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賴賬
他的話剛落,孫祥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孫祥還喘著氣道:「四爺,司機招供的那人一個小時前死了。煤氣中毒,還是鄰居報警,現在一家三口全部斃命。經過調查是女主人燒水的時候火未點燃,導致煤氣泄漏,一家人睡著了,全部死於煤氣中毒。」
電話里的聲音只有霍之聽得到。
他放下手機。
唐茵茵的聲音便從前排傳來。
「怎樣?霍先生,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唐茵茵手指勾著方向盤,靠在座位上,得意洋洋。
說話的聲音還特別撩。
霍之把手機裝進兜里,看向唐茵茵,道:「說說你的看法。」
唐茵茵眯眼一笑,「很簡單!你的下屬辦事太墨跡。」
王忠臉色黑了下來,說歸說,別扯他。
他心臟受不住。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對方很聰明,把刺殺偽裝成意外。就說明,這背後有一個高智商的犯罪天才。雖然你反應很快立即控制了三位司機,但你們的審問太慢。以至於讓對方有時間在你們審問出線索以前做好了另一個「意外」計劃。」
「真正的幕後大佬與實行犯罪計劃的人中間隔著好幾條線人。」
「就算是你抓住了二條線人,他們也有機會切斷第三條線人。所以,這個賭約,你註定會輸。」唐茵茵把車停在路邊,還不忘回頭沖著霍之粲然一笑,「霍老闆,晚上洗白白等我哦!」
她本就好看,古靈精怪,放浪不羈的時候,更加迷人萬千,要是定力不夠的男人,估計魂都被她勾走了。
王忠沒眼看,這女人到底從哪來的妖精。
光明正大調戲世人懼怕的大魔王。
她是不想活了,還是嫌棄自己人生不夠刺激。
一次一次地挑戰大魔王的底線。
「以你的看法,如何才能抓住幕後之人?」黑暗中霍之的聲音很沉。
王忠往車窗邊縮了縮。
四爺雖然沒有異常,但並不代表他沒有生氣。
唐茵茵哼著小曲,繼續開車,道:「請我啊!我說了,我是專業的信息安全分析師,最專業的危險、犯罪分析師,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強項。我能在二十分鐘內內,審問出答案。就算是經過精神改造的死士,我也能從他們口中撬出秘密。」
牛逼吹上天了。
王忠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口說無憑!」
「不信算了!看在你是我老闆的份上,我可提醒你。如果我是你的敵人,在一次刺殺失敗后,會設計一連串「意外」計劃,讓你應接不暇,而這些計劃中,總有一個能成功。」
凌晨的天邊銀月當空,大街上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過。
寂靜蔓延,唐茵茵不說話,周圍越發的死寂。
王忠偷偷看了眼霍之。
他薄唇緊抿,似是冰雕般靠在座位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似是在閉目養神。
不知道霍之信不信唐茵茵的話,反正他不信。
二十分鐘就能讓死士招供,除非她是蛔蟲,能鑽進人家肚子探索秘密。
更何況,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女人不靠譜,信口開河,憑著幾分聰明機警,裝腔作勢。
回到風雨山,唐茵茵還沒下車,看到霍之已經先下車離開。
她在後面急忙穿鞋,追了上去喊道:「喂,打賭輸了。是男人就要願賭服輸啊!」
呸!
霍之頭也不回地上樓。
唐茵茵感覺要完。
這貨百分之百要賴賬。
唐茵茵舒服地洗了個澡出來,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桌子上放著兩套新衣服,吊牌還沒拆,一看就是沒洗過。
唐茵茵捏著衣服聞了聞,一股奇怪的難聞味道傳來,她嫌棄地放回去,拉開一邊的衣櫃。
衣櫃里很空,但有兩件寬大的白襯衫。
她拿出來聞了聞,淡淡的薄荷香,讓她陶醉地舒了口氣。
大清早。
霍之被一連串拖鞋的噠噠聲吵醒。
客廳,唐茵茵將兩套女士服裝丟給一邊恭敬站著的王忠道:「管家,新買的衣服記住要洗過再送到我房間。」
王忠面色微微扭曲,心說:姑娘,您可真不客氣。
當他再定睛一看,她竟然穿著霍之的襯衫。
他剛準備開口提醒她不能這樣,就聽唐茵茵哈欠連天的聲音又來了,「哦。記住以後衣服照著白襯衫的規格洗,就要這個味。」
王忠蹭了蹭手心的冷汗。
孫祥,你還是回來吧!
他一個保安隊長,終究承受了自己不該承受的一切。
這姑奶奶也太難伺候了。
偌大的中式庭院,前前後後十幾個保鏢,十幾雙眼睛。
唐茵茵穿著霍之的白襯衫,因為太過寬大,袖子只能高高的挽起,露出一截修長潔白的手臂,襯衣長度剛好到大腿處,像極了偷穿大人衣服的調皮小女孩。
還別說,因為她長的漂亮,皮膚白,身材凹凸有致,樣子還有點兒養眼。
霍之掀開窗帘,一眼便看到樓下的小魚池邊,唐茵茵抱著一盆葡萄,一邊吃一邊光著腳丫子逗著一群五顏六色的小魚。
站在一邊的保鏢眼睛時不時地往她那瞟。
他收拾妥當,走出房門。
王忠連忙迎了上去,道:「四爺,今天的行程……」
「讓保鏢都去外面站著。」霍之冷聲吩咐。
王忠反應過來立即去照辦。
霍之拄著拐杖,走到魚池邊。
唐茵茵剛好吃完最後一顆葡萄,抬起頭看著他笑容滿面道:「早安霍老闆,你家該有兩個保姆。冰箱里也太空了,幾個葡萄都不夠塞牙縫。還有,我昨天的黑色手提袋呢?」
霍之依舊戴著面具,氣質冷酷地望著她,道:「黑色手提袋,我先幫你收著。」
唐茵茵一聽急了,「那可是我的東西。」
「沒人要你的東西。」霍之的眼裡頗有幾分不屑。
唐茵茵放下碗,從水池邊站起來問道:「那你收著我的東西幹嘛。……喔,是不是害怕我半夜跑路,想留下我。哎呀,你要是這樣想就直說,我會留下來的。只希望你以後說話算數。」
霍之凝眉,「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昨晚!」唐茵茵沒好氣地雙手叉腰,凶道:「打賭你輸了。別不認賬!」
面具下,男人一張臉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