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收穫的戰利品
「但你不放棄她，不就可以了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幽靈瑪麗呆住了。
她的臉上流下兩行雲霧般的淚水。然後她默默地接過了吳能手中的劍和盾。
「瑪麗，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吳能柔聲道。「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哥哥還在這座城堡里吧？」
「他還在這裡，和他的僕從們一起。」瑪麗點了點頭。「他們一直在躲著我，我只能在黑暗中活動，所以他們都在白天出沒。」
「我有一個計劃……」吳能招了招手，示意柳依和老胡靠過來。「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先了解你的能力……」
胡正信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幸的事兒要發生了……
果然，接下來，吳能就給他安排了一項新任務。
「瑪麗，我需要你來展示一下你的力量。嗯，就以我的這位同伴為目標吧……」
十五分鐘之後，老胡坐倒在地上，胸前像是被火燒灼一樣的疼痛著。
而吳能也已經了解到了瑪麗的實際能力。
總得來說，醒來后的瑪麗能力有所減弱。
她不再能變幻成巨大的魅影形態，也無法使用原本幽靈形態所具備的精神攻擊了，而這堪稱是她之前所擁有的最有價值的能力，是在戰場上對付大群敵人的不二法門。
分身的能力也有所下降。之前她最多能分成四個能力均等的分身，現在則只能分成兩個了，而且每個分身的能力都只有完整狀態的一半。
至於肉搏能力嘛，這倒是讓吳能喜出望外。
似乎是因為那個儀式的關係，瑪麗現在卡在生與死之間，她的身體也處於肉體和靈魂形態的中間態。之前她更偏向於靈魂形態，所以才能用精神攻擊影響他人；而現在，大概是被吳能等人往「生」的領域稍微拉回來了一點，她現在更偏向於實體，所以身體的力量得到了巨大的增強。
雖然敏捷性和速度都沒有超出一個普通成年女性的範疇，但她的絕對力量和防禦能力都遠遠超出了普通人類的能力上限。
只用了兩拳，她就把開啟了「石膚術」的胡正信捶倒在地！
反過來，胡正信對著她打了三分鐘，也沒能對她造成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換而言之，就算把吳能三個人和吳能的分身一起算上，想打敗現在的瑪麗，也是很有難度的……
這也很正常。
主神原本給玩家提供的武器和物品，大都是針對靈魂形態的敵人具有奇效的。現在瑪麗向著肉體形態的方向轉變，這些物品的效果就大幅度下降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吳能三人還只是剛剛進入遊戲的玩家。等到他們經歷過了幾次任務之後，情況應該就完全不一樣了。
——前提是他們能在任務中活下去。
實際上，剛剛和幽靈瑪麗的這場戰鬥就已經算得上是險象環生，吳能固執地不去使用「破靈印」和「染血的銀質儀式匕首」這兩樣物品，使得他們戰鬥的難度係數極大地提升，乃至於險些出現戰鬥減員的情況。
而這還只是個新手任務。
下一次正式任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一念及此，吳能已經暗地裡下定了決定，一定要在第一次任務里儘可能地攫取利益，獲得足夠的實惠。
至於獲得實惠的第一步嘛……
「瑪麗，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我們能用到的東西，或者你知道不知道城堡內有什麼隱秘的藏寶室之類的？」
瑪麗眨了眨眼，似乎有點迷惑。藏寶室？那是什麼？
「我這裡，只有這個……」她有點害羞地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圓形的東西。
吳能接了過來，這東西看起來是一個護身符，上面還殘留著瑪麗身體的溫度——嗯，沒錯，涼颼颼的。
「瑪麗的護身符：魔法裝備。瑪麗安格拉活著時候親手製作的護身符，上面附有女神的力量。可稍微提升全能力，提升對邪惡敵人的傷害，減少邪惡敵人對自己的傷害，以上屬性只對人類持有者有效。」
——真是個好東西！
以遊戲的術語來說，這件物品雖然只有三條屬性，還有一條裝備限定條件，但每一條屬性在這個任務里都十分有價值，限制條件則相當於沒有。
提升全屬性，增加對邪惡敵人的傷害，減少邪惡敵人對自己的傷害，這三條屬性意味著在面對接下來的戰鬥時，持有這個護身符的人幾乎可以發揮出一個半人的作用。
甚至在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吳能估計後續他們再遇到「邪惡敵人」的概率依然非常之高，這個護身符雖然只是比「普通裝備」高一級的「魔法裝備」，但效果非常實惠，估計比起一般的「稀有裝備」也不遑多讓了。
而只對人類持有者有效的限制，對現在的吳能等人來說相當於是沒有影響。實際上，吳能估計他們未來一段時間內改造成為非人種族的概率都不會很大。
賺到了賺到了，吳能眉開眼笑地把護身符放進了褲兜里。
「哦，對了，我們之前在城堡里找到了半張照片，剩下半張是不是在你那裡啊？」他隨口問道。
瑪麗默默地從衣服里掏出了半張照片，臉已經紅得不行了。她感覺自己現在的情緒很矛盾，一方面覺得這些外來者很可靠，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們似乎有點貪，就像是生前和自己打交道的那些商人一樣，買完了東西還總向她要求附贈品……
吳能不知道瑪麗現在的心理活動，即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按照他的估計，現在己方和瑪麗之間的好感度已經非常高了，只是要幾件能用得到的物品，不會讓好感度下降多少的。
「家庭畫像的右半邊：安格拉家族本代繼承人的家庭畫像，可以和照片的左半邊一起拼成一張完整的照片。
註：既然你已經找到了這個，那接下來要做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
在這張照片上，不僅有瑪麗的全身，居然還有他們之前見到的那隻「大狗」。只不過，似乎在變異之前，威利的體型並沒有很大，它蜷縮在瑪麗的腳邊，看起來身長只有三十厘米，如果不是那身黃色的毛髮，吳能都有點認不出來這隻狗就是他們之前見到的那隻大號瘸狗……
吳能從物品欄里取出了照片的左半邊，和右半邊握在一起，兩張照片立刻拼合了起來，變成了一張完整的照片。
「家庭畫像：安格拉家族本代繼承人的家庭畫像，記錄著他們曾經有過的美好回憶。對某個敵人使用，可以在5秒內降低對方的全部能力，並使得對方的攻擊變得難以命中。
註：如果你把它浪費在了其他敵人的身上，那就是你活該了。」
吳能撇了撇嘴，這主神可真是惡意滿滿，居然用威脅一樣的話語來提醒他們要對準了勞爾來使用這張照片……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失誤的。
看過了照片，吳能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瑪麗。
瑪麗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沒有了，我身上只有這麼兩件東西了！」
吳能不由得笑出了聲。
「別緊張，我也不是什麼惡棍……我不是想向你要東西，只是想讓你幫個忙。你能不能幫我們把城堡的大門打開？」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現在恐怕不行……如果打開了大門，勞爾他們會出去害人的。」瑪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哦，知道你能做到就可以了。」吳能樂呵呵地拍了拍瑪麗的頭。「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得準備一下迎接新的敵人了，瑪麗你也來幫忙吧。」
「好的。但是我現在能幫你們做什麼呢？」瑪麗側著臉問道，看起來有點不太明白。
「嗯，考慮到你的力量，我這裡有一份適合你的工作……」
……
幾個小時過去了，黎明漸漸到來。
「吳兄弟，這個戰術真的管用么？」胡正信有點緊張地看著吳能。
現在他碩大的身軀躲在一堆桌椅之後，眼看著自己面前，放倒的桌子、椅子和柜子等等從整個城堡里搜刮出來的雜物堆放成一條條崎嶇的防線。
「我相信吳能。」柳依毫不猶豫地用言語表達了對吳能的支持。現在她正彎著腰靠在一個衣服架的後面，手邊還放著幾根用棉布和木棍製作而成的火把，看起來信心滿滿——畢竟之前在吳能的指揮下，他們已經取得了一場勝利，還獲得了一個可靠的盟友。
「至少有一半的勝算吧。」吳能摩挲著下巴回答道。
「才一半？」胡正信差點驚得跳了起來。
「有一半的勝算就可以去賭一下了。」吳能聳了聳肩。「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工作信條。」
當然，他沒說出口的是，在他工作中賭一下概率，最多也就是卡bug之後遊戲程序跳出；而在無限遊戲里如果賭博失敗，那可就意味著真正的gameover了。
不過，這種賭博讓他感到熱血沸騰，彷彿自己身後就是一群驚掉下巴的遊戲策劃，正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在測試新玩法。
這才是我要的遊戲。
吳能笑出了聲。
聽到吳能毫不在意的笑聲，胡正信撓了撓頭，忽然覺得也安心了不少。
吳兄弟應該不會用自己的生命來賭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