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霸道
通房？鄒成濟下意識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止念，頓時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別說，她長得還真挺好看的。不過，這丫頭臉皮也忒厚了，聽到劉媽媽這話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尋常女子聽到這話，怕是早就羞紅了臉，她倒好，站在那裡，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而事實上，此時的孟止念正在心中暗自琢磨，這『通房』是做什麼的？難道是婢女的另外一種？估計是乾的活計不一樣吧。
「不是通房，就是普通伺候我的婢女。」
「若是如此的話，那給十兩月錢恐怕太多了，依照我們府里的規矩，剛進來的婢女，每月至多二兩月錢，若是公子想讓她貼身伺候的話，可以同千雁和爾蓮姑娘一樣，每月五兩月錢，不過她能否在公子您的身邊貼身伺候，還得由夫人來決定。」
小侯爺是夫人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都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在他身邊貼身伺候的婢女，夫人怎麼可能會不親自過目？
鄒成濟臉上有些掛不住，「我說十兩就十兩，哪兒那麼多廢話？」自己都已經說過了給她每月十兩的月錢，若是食言，自己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就在這時，孟止念開了口，「沒關係，就按照你們府里的規矩來吧，二兩就二兩。」
原來外面的銀子這麼難掙的嗎？是自己太想當然了，不過既然別人一月二兩能活，那自己肯定也可以。沒必要因為自己，壞了別人這裡的規矩，
聽到孟止念開口，那劉媽媽不由微皺了眉頭，這姑娘是公子從哪裡帶回來的，怎地如此沒有規矩？這哪兒有她說話的份兒？
鄒成濟聽到她這話也是不高興了，一眼瞪過去，「我說十兩就十兩，你啰嗦什麼？」
孟止念在心中暗暗搖頭，這位鄒公子脾氣真的好差。
那劉媽媽也是無法，公子向來都是這個脾氣，有時候就連夫人都奈何不了，更何況自己一個下人。
「還請公子恕罪，這等破例之事，老奴實在不能擅自決定，不如還是等老奴將這件事稟報給夫人之後，請夫人親自定奪吧。」自己身為一介奴僕哪裡有這等給旁人破例的權利？
「不用你去稟報給母親了，我自己跟她說。」
說罷，鄒成濟便是站起身來往外走，同時對孟止念道：「你跟我來。」
孟止念跟在後面，卻覺十分無語，自己都說可以接受一個月二兩的月錢了，他為什麼非要這樣？讓他少出些銀子還不好？
「鄒公子，真的沒必要，一個月二兩是可以的，我之前是因為不大熟悉這裡的情況，既然別人都拿二兩銀子，那我也可以的。」
「閉嘴！我說十兩就十兩！」鄒成濟回身瞪她。
不僅脾氣差，還霸道！
算了，誰讓自己眼下身無分文又沒地方去呢，若是實在不行，自己幹完頭一個月拿到銀子就走。
經過一路好奇的打量之後，孟止念終於跟著鄒成濟進到了侯爺夫人的主屋內。
只見那靠窗的榻上端坐著一位美婦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見得鄒成濟進來，一臉欣悅笑意。
「這下雨天的，怎麼還往外跑？」美婦人示意鄒成濟來自己身邊坐下，「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就是跟懷英他們一起出去聚一聚。」
侯爺夫人這才將目光落在孟止念的身上，「這位姑娘是……？」
她不動聲色地將孟止念給打量了一番，這姑娘身上的衣服雖有些髒了，但料子卻是極好的，站在那裡不卑不亢，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
「她啊，是我今天在外面偶然遇見的，看她功夫不錯，想讓她在我身邊伺候，沒事兒也能陪我過過招兒。」
「你想讓她做你的婢女？」侯爺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又重新將目光落回到孟止念的身上，「我看姑娘這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女子，怎地要給人做婢女？」
孟止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才道：「從前我家是有些積蓄，只是前陣子出了些事情，所以……不得不出來謀生。」
「聽著也是怪可憐的，行吧，讓劉媽媽在廚房裡給她安排個活計。」
鄒成濟一聽這話卻是不樂意了，「怎麼安排到廚房去了？我帶她回府來，不是讓她來做飯的，我是看她武功不錯，讓她來給我做陪練的，就把她安排在我房裡吧。」
「你這孩子，想要陪練，家裡多的是侍衛，何苦讓人家一個小姑娘整天舞刀弄槍的？」
「家裡的那些侍衛？」鄒成濟不屑地哼了一聲，「軟啪啪的，沒兩下就打趴下了，有什麼意思？」
「就讓她在我房裡伺候吧，我答應了每月給她十兩月錢，若是怕壞了府里的規矩，那不夠的就從我的月錢里補吧。」
說完，鄒成濟就站起身來，對孟止念道：「行了，跟我回去吧。」
侯爺夫人看著自己兒子逕自把那姑娘給帶走，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一旁她的貼身婢女見狀連忙上前添茶，「夫人不必太擔憂，一個婢女而已。」
侯爺夫人搖頭，「濟兒身邊伺候的人一直都是我親自選的，他從來都沒有過問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求將某個女子留在身邊。」
「夫人是怕那姑娘媚惑公子？」
「你看她渾身上下的做派，哪裡像是個伺候人的？她的樣貌也著實出色，我擔心濟兒將她帶回，不僅僅是想要讓她陪著練功那麼簡單。」
「去叫人查一查她的底細，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放在濟兒身邊，我心裡總有些不踏實。」
「是。」
……
不管怎麼樣，孟止念到底還是在侯府住了下來。
「你連個行李都沒有？」跟她一起同住的姑娘詫異地問她。
「來京之後被人騙了，行李都被拿走了。」要不然自己身上也不會只剩下買一把傘的錢。
「你也真是夠倒霉的。不過沒事兒，公子既然留下你了，那明天就會有人給你送衣服過來的。」
次日天還未亮，孟止念就被人喚醒，「趕緊起床，要是遲了會被千雁姑娘責罵的。」
然而，孟止念雖未遲到，卻還是被那位千雁姑娘給訓斥了。
「衣裳怎麼這麼臟？就你這樣怎麼在主子面前伺候？這不是存心給主子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