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
()「看什麼看,就是我要你的命怎麼樣,哼,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可是邱老大的人,就算是老闆也不能拿我怎麼辦。」狼狽的摔倒在地的寶佳冷笑著嘶吼著,憤怒的眼神簡直要把幾個人吃掉似地,全冷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毫不留情的一捏,寶佳身體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琴生被這一幕嚇得心驚肉跳,這人不會把寶佳弄死了,雖然他對這個因為嫉妒而傷害自己的少年沒有什麼好感,但作為一個法治社會過來的人還真是不習慣有人在眼前就這樣被殺,琴生下意識的捂住小孩的眼睛,一邊的肖爾撲哧一笑說道:「放心,他還沒死,全冷只是把他弄暈了,不然唧唧咋咋的太煩人了,待會兒自然會有主管來處理這件事情,你沒有受傷。」
「沒事,只是手臂上被擦了一下。這次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及時發現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琴生笑著表示感謝,懷裡的琴銘卻掙扎著跳下去,踮著腳尖去摸他被打到的手臂,琴生笑著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安慰道,「當心,爸爸沒事。」
卻見眼前的小孩鼓起來臉頰,一臉嚴肅的盯著他,驀地,粉嫩的小嘴張口說道:「看,看,受傷?」
琴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孩子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長久不開口帶來的沙啞,但卻是確確實實發出了聲音,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孩子就沒有開口講過一句話,琴生幾乎以為孩子就是個啞巴了,但現在孩子的聲音雖然不流利,卻實實在在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他的兒子並不是不健全的。
「好,好,銘銘幫爸爸看看。」琴生驀地綻開笑容,低下頭親了親兒子的臉頰,順著他的意思撩起衣袖,那被打到的地方果然青紫了一大塊,看起來有些恐怖的模樣,但琴生知道其實只是擦傷罷了,笑著拉著孩子的手摸了摸笑道,「放心兒子,爸爸沒事的。」
小琴銘低頭看著那青紫的一大塊,緊緊的抿住了嘴巴,小手像是怕弄疼了大人似地輕輕摸上去,帶著一絲絲痒痒的感覺,隨後認認真真的盯著男人說道:「疼?」琴生笑著搖了搖頭說不疼,但小孩顯然不相信,一直死死的盯著他青紫的地方看著。
一邊的肖爾看著也覺得不放心,要知道音樂家的手受傷那可是致命的,皺著眉頭想仔細看一下傷口,卻被帶著敵意的小孩瞪了一眼,不由苦笑道:「你叫銘銘是,我是要幫你爸爸看看傷口,不會傷害你們的,琴生老師,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手出點什麼事情以後鋼琴可怎麼辦?」
琴生皺了皺眉頭,他雖然覺得自己的手沒事,但卻想通過和這個機會帶著兒子去做一個身體檢查,雖然現在確定孩子能說話了,可全身檢查一番他才能徹底放心,聽到消息出來的主管大人看見地上的寶佳臉色一冷,揮手讓一個服務生帶著琴生去仔細的檢查一遍。
酒的生意還要照顧,兩個紅牌一個倒在地上一個送去了醫院,肖爾雖然不放心也想跟著去看看,但也只能回去繼續唱歌,等眾人離開之後,主管不耐煩的走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人,皺眉說道:「F區出來的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樣的人不該碰都不知道,邱老大手下的人也該好好梳理一次了,這次居然敢動七夜的人。」
名叫全冷的大漢冷冷瞥了他一眼,主管嗤笑道:「不是說你那位,這次多虧了你,不然這就是七夜的大損失,少爺似乎很喜歡這個琴生,要是事情搞大了說不定就是一番是非,現在畢竟不同往日了。」
全冷撇了撇嘴說道:「不是我出的手,我來之前就有人出手救他了,要不然就算沒死也該半殘廢,你看那邊的鐵棍,能在一瞬間把棍子隔斷的,恐怕異能水平還在我之上,我出現的時候完全感應不到那個人的存在,你們查過這個琴生的來歷嗎?」
主管笑著說道:「那是當然,你以為不知道來歷的人老闆會隨便帶進來,那個男人以前是D區的,家裡兩個老人有些銀子,小時候上過一段時間的音樂學院,後來老人去世就自力更生做網路清理員的工作,那時候也沒有什麼出色的音樂表現,後來被一個女人騙財騙色,帶著兒子流落到了E區,山窮水盡的時候才遇到了老闆,整個人的來歷完全沒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全冷捏起地上的鐵棍一看,似乎是用利器割斷的,但究竟是何方神聖躲在暗處救人,那個人對七夜又是敵是友。
那頭琴生可不知道這邊的猜測,他只以為是全冷突然出現救了自己,這麼晚了醫院卻還是燈火通明的,琴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了捷徑進來的,反正這裡也不需要排隊什麼的,只要跟著一個機器人走流程就是,琴生厚著臉皮想帶著兒子也檢查一番,但小孩揪著他的衣領就是不願意躺到艙口裡頭,琴生頗為無奈,看了看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小孩,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沒有再堅持。
琴生的傷不重,沒有傷及筋骨但也要好好休息幾天,這邊的治療是將手臂放在一個圓形的金屬圓筒裡頭,紅色的紫外線還是什麼外線暖暖的倒是很舒服,琴生暗道這樣的治療方式很先進,居然連藥水都不用了,治療完畢過幾天就能夠完全好了。
被派來看著他檢查的服務生笑著說道:「你今天可真幸運,平時只要不是在酒里發生的事情,全冷都不會管的,不過你鋼琴彈得這麼好,要是真的……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哈哈,反正你真的很幸運啦,我早就看那個寶佳不順眼了,自以為唱得好長得好就不把別人看在眼裡,哼,我們好歹一輩子可以跟著主人呢,他呢,以後年老色衰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要他暖床。」
服務生嘮嘮叨叨的話琴生聽不大懂,還是許久之後他知道這個世界還存在奴隸制才恍然大悟,這時候卻只是笑了笑想拉著孩子走路,小孩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手,自動的走到另外一邊牽住他的手,琴生笑著說了一聲真乖。
除了這麼一出琴生也沒有再回酒彈琴,直接帶著孩子回到才住了幾天的家中,心裡頭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酒會怎麼處理這次的事情,他雖然自認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但也是給酒帶來的麻煩,要是老闆趕人可太倒霉了。
琴生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音樂的魅力,摟著孩子隨隨便便洗了個澡,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逼著他叫爸爸,小孩鼓著臉頰就是不肯開口,琴生看著有些失落起來,是不是小孩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才一直不肯張口,他瞬間有些迷茫起來。
琴銘抬頭就看見男人雖然看著自己,但眼神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似乎抓著的人就要飛走似地,小孩站起來鑽到男人的懷裡頭,用自己的小手抓住男人的手臂,他有些不滿意自己的手還是小小的,根本不能將男人完全抓住,看著男人疑惑的眼神,琴銘用那自己討厭的稚嫩聲音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小孩就這樣坐在他的懷中一聲聲叫著,琴生忽然覺得眼睛酸酸的,他已經來到了未來世界,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他們以後才是相依相伴的人,他低頭靠著男孩的額頭,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子,笑著說道:「哎,爸爸的好兒子,我家銘銘是最好最好的孩子。」
夜色中,窗外似有似無的月光撫著男人的背脊,琴生睡覺的時候通常喜歡趴著睡,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為了照顧孩子才漸漸改變了一些,懷裡有東西的時候能睡姿好一些,這時候卻是原態畢露了,整張臉都陷在枕頭裡面也不知道會不會悶著。
窗外忽然閃過一道人影,矮小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卻見少年依舊是那張冰冷的臉孔,一模一樣精緻的臉龐帶著噬人的殺意,男人一貫喜歡的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居然變成了通紅的顏色,在月光下顯得分外可怖。
小孩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似有若無的血腥味,看了看床上熟睡中的男人,想了想走進浴室梳洗了一番,要是這時候琴生醒著一定能夠看到自家那個一直他幫著洗澡的孩子動作很是流暢,小孩乾淨利落的把自己收拾好,踮著腳尖走到床邊,男人繼續熟睡著。
琴銘低頭聞了聞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是跟自己同一種洗浴液的味道,還是酒原本就準備好的,很普通的味道卻讓他沉迷起來,小孩自動的滑到男人身邊,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卻再一次發現自己的手臂太短,有些懊惱的往他懷裡擠了擠,等男人習慣性的將他抱在懷裡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眼前熟悉卻陌生的男人,小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知道男人的變化是不正常的,卻太過於喜歡變化之後的男人,不會因為自己的異常而嫌棄,會抱著自己走路,會喂自己吃飯給自己洗澡摟著一起睡覺,這樣的溫暖是小孩從未享受過的,而現在享受過之後就再也不想放棄了。
琴銘伸手摸上男人的臉頰,他的手指還有沒有完全收進去的尖銳指甲,可以直接切斷鐵棍的指甲,以往指甲出現的時候他總是覺得很狂亂,甚至有一種身體要爆炸的感覺,但自從男人笑著抱起自己之後就嫌少出現,甚至可以收縮自如起來。
小孩沒有想更多的東西,往男人懷裡更加鑽了鑽,有些不滿意的將男人的手擺在自己身上,想到那幾個欺負男人的傢伙已經變成了碎片,很是滿意的睡了過去。這時候還是幼崽的小孩並不知道,要不是他因為這樣的原因殺了那幾個男人,之後的日子絕對沒有安全的空間讓他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