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重生
「娘娘……」
「好了,你下去吧,我,咳咳,再睡會。」她有些疲倦,許是做了那樣的夢的緣故。
「是,娘娘。」
江心許躺在榻上,抬眼便是雕花華麗的榻頂,如此的華麗,她卻伸手無法觸及,一如那人,如此的相像,她那麼深愛,可卻無法觸及。
無法同他說一聲,「師兄,璟之回來了。」甚至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許是她七百年未見師兄,師兄他也傷心了……所以再遇見,便是他不再認她。
她突然眼皮很沉,身子很冷,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里。
『師兄,我想一睜眼便是你,眉眼間有著溫柔的你,我想這是我做的一個夢,夢醒了我會回到長學司,我會回到我還是璟之之時,擁有你,聽你說鋪萬里紅妝來接我。』江心許躺在榻上闔上了眼。
於是她又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個不願醒來的夢。
「娘娘,娘娘,您醒醒,醒醒啊。」又是綠蘿的聲音,江心許費力的睜開了沉重的雙眸。
「嗯……」她輕聲應下。
「娘娘,該用晚膳了,奴婢給您熬了點清粥,您起來喝一些吧。」綠蘿擔憂的看著躺在榻上的江心許。
「好。」江心許費力的撐起了自己沉重的身子靠在長枕上。
江心許的胃口小了很多,只是勉強的喝了幾口,便又歇下了,一連幾日都昏昏沉沉的,就是不大見好。
「娘娘,剛才皇上身邊的人來說明個兒皇上要打獵,命您也要前去。」綠蘿看著躺在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子一陣心疼。
「綠蘿,咳咳,幫本宮去,咳咳,回稟皇上,說本宮身子實在不適,咳咳。」只是小小的風寒,她卻幾日都不能起身,她也不知是何原因,不過這也實在難受的緊。
「娘娘,皇上說您一定要去。」早前她便瞧著娘娘的樣子再受不了那折騰,便去回稟了,可皇上說一定要讓娘娘去啊。
「啊,這樣啊,好,你去給皇上回話吧,就說本宮必定即使趕到。」江心許躺在榻上,身子一冷一熱的,臉色蒼白的更加厲害。
「是,娘娘。」
綠蘿走後,江心許躺在榻上,望著雕花華麗的榻頂,發獃了許久許久,待綠蘿回來之時,江心許已經睡下了,只是長枕有些淚濕的痕迹。
而坐在獵宮主殿的南宮郁也是眼眸一深邃,那女人那日在祭典暈倒不假,可也不過是個風寒,如今卻卧榻不起,難道是想要讓他看一眼她?哼,如若是那日她不來,那他卻也有了治她之罪的理由,如若是她來了,那便是裝的了。
南宮郁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要看看那女人在耍什麼花招!
第二日,江心許的身子勉強可以站立,穿著一身鎧甲,如同她還是衛國少將軍之時,雖然臉色蒼白的駭人,但意氣風發,英姿颯爽。
待她來到狩獵場時,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連厭惡她入骨的帝王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些許時候。
而她只是輕輕地走到她該站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遠方。
上馬之時,她突然充滿了力氣,擺脫了綠蘿的攙扶,自然而然的立在馬背之上,一身鎧甲挺拔,遠遠一瞧,不差男兒。
南宮郁淡淡的看了一眼騎在馬背之上的江心許,踏馬而離。
江心許騎在馬背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力量,拉開大弓瞄準正在急速奔跑的兔子,射箭,擊中!
她成為了除皇上之外第一個射中獵物的人,且是個女子,眾人甚是驚奇。
南宮郁瞥了一眼正騎在馬背之上,手持大弓一身鎧甲的女子,那樣的英姿颯爽,只一眼,他便失了神。
也是這一功夫,江心許又射中一獵物,南宮郁這才緩過神來,冷冷一笑,拉開大弓,正中江心許身後的兔子,那箭正貼江心許身邊而過。
江心許抬眼便對上了南宮郁深邃的鳳眸,她與他對視,勾起了一抹攝人的微笑,他這是在挑釁她,也許在平地上她會讓他,可如今在馬背上,她絕不退讓。
踏馬而離,瞄準獵物,一箭射去,那獵物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南宮郁看著江心許遠離的背影,冷冷一笑,踏馬而離。
南宮郁同江心許不相上下,別人都已經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唯有二人到了林中,遠遠望去,當真如同神仙眷侶般的美好。
可江心許可是知道,南宮郁的勝負欲已經被她激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儼然把這場簡單的狩獵當成了一場戰爭,而敵方便是她江心許。
南宮郁的狩獵本事不弱,而她加上感染風寒的虛弱,身子已經有些體力不支,漸漸地佔了下風。
「錦妃,你輸了。」南宮郁死死的盯著江心許,以絕對的強者姿態望著她,一雙鳳眸里滿是桀驁不馴的傲慢。
「呵呵,陛下英勇,臣妾自當不如。」雖然這是在馬背之上,但是她不會忘了他是帝王,況且他還那麼厭惡她。
「你……」南宮郁似是想要說什麼,但卻又停住了。
「狗皇帝,拿命來!」一聲大喝,江心許明了南宮郁為何不說話了,從四面八方來的黑衣人甚多,江心許心一驚,隨即鎮定,拉開大弓,同南宮郁兩馬並排,一箭擋住了黑衣人的擊殺。
「皇上,有埋伏!」江心許大喝一聲,拔出長劍,與南宮郁相反而立,她看不清南宮郁的臉。
「廢話,朕沒瞎。」南宮郁震驚與江心許那一箭,卻也一陣惱火,真不知道身邊的人都是做什麼的,顯然這是有人做了手腳。
「……」不愧是別人罵他狗皇帝,她剛才可是剛救了他,他居然還惡語相向,如若不是現在大敵當前,她真想趁亂捅他幾刀。
「別拖朕的後腿!」話音剛落,南宮郁便拔出長劍,加入戰鬥。
「嗯。」她甚至還來不及多說些什麼,一黑衣人已飛身而來。
顯然有人想要來刺殺南宮郁,她必得保他全身而退。
果然是來刺殺皇上的,這分量甚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