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大結局(中)
「母親。」岑景連忙起身,將自己的母親給迎了進來。
岑夫人卻對他道:「景兒,你把門給關上,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同你講。」
岑景一聽這話,心裡便已猜出了大概,轉身關上房門,岑景走回到岑夫人的面前站定。
「之前在獵場,皇上問起你的婚事,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你已有心儀的女子,之前每次問你,你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母親今日就還非要從你嘴裡問出一個答案了,你心儀的那個女子究竟是誰?是不是……穎秋?」
岑景立刻道:「當然不是穎秋,怎麼會是她?」
他這般立刻撇清的態度,讓岑夫人對自己之前的猜測產生了懷疑,她還以為景兒之前一直不肯承認,是因為害羞,如今看來,顯然並非如此。
可是景兒身邊的女子除了穎秋,又沒有旁人了,他哪裡來的心儀之人?
「你果真不喜歡穎秋?穎秋不好嗎?知書達理,又乖巧懂事,你瞧瞧你那幾個妹妹也都挺喜歡她的,我和你父親對她也都是很滿意……雖然你姨父家如今沒落了,可是你父親說了,我們家本也不圖親家什麼,若是你二人真的是情投意合,他也是同意的。」
畢竟是自己親妹妹的女兒,岑夫人當然是更喜歡一些的。除了喜歡之外,她也挺可憐衛穎秋的。
原本衛穎秋家裡情況也不錯,算是富庶之家,可從去年開始,家裡生意一落千丈,今年越發不好了。
衛穎秋的母親之所以寫信來給自己的姐姐,讓她照顧一陣兒自己的女兒,也是想讓岑夫人庇護一下衛穎秋的意思。
岑夫人原本想著,若是穎秋跟自己兒子成為夫妻也不錯。可是景兒這般斷然否認,看來他對穎秋真的是無意。
「那到底是誰?你年紀也不小了,若果真有了心儀的女子,那便說出來,我張羅著去幫你提親就是了,何必這樣一直瞞著。難道……她並非是良家女子?」
岑景聞言哭笑不得,「母親您想到哪裡去了?」
儘管覺得不太可能,岑夫人還是鬆了一口氣,「既然是良家女子,那你藏著掖著的做什麼?我與你父親又不是那種有門第之見的人,你若是果真看上了,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們斷不會反對的。我立刻找媒人幫你提親就是了。」
「眼下還不能提親。」岑景無奈道。看來今天母親是非要從自己嘴裡問出個答案來,不然不會跟自己罷休的了。
「什麼叫……『不能提親』?」
「她母親今年剛出殯,還在孝期。」
「還在孝期啊。」岑夫人點了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大妥當,「今年剛出殯,那她要守孝三年,豈不是還有兩年呢?這兩年之後你都二十四歲了,這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們家兒子已經算是京城這些年輕公子里娶妻最晚的了,難道還要再等兩年,到時候人家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先立業再成家,不晚。」
岑夫人此時已經開始琢磨起來,今年母親出殯的小姐……沒有印象啊,今年哪家的夫人過世了?
「難道是……楊統領家的小姐?可是他只有一個嫡女已經出嫁好幾年了,你該不會看中了他家庶女吧?」
「不是,您就別亂猜了,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您的。」
「別到時候啊,你不跟我說明白,我日日想著這件事睡覺都睡不好的。」岑夫人又喃喃道:「可是去年,除了楊統領的夫人病逝之外,也沒聽說哪家的夫人去了,就還只有一個勤王妃,可是那勤王妃她……」
岑夫人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略帶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只見自家兒子一臉的淡定,並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
「難道真的是……文茵郡主?!」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兒子心儀的女子竟然是文茵郡主。
「可是她的母妃……」那麼心狠手辣,僅僅因為嫉妒就要把人家給殺了,這有些太可怕了……
「她母妃是她母妃,她是她,她跟她母妃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勤王妃以前看起來又何嘗不是親切又溫柔?誰能想到她竟會殺人兇手。
「我當然知道。」
因為自己從很小就認識她了,這些年來,自己一直都在注意著她,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比誰都清楚。
……
除夕這日,孟止念睡到日上三竿方醒,結果吃了午飯之後,又躺去床上睡了。
李言緒無奈地捏了下她的鼻子,「怎地這麼懶了?你以前不是最愛這些熱鬧的嗎?」
「讓我睡一下吧,等到了晚上還得熬一夜呢,我怕我到時候就沒精神了。」
見孟止念是真的困了,李言緒也就任由她去了,將床帳放下,他轉身欲去書房。
剛出了門,就見傅媽媽正站在門口出神,還一根一根地數著手指頭,似乎在算什麼。
「怎麼了?」
聽到李言緒的聲音,傅媽媽立即回過神來,沖著他搖了搖頭,「沒什麼,少夫人睡了嗎?」
「睡了,媽媽讓下人們都避開吧,讓她好好睡,別去打擾她。」
「好,公子放心吧。」
孟止念一直到夜幕降臨之時方才醒過來,李言緒打趣她:「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擔心你這一覺是不是要睡到明年了。」
孟止念懶懶地靠在李言緒的身上,「最近也不知怎麼的,總是犯困。」
「好了,起來吧,外面下雪了。」
「真的?!」孟止念的困意一下子就全都消散了。
眼看著她趿了鞋就要出去,李言緒忙拉住她,「冷,先把衣裳穿好。」
李言緒層層疊疊地把孟止念給包了個嚴實,這才許她出門。
果然,外面雪花已經是紛紛揚揚。
這時候,傅媽媽急忙地走了過來,「少夫人小心點兒,別著涼了。」
「沒事,你看,我穿這麼多呢。」
「那也不行,萬一……反正,趕緊進屋去吧,大過年的別真生病了。」
孟止念沒辦法,只好坐在房裡,透過窗子看雪。
「媽媽也太緊張了,我身子一向很好,又穿得這麼厚,怎會著涼?」
說起來還真有些奇怪啊,以前也沒見傅媽媽這麼緊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