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幾個小時之前。
飛機落地的時候,萬語開機。這是她第一次坐經濟艙。有些擁擠。但她能接受。
「姐,我跟媽媽已經搬離這裡了。其他城市挺好的,我們安頓下來之後,給你發微信。」
奈莉和萬伊竟然搬走了。
萬語捂住胸口,「啊,我去。難受到想死......」
不會是皈千言他們把萬伊逼走了吧?
「唉。」用力搖了搖頭,萬語起身下飛機。她除了自己這身萬伊的衛衣和球鞋,什麼行李都沒有。現在不能想這些了,她低下了頭,掏出手機聊天。
「喂......」出機場的時候,後面好像有人叫自己。
萬語轉身。
「操?劉仲北你陰魂不散啊?」萬語吃驚地看著劉仲北。完了完了,現在的自己是素顏......
劉仲北拉著箱子,裝逼地看著她。「我是來辦事的。你怎麼在這裡?你男朋友呢?」
「仲北......」冷綿綿突然從後面出來,在看到萬語的時候她明顯也震驚了一下。
萬語攤手:「你看到了,我離家出走了。滿意嗎?」
冷綿綿有點害怕萬語,她抬頭看著劉仲北,劉仲北說:「你去外面等我。」冷綿綿雖心有不滿,但不敢違抗他,還是出去了。萬語低頭聊著天,轉身要走,劉仲北站在她面前,「你等等。」
「幹嘛?你還想把我綁走?」萬語跟小孩一樣瞪他。劉仲北問:「為什麼離家出走?他對你不好嗎?」
「關你屁事。我閑的行不行。」萬語才不會說實話呢。
「有錢嗎?行李呢?」劉仲北問。
萬語癟嘴。她怎麼把錢的事忘了。身上只帶了身份證,連銀行卡都沒帶。支付寶捆綁的銀行卡一刷就直接暴露自己的位置了。
「哎呀仲北,北~你走吧————別看我笑話啦————」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帶著撒嬌。
劉仲北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直接把她的手機拿過來,趁著沒鎖屏,低頭一陣操作。
「你幹嘛啊————」萬語去搶,搶來后,發現劉仲北和自己加了好友,還給自己轉了十萬塊錢,並幫自己收了款。「什麼都沒有還敢離家出走。」劉仲北冷冰冰地說,說完他轉身就走。
萬語連忙追上去:「我怎麼還你啊?不是,我不能收你的錢————」劉仲北突然停住腳。「婚禮。你怎麼沒來參加?我說過想讓你來的。」
「哈?在拍戲啊傻逼。」萬語罵道。「你是不是變態啊,我又罵你又打你又討厭你,你怎麼還喜歡我啊?把錢收回去吧!」
「這個————」劉仲北把小手指上的戒指展示給她看。這是上次見面,萬語送的道具戒指。「算是我買這個的錢。」說完他走也不回地走了。萬語連忙追上去:「你是不是傻啊?這個就是劇組的道具,不結實的,會斷的,你要的話我買結實的送給你啊————」
根本沒搭理萬語,他直接去找冷綿綿了。萬語自討了個沒趣,轉身就跑了。
沒聽到萬語的聲音,劉仲北回頭,發現萬語早跑了。
「......早就斷過了。這是修復過一次的。傻瓜。」
萬語邊跑邊鬱悶。「也不知道......我跑了大家都是什麼情況......」她跑步嘴也不閑著。
會議室內壓抑的空氣讓皈千言頭暈。
皈寶跟救世英雄一樣站在門口,門口的合燃很尷尬。「Rock,我是想攔住他的,他把我推開了......」
丁煦擺擺手,示意合燃過來。
皈千言臉色發青。「皈寶你能不能先回家去?」
陶盛恩一臉疑惑:「啊?怎麼沒聽你們衡宇的人說起來過啊?」
皈寶說:「他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但我們關係很好。你們能理解他為什麼有錢了吧?」
「砰————」
聞人霜重敲了一下桌子:「皈製作,你怎麼這方面都說謊啊?你明明跟皈寶認識,那麼多次皈寶騷擾小語你裝作不認識,都跑到家裡去騷擾了————」
「那件事我錯了,你們別說他。」皈寶連忙說。好像事情又搞砸了......
聞人霜根本沒搭理他:「我的立場就是萬語。只要小語原諒你我們就還是好朋友。如果小語不想聯繫你,就算我知道她在哪兒我也不會說。」陶盛恩摁著她,怕她動氣。
丁煦附和道:「我同樣。我的立場也是小語。皈製作,我們承了你不少情,你也幫了我們很多,你放心,不管你最後跟小語怎麼樣,今後只要我們能幫上忙你儘管提。但這件事上,我們必須保護小語。」彭非洋看到他們這個態度也在心裡默默地跟他們站在了一起。
張獻忠捂著胸口,「我要昏倒了。小語啊......如果小語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真的要我的命了......我當時求你好好照顧她,你為什麼啊————照顧不好你當初答應什麼啊......」
「我,」皈千言深呼一口氣,他快缺氧了。「我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著急......」皈寶看皈千言不對勁兒,連忙過去扶著他。
這時summer實在是忍不住了,語氣冰冷地說:「你們現在在這裡指責來指責去的,當初為什麼都跟沒事人一樣?他們兩個有問題了,你們就沒發現不對勁兒嗎?」
「你說什麼?」聞人霜扭頭瞪著她。
丁煦嗆她:「summer,我們都是好朋友,你知道什麼是朋友嗎?就是我們信任著他們。」合燃伸手挽著他的手臂,怕他激動。
可summer根本不吃他的理論。「那小語也是成年人了。她既然能去買機票,能離開這裡就證明她根本不會發生危險,你們到底在緊張什麼?她是成年了,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是她自己的責任吧?沒人逼著她走。不明白你們幹嘛指責皈製作。」她看到這麼多人關心萬語,打心裡一陣不爽。原來根本就不是萬語自己說的,她只有自己。
「你是人嗎————」張獻忠怒喝,「這裡的人,沒有人比你跟小語認識的時間更長了,就算你不喜歡她,你也不能詛咒她出事吧?」面對張獻忠義憤填膺,summer也還是一臉不屑。
彭非洋這時才反應過來,「啊————你是小語當年的經紀人朋友吧?你,你......」他險些把「你怎麼整容了」說出來。
summer白了一眼:「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叫我來。她是不會聯繫我的。難道就是來在我面前顯擺一下你們跟她的關係?」她說完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聞人霜吼道。陶盛恩毫無存在感地攔她,「霜霜......冷靜......」
「你真把自己當人物啊,我們在你面前顯擺什麼?犯得著嗎?你不幫忙也就算了,說風涼話是怎麼回事啊?是不該叫你。不過你當大家都失憶了嗎?你追求皈製作不成,就在小語最艱難的時候對她落井下石,那一段時間你真沒少內涵她啊,這些事情她跟你計較過嗎?你虛偽,你插刀你還在這裡一副你沒有錯?!」聞人霜扶著腰走到她面前。
summer毫不懼怕地直視聞人霜:「你在幫她說話嗎?那是你不知道當年她在我面前怎麼罵你的嗎?」
「你......」
眾人不說話,都帶著怒氣看著她。
皈千言用力呼吸,還是不行。皈寶大力扶著她,「你還好嗎?我,我現在叫車,要不要請宋醫生啊?」
summer一副沒臉沒皮的「大無畏」樣子,「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你們沒有這個資格,知道嗎————萬語跟我認識了二十多年了,一直處處壓著我,她就怕我有朝一日比她強,她明明知道我喜歡皈千言,然後她轉臉就把皈千言搶走了!她比你們想到的噁心的多,包括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拜她在我網上撕我所賜!我跟她沒那麼深的感情,她是死是活跟我沒有關係。」
聞人霜怒火徹底燃起來了,「你這話真敢說!你是跟她關係不深,因為我們誰也不信這些!你根本不了解小語,你能有今天是拜你自己所賜!」
「呵呵,怎麼你現在這麼義憤填膺,是誰給你的底氣?明明都是靠男人才敢硬氣的,跟我狐假虎威什麼。你身後的男人他知道你跟劉總的事嗎?」summer回嗆到。
「夏清湉————今天你跟我只能活一個————」聞人霜上去抓她頭髮,summer尖叫,整個屋子都沸騰起來了,全部都在拉(偏)架。
陶盛恩緊張得大喊:「孩子————小心孩子————」
皈千言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
「啊爺————啊,皈製作————啊,來人啊,皈製作暈倒了————」皈寶急得大吼。
場面已經控制徹底崩盤了!
此時的漢江正是遊玩的時候。很多潮流前線的韓國青年結伴一起在漢江邊玩,天氣不算是很熱,可以說是剛剛好。
「......聞人霜工作室的人員爆料,聞人霜暴打夏清湉?丁煦關的門?什麼東西。到底是爆料論壇還是垃圾場啊。」沉末小聲嘀咕,他把下巴的口罩拉上去,抬頭看著天和江水。他的好看的眉眼一彎,「你沒聽見嗎?」
他低聲問。
「嗚......聽見了......」萬語的額頭靠著他的背心,把衛衣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擋住自己的臉。
沉末又是一笑。
「那你怎麼辦啊?國內就不管了?你的電影好像要上映了吧?路演不管了嗎?」
萬語咕噥說:「我現在沒有心情想這個啦。」
「比起這個,我更奇怪,你怎麼想著找我說這個問題了。」沉末轉身坐下,跟萬語面對面。「讓我捋捋啊,皈千言其實很有錢把小媽和萬伊給弄破產了,然後他有個跟你很像的前女友,為了讓你離開他,他玩手段PUA你?沒漏吧?」他邊說邊玩著萬語的衛衣帶子。
「沒......」萬語想哭。「我不跟你說跟誰說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還是我唯一的不跟皈千言有交集的朋友,躲到你這裡肯定安全啊。」
「對啊。」沉末的眼中劃過一絲失落。「你什麼都可以跟我說的,不來找我你找誰啊?」
萬語一直垂著眼睛,「我現在自己也不清楚,我該怎麼面對他了。我心裡跟和你分手時候的感覺不一樣,我真的快要感覺自己快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心情,我跟你分手后我想要堅強,但皈千言騙我我是想死。阿末你說我是不是沒事找事?」
「那你愛他嗎?」沉末問。
萬語抬起眼睛,堅定地看著他:「我愛他。正是因為我愛他,我才這麼難過啊。」
沉末牽強一笑。心裡很不是滋味。
萬語對他說:「阿末,我其實沒想過分手。但......變成這樣,好像就這麼回去太便宜他了。」沉末起身伸手:「那先別想這種事了,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咱們快三年沒見面了吧?」
萬語沒去拉他的手。
「嗯。吃東西————沖鴨————」
「沖鴨————」沉末也喊。
皈家的別墅里,傭人被安排在樓下,只有搖鈴才能上樓。
皈祁君親自出去把醫生迎接進來。
「宋醫生啊,您一定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他也是著急,宋醫生的年紀看著比他大,兩邊都是雪鬢。
「去醫院檢查了嗎?」
「去了,檢查都做了一遍,說好好的啊......」皈祁君很著急。宋醫生上去檢查。
皈千言雙眸無神地躺在床上。
宋醫生細細檢查了一遍。
「這......哪兒都好好的啊。」他坐下看著面如死灰的皈千言。「您是哪兒不舒服啊?」
皈千言指了指心口,「我快死了,這裡要裂開了。」
「......」
皈祁君緊張地抓著皈千言手,「爸爸,這是心臟疼嗎?宋醫生,他是心臟疼......」
「叔叔......」宋醫生試探著開口:「您是不是失戀了?」
「嘖、」皈祁君皺眉,「都什麼時候了?」
「不是。你要知道,失戀的心痛是真實存在的。」宋醫生解釋。「但以前不都沒有過這種情況嗎?還是說......」他拿針扎了一下皈千言的穴位,皈千言無動於衷。「啊,還是毫無痛覺啊。」
皈千言無力開口:「你這個小子......就會拿我開玩笑。你走吧。」
「好的叔叔。」宋醫生也不想搭理他,收拾好東西,直接要走。皈祁君連忙攔住他,「你不能走啊,爸爸還沒治好呢......」
「失戀這種,我可沒方子醫治。你可以讓他喝點酒。叔叔,我走了。我爸還擔心了一下,我回家報個平安。」宋醫生直接走了。
皈祁君看了一樣躺在床上靈魂出竅的皈千言,緩緩蹲下說:「爸,您要不去找她吧。」
「你以為我可以嗎?我試過很多次了。我好像不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皈千言突然痛苦地捂住心口。「疼。君,帶我去萬家的莊園吧......」
「爸......我怕您難受......」
「不去更難受。把我們家的東西都搬來......」皈千言說。這種久違的感覺,說不清楚。他暫且稱為疼。
天氣依舊很差。下午四點的天空已經黑了,然後開始下大暴雨。
皈千言喝了兩瓶地窖里的白蘭地。他坐在萬語的房間里,披著她的毛毯嫻熟地打開了一瓶紅酒倒上。
「額......」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嗝。
暈暈乎乎的,心裡舒服了很多。
「唔————」躺在萬語的床上,把臉埋在她的被子里,他聞到了甜甜的焦糖味。是他喜歡的味道,他把自己滾到萬語的被子里發泄著情緒,好像萬語在,但伸手一摸萬語不在。
「爸爸,您還好嗎?」方洽敲了敲門進來。後面跟著皈寶和皈祁君。「我聽祁君說您沒事......」
皈千言躺在萬語的床上一動不動。
「爸————」皈祁君過去幫皈千言整理好衣服,「孩子都在呢......」皈千言起來,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飄飄然的感覺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舒服啊。
皈祁君嘆氣:「要不就算了吧。日子還長著呢,爸您找什麼樣的不好找啊。那個小丫頭,也只是這幾年漂亮。有時候,喜歡的東西,不用非要得到。」
「對啊爸爸。」方洽附和,「萬語的脾氣,有點不好。這一次就這麼極端,以後您得怎麼低三下四的哄啊。而且您這麼對她,容易讓她恃寵而驕。會慣壞的。」
皈寶跟著說:「爺爺,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我不想看你們,各自痛苦————」
「你小孩,出去。」皈祁君說。皈寶反駁:「我是爺爺帶大的,這件事我必須參與!」
皈千言大力放了一下酒杯,發出「乒」的一聲。
屋內三人立刻不說話了。
「君君,你從小到大爸爸虧待過你什麼嗎?只要你想做的,我從來都沒說過一個不字。你十歲就說你喜歡甜甜,甜甜家在日本,我立刻帶著你搬到日本,在甜甜家旁邊買房子,跟甜甜做鄰居;甜甜家裡不同意,你們十五歲就敢私奔,還遇到打劫的劫走了所有的錢,你為了保護甜甜摔斷了腿,找到你們的時候,甜甜當場挨打了,我對你做了什麼嗎?」皈千言大著舌頭質問。皈祁君別過臉,「您沒打我,抱著我說沒事就好。」方洽在旁邊擦了擦眼角。
「對————我還帶著你去美國看腿,去德國看腿,那時候醫術有限,我生怕耽誤了你,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最後我把公司交給你打理,我不過問不干涉不指責,你出錯我幫你填補,在你結婚之前,我沒有做任何我想做的職業,我一心一意扶持你。你現在跟我說我沒必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喜歡甜甜,當時兩家都撕破臉了我怎麼沒這麼說過啊?我是不是一心支持你?!」可能是真的喝醉了,皈千言的語氣竟然很像萬語。
這戳到了皈祁君的痛點,他低頭。「對不起爸爸......」
皈千言突然轉頭看著方洽。「甜甜,你說說,這麼多年你哪一次跟君君吵架爸爸不是站在你這邊的?哪一次沒幫你說話?你父親去世,被兄弟姐妹排擠,我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幫你爭財產,跟那邊斷絕關係。你生下來小寶后我就幫你帶他,小寶都一歲了你還不是很會抱孩子,我說過你一句不是嗎?你怎麼不說你害怕你自己恃寵而驕呢?怎麼我的小萬就得恃寵而驕呢?我拿你當親女兒,你怎麼就不拿我當親爸爸呢?」
「我沒有啊。就是有時候看著您的臉......我心裡犯嘀咕......」方洽小聲說。皈祁君瞪了她一眼,她連忙心領神會地表示不再說了。
「小寶。爺爺一手帶你帶到出國上初中,我對你怎麼樣?你要什麼我沒有滿足過你?怎麼你為我著想的這個理由這麼彆扭呢?」皈千言的頭越來越暈了。
皈寶連忙說,「爺爺,我錯了,我不再攔著您了,你愛誰誰————不對,愛喜歡誰喜歡誰————我沒有意難平了。」
「你出去。」皈祁君皺眉說。
「你們都出去————」皈千言低吼。
「是,爸爸,您別激動。」
「我們現在就出去。」
把門給皈千言關上,皈寶說:「爸媽,我想去家庭影院看電影了。」
「去。」皈祁君同意。皈寶立刻跑了。
他跑了之後,方洽才嘆氣。「我真沒想到,爸爸心裡竟然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怨。他剛才指責我們的時候,我真的嚇到了。從小到大,爸爸真的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麼重的話。」她語氣有些委屈。
「不應該是怨吧。」皈祁君伸胳膊,方洽挽住。兩人緩緩下樓。
「應該說,咱們做子女的,太不理解他了。我們一把年紀了,還把不懂事當成理所應當。爸爸雖然不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我比所有親生的孩子都要幸福得多。這件事,我不管了。隨他們去吧。我們不該去插手爸爸的事。」皈祁君說。
方洽贊同點頭,「我也不管了。其實我心裡是喜歡萬語的。如果他們成了......那家裡應該會很熱鬧。我最喜歡熱鬧了。」
「不過,剛才爸提到咱們以前的事......呵,沒想到一轉眼,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皈祁君伸手握住方洽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距離你頭一次自我介紹,說你叫『甜甜』已經過去四十年了。」
「對啊。已經過去四十年了。」
兩人並肩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是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