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9章 余天佐是瘋子
講真，王小川在說出這句話以後就後悔了。
用一句俗話來講，他純粹是在那「瞎幾把」扯淡，可扯淡也分跟誰扯，在他看來，余天佐是一個不苟言笑、極度沉穩類型的人，跟這種類型的人在一起說胡話，是很容易被人誤解或者討厭的，而且無論結果如何，王小川都覺得會對自己很不利，至少他在余天佐的心裡，印象分很可能就會降低！
想著，王小川便打算找個理由跟余天佐道個歉，可就在這個時候，余天佐卻沖他笑了一下，他不但沒有生氣，甚至連那種不可思議的疑惑表情都沒在臉上體現出來，只是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沖王小川笑道：
「你說我是兇手，那你有證據嗎？」
「沒沒有啊！」王小川尷尬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余哥，我就是跟你胡咧咧呢，你別介意！」
說著，王小川便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打算把眼前的尷尬給化解了。
可余天佐似乎跟王小川杠上了，他輕輕的抿了一口啤酒過後，用極其堅定的語氣便對王小川講：
「其實怎麼說呢，你的懷疑也是有依據可言的，比如我，比如你，比如我們這裡的所有人，你能知道他不是一個殺人兇手嗎？你不能，我同樣也不能，但我們有著懷疑別人的權利，在這種權利的範圍之內，用證據，來證明你我的推測是正確的，所以我還是堅持剛才的那番推論，兇手並不恨程國棟，但卻非常痛恨程國棟的那雙手！」
想了想，余天佐乾脆給王小川補充了一句，說道：「我建議你，讓你那個蔣哥著手調查一下程國棟自打從警以來的所有人際關係，他曾經做過什麼事情，當然，這些事情包括違法亂紀的，或者是為人伸張正義的，都要調查，我相信，肯定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完，余天佐便不再發言，一個人坐在對面靜靜吃起了菜。
王小川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如果按照余天佐所說的話，那蔣雲山的工作量很可能會大大的增加，而且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
程國棟已經退休了，想要查到幾十年前的過往，估計不費上一番周折很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但也只能那樣去做，畢竟余天佐給出的提議，也算的上是一次機會。
想著，王小川便給蔣雲山打了一個電話，把余天佐的建議跟他講了一遍，當然了，因為王小川知道蔣雲山最近對余天佐非常抵觸，所以就直接跟蔣雲山說，這些全都是他自己的建議，希望他能夠採納。
蔣雲山並不是一個傻子，作為林城市破案率最高的警員，他早就對程國棟的背景做了一番非常細緻的調查，但由於年代實在是太久遠，有些事情根本就沒辦法查到，只能是作罷！
不過，蔣雲山在聽到王小川把兇手和程國棟之間的關係，給分析的更具體以後，他便對老程的社會背景再次提起了興趣，並且對王小川感到了深深的謝意。
在臨掛電話的時候，蔣雲山還叮囑他，查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尤其王小川現在是以私人的身份去探查，如果落入別人圈套的話，是很容易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的，他不想看到王小川出任何的事情！
王小川在鬱悶的同時，也是連連點頭，因為對小寶提供的那條線索感到好奇，王小川便打算問問蔣雲山調查的怎麼樣了，可在那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對面的余天佐似乎正側耳傾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王小川便把這件事情給擱在了心裡，隨即掛斷了電話。
「哎！也不知道我顧忌個啥！」
王小川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發現余天佐並沒有問他跟蔣雲山的談話內容，心裡頭的那種感覺就更加的變得真實起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為什麼會有懷疑余天佐的感覺？真他娘的怪了！」
王小川想不通自己為何會這樣，最後乾脆喝了一杯啤酒，把這事兒給壓了下去。
恰巧這時，包房的大門被媽咪給推開，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三陪小姐，緩緩的站在了二人的對面。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叫的！」
余天佐沖王小川微微一笑，就見他抬手指著人群最右邊的金柔，說道：「她也過來了！」
王小川急忙抬起了腦袋，眼神里迸發出一股無法壓制的怒火，就說：
「你，過來！」
說真的。
此時的金柔是很懵逼的，因為收了金剛兩萬塊錢的紅包，所以金柔幾乎想都沒想便把跟王小川之間的交易跟警察說了出來！
可金柔實在是沒有想到，本來應該被治安拘留的她，卻被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人給「撈」了出來，心裡在充滿疑惑的同時，也著實慶幸了一把！
作為小姐，金柔是閑不住的，她覺得今天是自己的幸運日，同時她也是一個喜好在人前嘚瑟的女人，她完全可以把今天晚上遭遇的事件，稍微摻雜一些作料以後，就可以在那些姐妹的面前吹噓一把，所以金柔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帝豪大酒店，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等待的她的將會是一場「故人」間的再次見面！
此時此刻，金柔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但她不敢逃走，畢竟對方已經點下了她，如果自己不接王小川生意的話，那她以後將沒辦法再在這裡工作，算是徹底的砸了自己的飯碗！
想到這以後，金柔便乖乖的坐在了王小川的身邊，周圍的氣氛一度看起來格外的尷尬。
余天佐並沒有點什麼小姐，他沖媽咪揮了揮手，就讓她把其他的小姐給帶了出去！
而且就在那個時候，王小川還發現了一件讓他深思的事情，那就是媽咪在帶走那些小姐的時候，對余天佐顯示出來的態度，簡直是格外的尊敬，而且還管他叫什麼「余先生」，聽起來就好像跟余天佐認識一樣，不由得讓王小川的心裡產生一絲對余天佐的芥蒂，對於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人，再次在心裡猜想起來。
當然了，這都是需要王小川一點一點摸索的，他倒是不急於求證什麼。
此時此刻，王小川把目光鎖定到了金柔的身上，與剛才跟劉剛喝酒的時候不同，此刻的金柔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股嬌柔百媚的神態，臉上寫滿了深深的恐懼，甚至連整個身體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就差沒哭出聲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
王小川一把摟住了金柔的腰，充滿譏諷的問道。
「哥，我沒怎麼，只是有點不舒服，不舒服而已！」
金柔顫抖的把杯中酒給舉起來，打算給王小川敬酒，可王小川壓根就不會再吃她那一套了，一把就把杯子給打翻在地，問道：「為什麼要出賣我，說！」
金柔依舊抵賴，說道：「哥，我沒有啊，真的沒有，我我只是被那些警察給嚇唬住了，所以就把你交代我的那些事都給忘了，我真不是故意出賣你的！」
說著，金柔就把腦袋給低下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余哥，話說你相信這女人說的話嗎？」
王小川好奇的問道。
余天佐並沒有給出實質性的回答，只不過，他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王小川詫異的注視之下，就見余天佐緩緩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解開襯衫袖口上的扣子，朝金柔那裡走了上來！
此時此刻，那個原本冷靜沉著的余天佐仿若換了一個人一般，像是一匹憤怒的野狼，對王小川說：「要記得，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警察了，有些事情，沒必要按照條條框框去做，比如對待眼前的這個女人，你完全沒有必要紳士，更不需要客氣，只需要！」
話音一落，安靜的包房裡突然響起一聲「啪」的脆響，余天佐竟然直接甩了這個女人一個耳光，把她給扇倒在了地上！
王小川頓時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就在下一秒，更加恐怖的事情接踵而來！
就見余天佐彎下腰，一把揪住了金柔的頭髮，如同拖死狗一樣，拖著她的身體就朝窗口那裡走了過去。
「這個包房是酒店的十九樓，我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是說實話還是說謊話，當然了，你也可以說謊話嘗試欺騙我的判斷力，但我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夠騙得了我，不過你可以試試！」
說著，余天佐便真的開始倒數起來，並且每數出一個字，金柔的身體便真的距離窗口又近了一分，當其數到零的時候，很難保證余天佐不會把金柔從窗口給扔出去！
看到這一幕，王小川的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兩個字，那就是瘋子！
余天佐此時的所作所為，直接刷新了王小川以往對他的所有認知，甚至讓王小川覺得，他很有必要從新審視一下余天佐這個人的性格，至少讓要自己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當然了，對於王小川來說，此刻救人是最重要的，就算知道余天佐是為了他好，但他同樣也不希望不幸的事情再度發生了。
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的時候，金柔那邊就已經被嚇的不行了，兩腿間更是淌下了一道深黃色的液體，還伴隨著一陣腥臊的味道。
「大哥，求你別弄我了，我說，我把知道的全告訴給你還不行嗎？」
金柔跪在了余天佐的面前，哭訴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