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緣由

「寒心就更好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的。」蘇凝煙痛苦地咬了咬唇，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嗯？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白幼清疑惑地眨眨眼，沒心沒肺地說道：「什麼簡單不簡單的？我只知道，不喜歡，就不在一起，互相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這世上就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擋，怕就怕兩人不一心。」

「你們兩個既然互相深愛著對方就無論如何都要在一起啊，不然只會讓自己痛苦讓對方痛苦。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什麼東西可以生生拆散一對相愛的人，除非你們愛得不夠堅定。」

「呵呵，你說的倒輕巧。」蘇凝煙苦澀地揚了揚嘴角，「天真的姑娘，感情的事要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你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有很多故事一樣啊？」白幼清的好奇心很明顯地被勾了起來。

「蘇姑娘，你和二王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呀？跟我說說唄。我在我們那個地方看了那麼多的肥皂劇和言情小說，我對這方面的事情最了解了，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

「沒人能幫得了我。」蘇凝煙長嘆一口氣，看著她說道：「你倒是有趣，不如上樓陪我喝兩杯如何？」

「好啊。」白幼清爽快答應，回頭朝白沅芷和雲裳說道，「你們兩個先去街上再轉轉，我和蘇姑娘上樓說會兒話。」

「好，姐姐你去吧，我們傍晚再來找你。」白沅芷乖巧地說道，和雲裳手挽著手走了出去。

一進房間蘇凝煙就拿起一壇酒喝了起來，一杯接著一杯，很快臉頰就蒙上了一層紅暈。

白幼清一臉無奈，勸道：「蘇姑娘，你別喝了，你這樣喝不行的。」

「呵呵，你別管我，喝醉了就不會再想那麼多了，一醉解千愁。」蘇凝煙臉頰紅撲撲的，舉起手中的酒又灌了下去。

「別喝了。」白幼清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酒杯，斥道，「什麼一醉解千愁？那只是你想逃避現實的借口！」

「二王爺人多好呀，人如其名溫潤如玉，相貌絕倫身世顯赫，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而且我能看出來他非常愛你非常在乎你，怎麼到你這裡你還給拒絕了呢？有什麼苦衷你就說呀，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好好解決呀，幹嘛要這樣麻痹自己？」

蘇凝煙看了看被她奪去的酒杯，苦澀一笑，輕輕趴到桌子上半醉半醒地呢喃道：「呵，說了又有什麼用？為什麼？為什麼他要是王爺？為什麼他要騙我？為什麼他一開始要對我隱瞞身份？」

「你如此對待二王爺，只是因為他一開始的時候欺騙了你，沒有對你說出他的真實身份嗎？」白幼清問道。

「是！」蘇凝煙抬起頭，滿臉淚水，「要是他一開始在我們初認識的時候就告訴我他是二皇子，要是他一開始的時候就告訴我他是皇家之人，我是斷不會對他動心的。現在倒好，心已動奈何情已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什麼都不一樣了。」

白幼清滿是疑惑，「二皇子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肯對二皇子動心？這世上女子想嫁入皇家的恐怕都要擠破腦袋了，你為什麼反而不願與皇家之人有關係？你對皇家之人有意見嗎？」

蘇凝煙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沙啞著聲音說道：「我對皇家之人沒意見，是皇家之人對我有意見。他是天之驕子，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兒子。他眾星拱月生而不凡，而我出身卑微，我註定不被他們所接受。」

「就是因為這個嗎？你們跟皇上皇后說了嗎？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接受你？」

「其實我知道，他曾瞞著我進宮跟他母后說了我們的事情，可他母后說我出身卑微，不配做當朝王妃，只能為妾。若他執意要娶我皇后便威脅要廢了他的王爺身份，把他逐出皇族，還要和他斷絕母子關係。」

蘇凝煙滿眼含淚，傷心不已地說道：「幼清，我雖低微，但我也是不能容忍給別人當妾，和其他甚至可能是無數個女人共同分享同一個丈夫的。所以，為了他好，也為了我好，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一點點地疏遠他，直到鬧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原來是這樣啊。」白幼清聽完很是同情地點了點頭，這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不平等制度，就這麼把一對好好的情侶給拆散了。

「蘇姑娘，你先別傷心了，二王爺他知道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

「他不知道。」蘇凝煙搖搖頭，難過地哽咽道：「其實我在他進宮的當天下午就知道這件事了，是皇後娘娘特意派人來跟我說的，她說不要讓我再糾纏韞玉，不然我會害了他。所以，每次韞玉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的時候我都說是我變心了，是我不喜歡他了，可是我在那樣對他的時候我心裡又哪能好受？」

「唉，太可憐了，冰塊的母后怎麼這樣啊？」白幼清生氣地抱怨一句，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蘇姑娘，你們的事既然被我知道了，我就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們的，誰讓我喜歡多管閑事呢。」

蘇凝煙搖搖頭，苦笑道：「呵呵，還是算了吧，你能有什麼辦法幫我啊？我和他已經結束了，和他曾經的一切也都已經成為過往。我不敢再奢求什麼，我不想害他與他母后不合，更不想連累他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這樣對我們都好。而且……」

蘇凝煙使勁咬了咬唇，極力剋制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而且你剛才不是也聽見了嗎？他母后已經給他選好王妃了，是身份高貴的丞相千金，我和他，徹底結束了。」

「可那只是皇后的意思，並不代表什麼，我能看得出來，二王爺愛的人是你，他肯定不會娶別的女人的。」

「他不娶也得娶，皇后可是他母后，他向來孝順，肯定不會為了此事與他母后鬧翻的。」

「啊？那怎麼辦啊？」白幼清無奈地皺起秀眉，好可憐，好心疼他們，好想幫幫他們。

蘇凝煙想極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百般無奈道：「不怎麼辦啊，此事已成定局，是不會有更改的餘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