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番外8 昔日情人
這裡因為即將要舉行繼位儀式而熱鬧非凡,有許許多多的侍女和侍衛在走來走去,他們雖然腳步匆忙,但是臉上卻充滿著喜悅。
顯然,這位繼位者很受他們的尊崇。
崖香回頭看了一眼,刻意朝著西北角無人處慢慢遁去,閃身隱到了一扇門后。
等著那雙眼睛的主人跟著過來,她右手的噬骨扇已然變成了一把匕首割向了那人的喉嚨。
顯然那人也有防備,回身避過之後直接一拳打碎了這扇門,看著隱著身形的崖香處:「這位姑娘,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嗎?」
崖香慢慢顯出身形,冷冷地看著他:「那又如何?」
「敢在本侯爵的地頭上撒野,你還是從東方地界來的頭一個。」那人的右手抬了抬,崖香就已經被一條看不見的鎖鏈給禁錮住:「就這麼想找死嗎?」
他的嘴邊泛著寒冷的笑意,碧色的瞳孔透露著危險的意味,纖長的手指上掛著一抹鮮血,那是方才崖香被門碎片劃破手臂而導致的。
將鮮血放進嘴裡抿了抿,他似乎很是受用:「你的血很是清甜,本侯爵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而崖香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並不打算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往常的痕迹,而是略微挑了挑眉:「你考慮?」
「作為給本侯爵長期提供新鮮血液的奴隸,你不可以擁有這種眼神。」
他用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卻在入目看到她眼中的晦暗時愣了一下,這樣冰冷而又富含殺意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作為東方來的神族,難道不該有自覺匍匐在他的腳下嗎?她在執拗個什麼勁兒?
手被用力的拍開,崖香已經解開了身上的禁錮,雖然廢了些功夫但幸好眼前這個人也給了她時間。
「知道嗎,論起可不可以,你更不配。」
她回手握住噬骨扇,轉身欲走,卻感覺到腳下一滯,一個金色的法陣在她的腳下像一朵蓮花般綻開,直接將她封印在了原地。
西方的法師已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法力絕對在尋常二品神君之上,且他們對神族有絕對的剋制能力,就像現在,她如果用神力需得一個時辰才能破開這個陣法。
「你這個女子倒是不一般,竟然口出如此狂言,也不知是師從何門?」
崖香看著他慢慢走近自己,突然覺得選擇來這裡就是一個錯誤,既然上古水神已經完整地轉了世,那麼那個人就應該不存在了才對。
只是看到那個名字和這張臉時,她還是會覺得心中鈍痛,她是如此的寵溺過他,也是如此地被他殘忍傷害過。
眼前的這個人的的確確就是落羽,一樣的臉龐和身影,唯獨不同的是他不再孱弱,只有挺拔。
眼中滿是自信和驕傲,還有那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都是他的身份本該賦予他的東西。
可是這個世界已經不會再有落羽,所以他只能是伊桑,那個承載著尊貴血統,並且要繼位高伯爵的純種血族。
只是他學會了法師的伎倆,且看起來已經到了一等法師的境界,果然是那個天資聰穎的小徒弟。
因著血族的原因,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但卻有著一張殷紅的嘴,若隱若現的尖牙之下,是包藏著渴求鮮血的慾望。
崖香只淡淡地掃了幾眼就轉移開了眼神,暗暗地用噬骨扇法力想要解開禁錮。
她不想在這裡停留,也不想與他有任何交集,只想趕緊確認了這邊的情況就離開。
可是,那人卻似乎不願意放過她。
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伊桑淬過血一般的眼睛從她的額頭上滑落,落在了鼻尖之上:「看來你是一個不好馴服的野獸。」
「將你的手拿開。」
「怎麼,你還想咬人嗎?」
他的語氣很是輕狂,甚至還有著戲謔的意思,和那個只懂得在她身邊扮弱討好的小病嬌不同,他似乎有著不容反駁和忽視的壓迫感。
「落……伊桑,再不放開,我保證你會後悔。」
他輕笑了起來,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問道:「後悔什麼?沒被你引誘還是沒對你下殺手?」
劍身直接沒過他的肩頭,從後背處突了出來,混合著血液的芳香溜進她的鼻子之中:「後悔你給我機會讓你去死。」
其實她沒下殺手,劍身正好避過了心臟的位置,斜斜地插入了后肩,也沒有使用桃木,只是一把再過普通不過的靈劍而已。
但這卻讓伊桑怒了起來,位高權重的他,受到眾星捧月的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東方女子羞辱到這種境界。
抬手拔出那把劍,他抹了抹傷口上的血液:「我看是你在找死!」
腳下的陣法驟然放大,將她方才才解開的禁錮再次加深,逼迫著雙腳的膝蓋發軟,高傲的頭顱垂下。
而伊桑轉身移動到了她的身後,右手橫過她的肩膀,左手掰過她的脖子,對準頸子上跳動的地方就是一咬……
新鮮而又溫熱的血液不斷通過尖牙注入到口中,猶如曼陀羅一般的馨香瞬間充斥滿了整個口腔和胸口。
她的血液,彷彿有一種至人沉淪的魔力。
其實,那是已經融入她骨血的伏羲之力,惑人心更可惑天下,無一能被倖免,但凡被感染的,皆是會淪為她的痴迷者。
伊桑不斷地汲取那些血液,近乎癲狂地用力咬著傷口,好讓鮮血能更多更快地抵達他的口中。
崖香微微眯著眼睛,她現下不能動,所以只能任由一個吸血鬼如此待她,但是這次沒有天象產生,卻激發了她體內的伏羲之力。
她不想迷惑他,可是伏羲之力似乎有自己的意思,壓根不理會她的排斥,盈盈繞繞地到了伊桑的身上。
本來還在貪婪地汲取著,腦中突然一閃,伊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由得停下了動作,梳理著腦海中出現的畫面。
他看見了自己,柔柔弱弱地跪在她的面前,喊了她一聲「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