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歸國

第六百九十二章 歸國

「朕只能賴在凝兒的懷中,起不來了。」

陌蜮銜一頭栽進了祁千凝的懷中,面上流露出痴笑。

「陌蜮銜,你也知曉自稱朕,那說明你還知道自己如今是個皇上嘛!既然是個皇上,便不要在此同我情情愛愛的,快些同我離去,你的死訊可傳遍了天下,你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只能你自己來收拾!」

祁千凝蓄意佯裝出嚴肅貌,實則內心卻對陌蜮銜的撒嬌絲毫也不排斥,她似乎已然習慣了擺著一副傲嬌的臉孔。

「那凝兒會幫著朕一起收拾嗎?」

陌蜮銜繼續問道,可那腦袋卻好似長在女子的懷裡一樣,死活不肯移出。

「我……我是你什麼人啊?為何要幫你收拾?」

祁千凝抬了抬首,看似不屑一顧,可唇畔卻揚起了一抹難以遮掩的淺笑。

「你猜呢?」

「什麼叫我猜?這完全是依憑你的心意!」

「那你想成為朕的什麼呢?」

陌蜮銜蓄意使壞,就是不肯直言道出,偏要叫眼前這個羞赧的女子親自說出來。

可祁千凝哪裡肯自己厚顏無恥地說出,但見她一把推開了眼前人,旋即大聲疾呼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什麼也不想成為!」

說著祁千凝當即抱著醫藥箱轉首而離,後頭的陌蜮銜連忙追了上去。

「哎!哎!你怎麼說走便走了!瞧瞧你這小脾氣,還同從前一個模樣!」

祁千凝不理她,仍舊自顧自地往前走。

待走出了山洞,她的步履則更為肆意了。

「祁千凝!你給朕站住!你是朕的皇后,你是朕的妻子,你說你是什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陌蜮銜自行說出了口,步履生煙般地追到了前頭的女子。

他一把拽住祁千凝的手,旋即將女子懷中的醫藥箱奪了過來。

「這是朕的活,凝兒該休息著才是。」

男子痴痴的笑意掛在唇畔,祁千凝登時給了他一記白眼,心底卻是喜滋滋的。

二人的關係似乎再度回到從前的狀態,嬉笑打鬧,這本就是他們二人的常態。

這一路上,陌蜮銜抓著祁千凝的手都不肯鬆開,祁千凝便也任著他抓著,待走到那匹老馬之前,二人一齊上了馬,祁千凝在前,陌蜮銜在後。

「陌蜮銜,此回多虧了這匹馬的主人我才能尋到你,我才能活下去,待會我們要好好感謝她!」

「那是自然,救了我們凝兒的人朕必須得好好賞賜一番,不過……你這救命恩人到底是男是女?」

氣量狹隘的陌蜮銜當即流露出警惕的神容,顯然,他對世間一切男子都抱有極大的醋意,倘使他們接觸了祁千凝的話。

「你怎的誰人的醋都吃?你放心好了,她是個女子,比我還年幼呢。」

「嗯,那朕便放心了。」

陌蜮銜長呼了一口氣,喜色再度掛於他的嘴角。

望其如此,祁千凝登時用后肘給了男子一拳,嚴肅地逼問道:「那你呢?日後你當算娶幾個后妃?秦惜文你又打算如何處置?」

略顯獰惡的目光在陌蜮銜的身上遊走起來,陌蜮銜只覺后脊一涼,趕忙陪著笑臉,回答道:「秦惜文自然是要叫她滾出皇宮,愛上哪兒上哪兒,總之不要呆在朕的地盤上便好,朕已然不想再多瞧見她一眼了,倘使不是她,朕一早便能同你破鏡重圓了。至於后妃嗎,朕當然是一個都不娶!朕有你一個就夠受的了,娶那麼多回來豈不是折騰死朕了嗎?」

「你說誰折騰人呢?」

祁千凝再度以後肘相襲,陌蜮銜的胸口當即襲來一陣劇痛。

「凝……凝兒,你這力氣……還真是一如往昔啊……」

男子撫著胸口,面色凝重。

此時此刻,南越皇宮之中依舊亂成一團,被秦觀挑起的紛爭遲遲不下,不過這場大戲終是被他用凌空一腳踢出了結局。

如今秦惜文被送到了寢宮當中,床榻旁圍坐不少御醫,畢竟如今這肚裡孩子究竟是誰人的骨血確實還沒有個確鑿的證據,除非陌蜮銜在場親口承認,否則任是何人也無法對來日的皇子置之不理啊。

當時,秦觀與薛植本預備刀劍交鋒的,無奈淑妃娘娘傷勢過重,暈厥了過去,薛植便也強行壓住內心的恨意,趕忙去照料秦惜文了。

這場大戲終是在血色中落下了帷幕,秦觀順遂地達到了目的。

淑妃娘娘寢宮。

「快!取熱水!」

「是!」

寢宮上下忙忙亂亂,眾人幾乎沒有歇腳的時候,猩紅不斷從秦惜文的床榻上流下,這場景實在有些可怖與慘惻,引得一旁的宮女們連連遮上了眸子,不敢直視。

秦惜文昏厥了過去,她無法親眼見證自己的痛苦與這段磨折的過程,倒也算是一種幸運了,而薛植卻一直相守在她的身旁,他已然不懼旁人的流言蜚語,他如今唯一想做的便是守護在自己心愛女人的身旁,陪著她度過這一難關。

「淑妃娘娘,您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薛植蹙著眉,眼眸中似是漬出了某些晶瑩的東西。

他無法完全忘卻秦觀適才那毫不憐香惜玉的一腳,那一腳揣在他心愛女人的身上,揣在他親身骨血的身上,更揣在了他的心底,此時此刻,誰人的傷痛也無法企及這位薛將軍內心潛藏著的壓抑與悲苦,他多麼想要告訴秦惜文這一切的真相,他多麼想帶這女子逃離這間困頓愁苦的寢宮,可是他更明白秦惜文想要的不是自己,而是陌蜮銜。

「淑妃娘娘,只要您清醒過來,在下為您做什麼也願意,只要您清醒過來……」

無邊的悲苦逾越了痛恨,薛植得親眼瞧見秦惜文蘇醒,此後才能義無反顧,沒有任何負擔地去取下那歹人的性命,他從未如此痛恨過一人,可今日秦觀的神容與舉止無疑踐踏了他的尊嚴,跨過他的底線,他勢必要為自己的骨血以及自己心愛的女子報仇雪恨。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有一整夜吧,薛植幾乎都受在秦惜文的身旁,除卻春杏,此時也就只有他仍然對秦惜文真情實意了。

「薛將軍,還是讓杏兒來吧,如今……如今您也知曉的,您同淑妃娘娘的流言滿皇宮皆是,您還是先行離開去歇息一下,也好避避嫌吧。」

春杏的話始終未曾動搖薛植的決心,他的心愿很是純粹,便是在秦惜文遭逢危難之際仍舊陪在她的身旁,給予她些許微不足道的溫暖。

「春杏,我無需歇息,在瞧見淑妃娘娘蘇醒之前,我都無需歇息,你要是累了你大可去休息一會兒,此處有我照顧淑妃娘娘你應該放心。還有,如今我們二人無需避嫌了,到底這流言恣肆,該信的也都信了,如今躲躲藏藏還有什麼意思呢?我就在此處陪著淑妃娘娘,誰人勸阻也不行。」

此言一出,春杏大驚,瞠目結舌的她獃獃地凝望著眼前人,囁嚅地發問起來。

「薛……薛將軍,難不成……難不成淑妃娘娘肚裡懷的真……真是您的骨血?」

春杏心底惶恐,待瞧過四下無人之後才敢發問。

此回,薛植沒有躲閃了,興許是因為看穿了秦惜文的疾苦,便也不覺得如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隱瞞的了,隱瞞下去對誰也不好,只會徒增彼此的痛苦與煩惱罷了。

但見男子當即頷了頷首,認定了一切。

「沒錯,淑妃娘娘肚裡懷著的的確是我的骨血,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什……什麼!」

春杏手中的茶盞陡然墜落,她連忙倒退了幾步,頗有些頭暈目眩。一開始,她本以為秦觀今日只是來此找茬,編出些莫須有的東西傷害秦惜文如今的身子,沒成想這男子所言一切竟是確有其事的,可秦惜文明明愛著的乃是陌蜮銜,又怎的會自斷後路同旁人私通呢?春杏實在不解,凝滯在原地十秒有餘。

面對春杏的震顫,薛植卻表現出極大的淡定與沉穩。

「你也不必驚訝,這事情說來話長,但你只需知曉兩件事,一是那一夜只是因為南越天子從中作梗,妄圖陷害於我。二是我對淑妃娘娘的確懷有男女之情,因此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她的。」

薛植這番淡定卻殘酷的事實徹底讓春杏墜入了迷惘的深淵,她趕忙瞧了床榻上的女子一眼,忽地有些心疼了起來。

那張慘白的面容,瘦削的雙頰,在蘇醒過後又會經歷怎樣的痛苦呢?春杏不敢想,但她知曉秦惜文醒來必然要極端亢奮的。思緒及此,春杏連忙拾掇起地上的碎瓷片告別了眼前人。

「那奴婢先去休息了,此處便也麻煩薛將軍你了。」

「好。」

待春杏一離,薛植那汪深情的目光再度歸於秦惜文之身。

他柔情似水地瞧著她,恨不能用全身上下的溫暖將這慘惻凄苦卻美得驚人的女子裹挾起來,他不想再讓秦惜文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哪怕陌蜮銜真當歸來,薛植也要用自己的來日守護著女子,悉心呵護她那本該璀璨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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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王爺懟妻一時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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