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靈堂對峙

秦子衿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諷刺道，「擔心？白二夫人怎麼會擔心我這麼個鄉野村婦呢？既然白二夫人不待見我這個鄉野村婦，我便不去礙她的眼就是。」

白鵬程還想解釋，卻是被秦子衿打斷，毫不客氣的堵了回去，「我秦子衿本就出身鄉野，大哥也不必為這事兒煞費苦心的遮掩。」

秦子衿身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白雲歌也開了口，「有勞大哥跑一趟，走吧。」

這事兒被秦子衿幾句話就給定了性，還完全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白鵬程本想趁著客棧人多將昨日的流言反轉一下，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氣惱的很，卻還不得不在外面維持著溫文爾雅的形象，咬著牙擠出微笑，帶著他們出了客棧。

外面白鵬程準備了一輛馬車，邀請兩人上馬車時，秦子衿動作帥氣的翻身上馬，白雲歌跟著上馬，兩人一夾馬腹，直接無視了馬車旁邊的白鵬程，打馬前行將白鵬程拋之腦後。

這般舉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不合了。

既然都決定撕破臉皮了，兩人可不打算跟這位看似溫和實際歹毒的好大哥虛與委蛇。

兩撥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到了國公府。

白鵬程的馬車自然是比不上白雲歌跟秦子衿他們騎馬的速度，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遠，自己這個來接人的被他們甩在了後頭。

進府時，看著躲在周邊看熱鬧或是暗中打探消息的人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白鵬程終是維持不住面上的溫和，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這次再進國公府，自然是沒有不長眼的再攔他們的路，一路上很順利就到了靈堂。

此時的靈堂已經聚滿了人，為首的白二爺看到兩人便熱情的開口說道，「雲歌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你們二嬸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我已經將她拘在自己院子里好生靜養了，你們可別跟她見氣啊！咦？鵬程呢？我不是讓他去接你們去了？」

白雲歌不冷不熱開口，「後面。」

秦子衿雙手抱胸，看著一臉假笑的白二爺，「二叔是吧？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們當晚輩的也就大人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計較了。」

說完掃了一眼靈堂里看熱鬧的其他白家人，開口繼續說道，「只要沒人來招惹咱們，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干涉各自安好，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有人不長眼還想往上湊，那就休怪我秦子衿對她不客氣了。」

秦子衿這話說的可是一點不留情面，白二爺聽得面色微沉，卻到底是忍住沒有開口。

可白家這麼多人，他不開口，自然也有人開口，這白三爺就沉不住開口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禮數，雲歌，你該管管你家媳婦，在長輩面前就是這般說話的么？」

白雲歌淡聲應道，「抱歉，鄉下出身，不懂禮數。」

白三爺氣的伸手指著白雲歌，「你！簡直、簡直不知所謂。」

白二爺假意勸道，「好了，這是在父親的靈堂，三弟，雲歌好不容易趕回來了，你也少說兩句。」

白三爺冷哼一聲，到底是沒再多說退到了一邊，她身旁的婦人冷笑一聲，諷刺道，「自找沒趣。」

白三爺瞪了一眼身旁的婦人，便轉身站到了另外一邊，另一邊那婦人倒是比之前那婦人年輕不少，看到白三爺過來，就溫柔小意的替白三爺撫了撫胸口，小聲勸道，「老爺消消氣，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秦子衿看著也差不多猜到了兩位的身份，想必一位就是白三爺的正房夫人，一位就是白三爺寵愛的小妾，當初跑去了鄉下找白雲歌的小少爺白玉舒的親娘了。

不過這白三爺看著似乎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這個時候，他居然站出來幫白二爺出頭，還確實如白三夫人所說，自找沒趣了。

這靈堂上，表面看似平靜，實際恐怕是各懷心思暗潮洶湧。

白雲歌也不搭理靈堂上的其他人，帶著秦子衿就去了靈堂前蒲團上跪下，一起祭拜老國公爺，之後下人就個兩人送來了孝帕帶上，將兩人帶到了給他們準備的位置上跪下。

秦子衿也第一次體會了世家大族複雜的出殯禮儀，所有人按輩分排行在安排好的位置上跪著，然後聽著和尚道士們輪番超度逝者。

女眷還要哭喪，不管哭不哭的出來的，都得跟著乾嚎。

秦子衿跪在一群女眷中間，聽得周邊的一片乾嚎，都很是無語，更讓她無語的是，居然還有女眷哭暈過去被下人扶走。

揉了揉自己跪酸的膝蓋，秦子衿嚴重懷疑，哭暈的人是想趁機暈遁，畢竟一直這麼跪著，可不是什麼輕鬆活兒。

這一跪就是大半天，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才暫時休息，白家自然是準備好了晚飯，秦子衿卻是一點都不想跟這些個各懷鬼胎的白家人一起吃飯。

白雲歌本事打算帶著秦子衿出去吃，卻是被白二爺叫住，「雲歌，不管怎樣，咱都是一筆寫不出兩家姓的一家人，你這……」

白二爺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跳出來的白玉舒打斷，「二哥，二嫂，可算是盼著你們回來了，走走走，我帶你們去吃飯。」

說完就自來熟的一手一個拉住了白雲歌跟秦子衿，邊往外走邊開口說道，「二伯，您還是去忙您的吧，二哥二嫂就交給我照顧了。」

說完也不等白二爺回話，就拉著兩人快速離開了。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白雲歌才甩開了白玉舒的手，順便將秦子衿也從白玉舒手裡解脫出來，邊用自己的衣袖替秦子衿擦著手邊開口斥道，「幹什麼拉拉扯扯的，再有下次剁了你的爪子。」

白玉舒一臉委屈的看著白雲歌，「二哥，你太過分了，我還不是為了將你們從二伯手裡解救出來。」

秦子衿笑著應道，「行了，你別聽他的，剛剛謝謝你，不是說帶我們去吃飯么，我都餓死了。」

白玉舒這才展顏，開口應道，「走吧，帶你們去我院兒里吃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