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幫你搞垮友誼冰棍兒廠
本來小作坊的生意被友誼冰棍兒廠壓縮的差不多了，小作坊已經難以為繼，突然奶味兒冰棍兒橫空出世，賣的那叫一個火熱，老林當機立斷，模仿新出的冰淇淋做了一個系列，這個系列就是山寨版的奶味冰棍兒了。
正版吃肉，小作坊光靠喝湯就活了下來，是以，他對這創始人一直很有好感，沒想到是這樣的小女孩。
「你借著我的東風養活了這個小作坊，還真應該感謝我。」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我是應該感謝你，你要怎樣。」
這時候還沒有普及起專利、產權、品牌的重要性，大家都是你抄我我抄你，市場秩序十分混亂。
方蔓蔓道：「我是來繼續幫您的。您這只是權宜之計，要想真正的佔據商場的份額，還需要一個配方。」
「什麼意思。」眼鏡男被勾起了興趣。
「您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談？」方媛媛環顧了下四周：「要不找個更私密的地兒？」
眼鏡男換了衣服，又叫了個工人，四人一起到眼鏡男家裡面。這是個小四合院，已經破敗了，但還可以從高大的紅漆柱上窺探到昔日的榮光。
「隨便坐。」眼鏡男拿出四個大小形狀不一的杯子，一人泡了一杯茶。
「自便哈。」
雷小明看著杯子上的豁口，怎麼也下不去嘴。
方蔓蔓倒是神色坦然的品了一口，發出讚歎：「好茶。」
眼鏡男對這個姑娘的印象更好了，因為她懂茶。
「我老林也不喜歡拐彎抹角，小丫頭，你就直說吧。」
方蔓蔓喜歡這樣的爽快人，道：「給我一萬塊，我把小白兔冰棍兒這一系列的配方都賣給你。」
「得，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的。」工人生氣的拍桌，倒是眼鏡男，示意他稍安勿躁。
別說工人，連雷小明都覺得方蔓蔓是瘋了，一萬塊什麼概念，在城郊都夠買一套房。
方蔓蔓老神在在：「別著急，我還沒說完，您也可以選擇另外的方式支付，比如你們廠的每個冰棍兒，我都要抽五分錢的利。」
眼鏡男因為太過生氣，反而冷靜下來：「你的配方這麼金貴？」
「不，不夠貴。可能給您幾個月的時間，您可以把配方比試出來，但是您有這個時間么？出貨量慢慢在減少，來之前我託人調查過了，你們這個小作坊這兩年要不是靠你，早倒閉了，這裡面的虧空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方蔓蔓停頓了下，給眼鏡男消化的時間。
「你繼續。」
「您連一個月都撐不下下去。這是其一。」方蔓蔓斬釘截鐵。
工人向老林投去求證的目光，老林並不看他，看來這是真的了。
方蔓蔓繼續說：「友誼冰棍兒廠這些年一直在擴張，對小型的作坊明裡暗裡的壓榨，您只要露出破綻，他隨時能一口將您吞併。我把方子賣給您，就是給您爭取時間，避免這個作坊消失的命運。這是其二。」
老林喝了口茶：「還有三么？」
方蔓蔓道：「那當然有，您不想把友誼冰棍兒廠給擠垮么？」
這個就是靠靠開掛了。
上輩子省城最大的冰棍兒廠就在這兩年倒閉，雖然具體原因不清楚，但是大事件應該不會變化。
也就是說，就算方蔓蔓什麼都不做，最後都會達到這個目的。
老林明顯被說動了。可是五分錢的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方蔓蔓最後加一把火：「這樣吧，我抽成的期限是兩年，如果可以，從明天開始算起。」這樣，基本可以賣到三個季度冰棍兒，這是一筆可觀的數字。
老林沉吟了下：「我們小作坊，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得對手下的工人們負責任。這樣吧，你給我一天時間考慮，我再跟大家商量一下。」
「沒問題，明天咱們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兩人一言為定。
方蔓蔓和雷小明結伴離開。身後倆人已經開始發出爭吵了。
「你說他們同意不。」回去的路上，雷小明好奇。
「要不咱們打個賭吧，我覺得他們會。」
雷小明來了興緻：「賭什麼？」
「十塊錢。」
「這麼多，我不來。」雷小明可不是方蔓蔓似的小富婆，「你就這麼有自信？那萬一，我是說萬一哈，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方蔓蔓一臉不在乎：「那咱們就去找友誼，還是一個效果。」
「上次友誼冰棍兒廠不是整過你么？你還去。」
「商人，絕對不會跟利益過不去。你不是要學習怎麼賺錢么，這句話可是重點內容，得背。」
第二天，兩人結伴到老林家，除了老林，昨天那名工人卻沒來。
「您怎麼說。」方蔓蔓開門見山。
「雖然過程不太容易，但是我還是想說，咱們就這麼辦吧。」
方蔓蔓點頭：「行。咱們這個是長期合作，最好還是落在書面上。合同我已經帶來了，您看一下。」
說著掏出了一份文件遞過去。
「因為我現在還不滿16歲，所以要簽合同得讓我爸媽來。您先敲定一下細節，看有啥需要修改的不。」
老林笑：「你這娃娃，做事蠻有章程。行。」
老林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份合同是方蔓蔓求著自家爺爺找省城有名的律師撰寫的，可謂是滴水不漏，饒是這樣，也讓老林揪出了一個小毛病。
「我只有一個問題，在合同期間，你不能通過任何方式以這系列的冰棍兒獲利。包括直接或者間接的方式。」
方蔓蔓點頭：「小問題，我誠心跟您合作，加上就加上。明天我會抄錄兩份來，咱們到時候簽約。」
回家方蔓蔓就把這事兒跟家裡面人分享了，方誌剛身份特殊，不便出面，就由林雪柔簽字了。
簽約的時候方老爺子還特意把相機給大孫女帶上。
按下快門的人不會想到，這樣一張小照片，彙集了省城今後的幾大商業巨頭。
許多年之後，人們再來看這張具有歷史意義的照片時，不禁感慨其中兩位商界傳奇的第一次交手。
一個只是小作坊虧本的老闆，一個還是個未成年。這樣的兩個人，很難想象，會打造了省城最大的商業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