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8章 兇手的恨
余天佐帶王小川來的酒店不是別的，正是剛才他被江雪等人給帶走的玖歌集團旗下的「帝豪商務酒店」！
「呵」
王小川露出一絲苦笑，心說：「我這輩子是不是就離不開這家酒店了？在這裡犯了兩回事不說，這才剛出來又要回到這裡接著辦事，還真是有點苦逼啊！」
搖搖頭，一個有點瘋狂的念頭突然在王小川的腦海裡面升騰起來，他看著這座在夜晚里無法看到樓頂的摩天大樓想著，假如自己以後真的成了億萬富翁的話，要不要出資把這座很有紀念意義的酒店給買下來，畢竟這個地方，還真是充斥著他太多不願意想起，但又不得不面對的回憶。
這時，余天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你在想什麼？不會是對這個地方產生什麼抵觸的情緒了吧？」
「啊，那倒是沒有，我只是有點發矇！」王小川撓了撓頭，問道：「我記得涉嫌賣YIN的，基本都會處七天以上十五天以下的拘留吧？你現在領我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見到金柔呢？」
「很簡單啊。」余天佐就說，「我把你給撈出來的同時，把她也給撈出了唄！走，進去吧！」
「啊？！」王小川頓時一愣，尷尬的笑道：「實在是太麻煩你了啊，哦對了，你放心，那些錢我會還給你的，我那委託人剛給我轉了五萬，一會這頓飯我請你！」
「行！」
余天佐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男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而且給人的感覺同樣也非常舒服，不多話，但卻非常的可靠！
因為王小川心裡頭對金柔充滿了恨意，所以剛走進酒店的大廳，王小川就想要找那個女人去算賬，可余天佐卻突然把他給拉了下來，說道：「放心，今晚你肯定會見到她，不過她現在應該還沒回來，在此之前，咱倆先吃點飯，我正好還有一些事情要給你交代下！」
在余天佐的面前，王小川永遠都處於一股被動的局面，此番他同樣沒辦法拒絕，便跟他來到了餐廳，打算邊吃邊聊。
王小川把菜單遞到了余天佐的手上，一臉真誠的問道：「吃點什麼？不用客氣啊！」
「沒必要那麼費事！」余天佐乾脆把菜單往旁邊一扔，就說：「你剛才跟那個人吃什麼，你就再把那些菜點一遍就行！」
這話可把王小川給弄的一愣，實在是有點搞不懂這傢伙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很想問問，可余天佐跟他說完那番話以後，就把手機給拿了出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王小川也沒辦法打擾，只好按他說的那樣，讓服務員把菜給端了上來。
王小川拿出了一瓶啤酒，有些好笑的問道：「對了，你要不要再跟我喝點啤酒？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打算來個現場犯罪重現吧？」
「你也可以這麼想！」余天佐把啤酒給一把推開，說道：「但我說的現場重現並不是打算追查什麼，而是想要讓你親身體會一下，上一次跟劉剛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犯過什麼錯誤，亦或者可以說，他要求帶你找小姐，你是不是可以巧妙的用別的方式給拒絕，畢竟這種事情很不光彩，而且你這麼做了，也等於是被對方抓住了小辮子，不過好在你現在真的不是一個警察，否則你就算是卧底的話，那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也會對你的前程有所不利！」
說完，余天佐便把手搭在了桌子上，靜靜的看著王小川的那張獃滯的臉，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絲弧度，或許是安慰、或許是一種慶幸，更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懷。
說真的，王小川此時是懵逼的，區別於廣大的普通人來說，余天佐的腦迴路著實看起來有點不正常，但卻說的恰到好處，關懷中透露著一股教訓，但卻沒辦法讓人討厭起來，甚至，王小川的心裡都已經產生了一股對他的感恩，無論是余天佐對他做的事情，還是對他說的那些話，對他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周圍的空氣彷彿在此刻都已經凝固起來，王小川就這樣的看著余天佐，余天佐同樣也注視著他，仿若一對多年不見的兄弟一般。
良久，余天佐才把眼神從王小川的臉上挪開，伸手指了指快要涼的飯菜，說道：「你先吃東西吧，咱們邊吃邊聊！」
「嗯，好的！」
王小川沒辦法拒絕，而且他今晚喝了很多酒，此時肚子早就空了，便風捲殘雲一樣的吃了起來。
「哦對了，今天上午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關於老程的案子你有一些新看法嗎？你現在跟我說說唄！」
王小川喝了一口酒，埋怨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個蔣哥現在都魔障了，今天還把我夏楠嫂子給臭罵了一頓，要我看啊，他要是再不把這個案子給破了，沒準就真瘋了！」
說著，王小川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幹了下去，心情看起來格外的鬱悶不爽。
余天佐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沒有插嘴，同樣也沒有接著發表什麼意見和看法！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遊離，有些詭異，甚至連余天佐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而這些眼神和舉動在被王小川給捕捉到了以後，更是讓王小川感到一陣短暫的錯愕，他自認為余天佐這個人一向是冷靜的，沉著的，雖然跟他交流不深，但人與人之間的第一眼見面所給出來的感覺，往往要比深交以後看起來更加的直白！
所以，王小川此刻有點發矇，他刻意的用手在余天佐的面前晃動了幾下，才把余天佐從這種獃滯的狀態當中喚醒過來，而余天佐同時也找了一個恰當的理由，就說：
「剛才我在考慮怎麼說，有點入神了！」
說完，余天佐就把剛才給推開的那瓶啤酒給起開，自己也喝了一杯！
「不對勁啊！」
王小川暗自搖了搖頭，但這種感覺到底是因何而起，他此刻也沒辦法說出來，只好把話題再次引到程國棟的這個案子上，就說：「現在可以跟我聊聊這個案子了吧？呵呵！」
「斷手！」余天佐乾脆的說道：「因為我沒辦法接觸到案子的核心，所以只能用犯罪心理學來大致的推斷出兇手的一些潛在的性格和行為，並且同時，用逆向推理的方式，粗略的推測出程國棟本人的一些性格，經過這兩種性格上的碰撞，便可以大概的得出幾種可能性，不過我個人偏向的認為，程國棟被人仇殺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王小川撓撓頭，說道：「如果兇手不是跟程國棟有著深仇大恨的話，他就沒有必要砍掉那兩雙枯燥的手了吧？」
「你只說對了一半！」余天佐搖搖頭，接著說道：「砍掉死者的手，並不一定代表兇手跟死者之間的仇恨有多深，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種寓意！」
「寓意？怎麼說？」
王小川興趣濃濃的問道。
「兇手殺人的寓意有很多，作為旁觀者的我來說，沒辦法做出最恰當最直接的肯定，但是我可以給出你一點來參考一下，那就是兇手的那雙手，曾經直接或者間接的傷害過那個兇手，亦或者是兇手的朋友或者家人，所以兇手很恨程國棟，也可以說，兇手非常痛恨程國棟的手！所以他才把程國棟的手給砍下來帶走！」
余天佐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我記得，當初你第一次跟我描述這個案子的時候說過一件事，那就是程國棟的手是在兇手殺死被害人以後才被兇手給鋸下來的，而且根據你的描述來判斷，死者傷口所呈現出來的狀態參差不齊，也可以說，兇手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程國棟的手給弄下來的，這裡就可以說明一點，如果兇手是一個普通罪犯的話，他絕對不會冒著可能會暴露的風險，在死者死後才將他的手給砍下來，所以這裡只能說明一點，那雙手對他來說很重要，而且兇手對程國棟的恨意，其實也沒有那麼大，主要是恨那雙手罷了！」
「哦對了，你為什麼要說兇手恨的是程國棟的手，而不是那個人？再我看來，手可是人的一部分啊？這個問題我有點搞不懂！」
王小川插了句嘴，好奇的問道。
「你要想搞清楚這個問題，首先就要搞清楚兇手為什麼要在被害人死後才將他的手給砍下去，而不是在生前！」
余天佐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說道：「如果說，兇手對程國棟的恨意達到了那種髮指地步的話，那他選擇殺死程國棟的方式就不會是機械性窒息，而會是選擇虐殺了，畢竟對於兇手來說，制服程國棟很輕鬆，他同樣也完全可以讓程國棟沒辦法叫出聲，但很顯然，兇手沒有那樣做！」
「你這個問題很片面！」王小川搖了搖頭，說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全都是建立在你個人的一些猜想，雖然說的句句在理，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佐證啊，說真的，你這種猜想根本就沒辦法幫助破案，反而會讓案子陷入到一種更難解開的境界，畢竟工作量大了，疏忽也就更多了！」
說著，王小川同樣也詭異的笑了一下，半開玩笑的對余天佐說：「當然了，如果你非要是說你這些觀點全都是正確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了呢！」
「願聞其詳！」
余天佐輕聲的問道。
王小川咬咬嘴唇，笑道：「那隻能是說，你也很可能就是殺死老程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