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震撼的手藝
「是本地商會的副會長柳朝智。」邱天急忙回答。
老李不耐煩地看了邱天一眼，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驗屍而已，驗的是屍體，和是誰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方才藍溪的本事震懾了他，此刻他早就嚷嚷起來了。
藍溪冷哼：「當然有關係了。我問你們，柳朝智的年紀是多大，他可有什麼疾病？」
邱天急忙回答：「沒有病，至少我們知道的沒有病，年紀在四十齣頭。」
藍溪挑眉，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大腦：
「那這個人便不是柳朝智。」
「什麼意思？」邱天傻眼。
老李也是愣愣的，一時間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藍溪指了指腦子裡一側微微有些泛綠的腦膜說道：
「這裡，大腦蛛網膜下腔廣泛性黃綠色膿液形成，腦組織水腫明顯。這是化膿性腦膜炎的癥狀，這人就算不被害死，也活不過去三天了。」
「但是，這裡。」藍溪指了指右腦的某處灰白的組織道。
「右側大腦部分組織質地柔軟，較韌，表面呈黃色，為神經膠質細胞及間質纖維增生所致，這是顱腦損傷兩個月的癥狀。」
「左側大腦硬腦膜下新生膜形成，血腫被新生膜包裹，血腫被吸收大半，這是腦部血腫三個月的癥狀。」
「他的右側大腦額，頂葉硬膜下積液，積液包膜包裹，為淡黃色渾濁液體。」
「這是外傷后出現的腦脊液積聚，這是腦損傷后三個月的癥狀。」
藍溪站在那裡款款而談，雙手半抱著人頭，如數家珍一般，將這人腦部的所有問題都說了出來，那一句句的專業術語和名詞，讓包括老李這個多年老仵作在內的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一臉懵逼。
但是，藍溪每指出一項，老李的眼神便火熱一分，逍遙王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是更加多了一分震驚。
說到最後，邱天一臉苦澀的哀求道：
「大人，您說的我們都聽不懂，能說點我們能聽懂的話不。」
邱天這句話說到了大家的心坎里去。
藍溪低嘆了一聲：
「簡單的說，這個人在三個月之前便受到了顱腦外傷，隨後，兩個月時候，一個月時候和幾天前，大腦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若是一般人，任何一種都會讓其卧床，痴傻甚至死亡的。可他卻堅持了這麼久。」
「現在，你還要說他是柳朝智嗎？」
邱天傻眼了。
「不，這不可能，家屬明明……」
「家屬來認屍了是嗎？」藍溪問。
邱天傻傻的點頭：「家屬看了屍體，發現死者的手指斷了一根，說的確是柳朝智的，而且他隨身的衣服和物件也都是柳朝智。」
「所以……」
藍溪冷哼一聲，將顱骨重新放回去，然後拿出來自己研究的形狀怪異的釘子和鎚子，鐺鐺的將頭骨給釘了回去。
一邊釘，一邊慢條斯理的道：
「兇手為什麼要扒皮，十有八、九就是不希望你們知道死者是誰，斷指可以模仿，衣物可以偽造，皮扒了，家屬說是誰還不就是誰了。」
說話的功夫，那撬開的頭頂已經被釘好。三個弓形釘子，三個角釘得穩穩的，看上去還挺好看的。
不遠處看著的逍遙王和邱天都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頓時感覺腦瓜皮都在冒涼風。
「大人，身上還要解剖嗎？」邱天想了想問。
藍溪點頭：「那是自然了，不過我解剖時候喜歡盡量將屍體還原到原本的狀態，不管死去多麼猙獰的人，都值得美美的離開。這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
頭骨處理好了，藍溪又拿出那種弓形釘子，將之前割下來的筋膜組織都重新固定好了。
隨後拿出小刀開始解剖。
之前老李已經做過了解剖，藍溪沒有讓死者再挨多餘的刀子，只是將原先縫合好的線割開了。
再檢查了一番后，藍溪深深嘆息了一聲：
「現在可以完全確定了，這人的確不是柳朝智。」
邱天臉色一白，額頭都見了冷汗。
「大人，您，您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藍溪哼了一聲：
「這人雖然五臟沒有病，但是他的肝臟有些問題，裡面還有一些寄生的蟲卵，這是長期吃用污染的水源，並且營養不良造成的。」
「柳朝智不會虐待自己到吃糠咽菜還喝髒水吧。」
堂堂商會的副會長，若是連自己的三餐都無法保證，那他這個副會長還有什麼意思。
邱天的臉幾乎沒有絲毫血色了。
逍遙王斜瞟了他一眼，然後問藍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死者的身份如何。」
藍溪沉默了片刻：
「應該是乞丐的可能性大，省城裡雖然也是打井水，但是污染不會這麼厲害，這種蟲卵的寄生蟲只有在非常骯髒的臭水坑裡才會出現。」
「從顱腦的傷痕看，他起碼經常被毒打的，不排除被人囚禁的可能。」
逍遙王點頭：
「還有四個死者，你能不能也都看看。」
逍遙王說完看向了旁邊處於懵逼狀態的邱天。
「邱大人，那幾具屍體可以看看嗎？」
「啊，可以，可以！」邱天急忙點頭。
轉頭看向了老李，老李幾乎不用說，直接從旁邊的屍床搬了一個過來。
藍溪將屍體縫合，然後去檢查另外一具。
藍溪來的時候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這麼一忙活，早就過了晚飯的時間。
邱天急忙命人準備了飯菜。請藍溪和王爺去用餐。
藍溪搖頭：
「把飯菜端來，我抓緊時間。」
話說完，藍溪又投入到了努力奮戰中。
熙木燕雲皺了皺眉頭，還是示意邱天去準備了。
剛好一具屍體解剖完，藍溪凈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很快將飯菜吃完，一推碗筷繼續解剖。
一共五具屍體，全部檢驗完，天光已經微微放亮了。
逍遙王一直陪著，起初還能站著看，後面索性坐下來看書。
逍遙王在，邱天要離開也不敢，只能硬著頭皮在這裡陪著。
這一晚，還真是夠熬人的。
「怎麼樣？」當藍溪最後一具屍體弄好，逍遙王仰頭追問。
「基本確定了，這五個人都不是你們給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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