鳥叫聲傳入耳中。
眀筠伸了個懶腰,看到珂兒睡得口水都流了出來,挑起一縷頭髮,在珂兒的鼻子下邊輕輕掃過。
癢意襲上,珂兒皺著眉,伸手揮舞了兩下,卻是遲遲沒有睜眼的意思。
眀筠也不著急,繼續掃著她的鼻子,這一次還掃著她的耳朵。
珂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幽幽睜開眼睛。
對上眀筠那雙盈滿笑意的眼睛,珂兒一骨碌坐起。
「小姐怎麼這般壞?」
眀筠綳著一張臉,「你睡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我哪裡壞?」
珂兒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濕漉漉的,有些赧然的伸手擦了一下。
「奴婢給小姐打洗臉水!」
眀筠看著她宛若一隻兔子似的跑出去,發出一陣宛若銀鈴一般的笑聲。
程裕安進門,看到她竟是笑的如此開心,心中鬱悒不免加重數分。
「什麼事情竟是讓你笑成如此?」
眀筠捂著肚子,「剛剛你是沒有看到珂兒那可愛的表情。」
「我只要看到你可愛的表情就好了。」程裕安說著,來到她的面前,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昨晚睡得如何?」
「還行,沒有做什麼噩夢!」
話音堪堪落下,眀筠清楚的感覺到以程裕安為中心向著四周快速襲去,以極快的速度將她包圍。
心弦狠狠一抖,她越發不解的迎上程裕安那雙幽深如同寒潭深淵一般的眸子。
「你怎麼了?」
難道聽說她沒有做惡夢,睡得不錯,他不應該高興嗎?
程裕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的眼睛,「我昨晚幾乎徹夜未眠。」
眀筠尚且沒有察覺什麼,眼睛眨了眨,「你為什麼沒有睡好?難道在想這個案子?」
她只是單純的沒有想到,可是,看在程裕安的眼中,那分明就是在故意氣他。
臉上的霜色又加重數分,程裕安捏著她下巴的力道也不斷加重。
眀筠吃疼,一把拂開他的手。
「你這是怎麼了?感覺好像是吃了槍葯似的!」
「我身邊沒有你,睡得不習慣,徹夜未眠,你不說好好安慰我幾句,竟然還處處氣我!」
眀筠:「……」
他這算不算是在跟她告狀?
見眀筠眼睛里都帶著笑意,程裕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有那麼好笑嗎?」
「你是在吃珂兒的醋?」
「小姐,吃什麼醋?」珂兒端著洗臉水進來。
眀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程裕安雖然心裡怨惱,可當著珂兒的面兒,也不好實話實說,免得會被珂兒笑話。
剛剛來到樓下,便又聽掌柜與兩個小廝在那兒議論不止。
「掌柜,發生了什麼事情?」眀筠詢問。
掌柜一臉哀嘆:「夫人有所不知,這昨晚又發生了命案!」
「嗯?」眀筠臉上的笑容登時消失不見,「這一次死的是誰?」
「暫時還不知道,估摸著一會兒就能知道了!」
眀筠此刻越發想要查清楚究竟誰才是那個殘忍的兇手,竟是接連殺了三個女子。
程裕安亦是臉色沉沉,「發生了這樣的連環命案,為何官府卻不上報朝廷?」
「公子有所不知,這位縣令大人叫做牛偉山,是朝中禮部侍郎的小舅子,他為官期間,斂財的手段很多,若非民怨載道,他才不會去管什麼兇手不兇手,只要他每日吃的好,穿的好,就足夠了!」掌柜恨聲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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