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找股東
方老爺子沉吟道：「你想怎麼做？」
方蔓蔓站起來拍了拍手：「您得先答應我個條件，我才說。」
「丫頭，鬼精鬼精的呀。說吧，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答應你。」
「我要放手做這件事兒，您要幫我，尤其及時鎮壓企圖阻止我的人。」她咧開嘴，笑得有些俏皮。
「不就是你爸媽么，行，老骨頭說話還是有點兒用的。這下可以講了吧。」
「我要先繞過工廠，直接給販子供貨，生意好了，自然會有更多的販子找上門來，如果工廠出貨量少了，工廠也會自己來找我，總之，這其實是個不好吃的小豆冰棍引發的慘案。」
聽完孫女的話，方老爺子爽朗笑了：「丫頭，我可以參與么？」
「您能參與最好了，我希望您能當我最大的股東。」
「股東又是什麼意思。」
「您只要給錢就行了。」方蔓蔓賴子一樣攤開手。
方老爺子豪氣的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她手裡：「你看夠不？」
「太夠了，爺爺，你放心，保證您回本。」
「賠了也沒啥。」老爺子把手放在方蔓蔓頭上：「蔓蔓，我希望你明白，你是方家人，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眼眶突然酸了，上一輩子方蔓蔓太過怯懦，沒有機會和方老爺子深交，記憶力的老爺子剪影很模糊，沒想到火爆的脾氣背後是這麼溫情的一面，她心中最黑暗的部分彷彿亮起一點火星。
「嗯！」方蔓蔓重重的點頭。
傍晚的飯桌上，方老爺子直接宣布了，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方蔓蔓做冰棍兒的生意，甚至還讓做飯的趙阿姨協助她。
「馬屁精。」方媛媛看著交換眼神的那一對爺孫，低聲道。
「方媛媛。」
「哎。」突然被喊到，方媛媛以為自己發牢騷被聽見了，慌忙站起來，碰掉了桌上的筷子。
「怎麼這麼毛躁，你跟人蔓蔓學學，人家雖然是姐姐，可比你穩重多了。」
方媛媛忍無可忍了：「總是蔓蔓長，蔓蔓短，那媛媛呢？你們考慮過我的感受么？」說著推開椅子，徑直跑到了樓上，房門發出哀鳴。
飯桌上幾人面面相覷，以前沒發現方媛媛這麼任性呀。
林雪柔嘆了口氣：「這孩子。」
方蔓蔓安慰道：「媽，您別太擔心，只是一時不適應，她會想明白的。」但是估計沒機會，方蔓蔓在心裡補充。人性本惡這句話，用來形容方媛媛實在太貼切了。
不管怎樣，冰棍大業正式開啟了。方蔓蔓托趙姨聯繫了木匠，準備做幾個新奇的模具。她不是沒有想過用其他材料，比如塑膠，或者是塑料，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
現在這個時代，小商品產業鏈根本不發達，這些算是相對新奇的玩意兒。
她則是三天兩頭往街上跑，一是購買原材料，不斷調試自己各種口味的配方，二是摸透了城裡面賣冰棍的小販們，包括流動的固定的。
工匠是趙姨的小叔子，幹活十分利索，沒等兩天就送來了兩套模具，很快，方蔓蔓第一批冰棍就做成了。她用棉襖小心包起來，綁在自行車後座，像只輕快的小鳥，飛奔到城裡了。
「高姐，今兒生意怎麼樣了呀。」方蔓蔓把自行車挺好，邊問。
這段時間，除了賣冰棍兒的大姐，她和固定攤點的販子都混熟了。
高姐見方蔓蔓來了，熱情的招呼起來：「又來了大妹子，今天想吃什麼味兒的冰棍兒呀，姐請你。」說著就要把棉被掀開。
方蔓蔓摁住她的手：「今兒我不吃你的冰棍。」
高姐愣了下：「咋了，吃夠了？」
「嗨，您還真說對了，吃來吃去就那麼幾個，我還真膩了。」方蔓蔓邊說邊把後座的冰棍拿出來，「今天呀，也給您換換口味兒。」
只見盒子裡面擺了幾個樣式新奇的冰棍兒，小熊，兔子，顏色還不一樣，花花綠綠的，惹人喜愛。
「呀，這是從哪裡買的，這麼可人的冰棍兒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高姐忍不住拿起一個，小心翼翼的，跟拿個什麼珍寶一樣。
「不僅好看，還好吃呢。您先嘗嘗。」
高姐咧開嘴：「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剛咬一口，高姐就發出了驚嘆：「奶香太濃郁了，賊拉好吃！大妹子，你從哪裡弄到這好東西的？」
「我做的。」方蔓蔓一臉驕傲的表情。
「呀，你可真是心靈手巧，誰要娶了你，可太有福氣了。」
「您可別打趣我了。」方蔓蔓有些不好意思，「我還這麼小。」
「哈哈哈，大妹子別害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還是個娃娃。」這麼多天和方蔓蔓接觸下來，高姐都快把她當成同齡人對待了。
方蔓蔓試探道：「我這兒還有其他的，都很好吃。你看這個要賣的話，行不。」
高姐臉上卻有了難色：「妹子，你這一看就是好東西，肯定不便宜，賣得出去不。」
原來是擔心這個，方蔓蔓早有準備：「你看這樣，高姐，咱們認識這麼久了，這一盒冰棍兒當我送你的，你只管賣，賣多賣少算你的。」
「大妹子說的啥話。」高姐擺手，「你高姐不是貪這小便宜的人。我是怕你這東西不好定價，定高了沒人買，定少了又怕你虧，你說這......」
「嗨，我算過了，材料費加上人工，一個賣這個數。」說著，她用手指比了個數字。
高姐興奮的抓住她的手：「八毛？」這個數卡的剛剛好，不會貴到離譜，又正好能盈利，算是訂到了痛處。
方蔓蔓看著高姐眉頭皺著又舒展開，知道這事兒里成功不遠了。
「行。」高姐果然點頭，「你就放在我這裡，我幫你掛賣，就當幫你這個忙，但是賣不出去可不怪我呀。」
「那可不行，從市場經濟的角度來說，您這是破壞規矩。我看咱們也別爭，能賣出去，您一個賺三毛，我就剛好保本。」實際上，就算這樣，方蔓蔓一個冰棍兒也能賺個兩毛，還省去了賣東西的環節。
利益才是驅動一切的利器。只有讓商販看清楚其中的好處，才有後續合作的可能性。方蔓蔓堅信，自己的冰棍一定能敲開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