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預料之外的道路
「米迦勒！」
伴隨著一聲吶喊，李遠眼前的世界扭曲了。
儘管只有一瞬間，但是李遠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
米迦勒，是守護天使帝國的大天使之名，有極少數強大恐怖的魔法，必須以他的名號才能發動。
其中一個就是，帶著其他物體傳送的魔法。
而瞬間扭曲之後，李遠眼前的場景已經從燈紅酒綠的宴會大廳變成了狹窄的樓頂平台。
在他頭頂之上不遠處，一個有著顯眼皇家徽章的飛艇正安靜地飄浮著。
李遠陷入了絕望。
他現在無處可逃了。
剛剛完成了魔法的秘衛看著李遠笑了：「代號零零九，按照龍之國的規矩，你不能殺人，甚至還要老老實實……」
李遠無言以對。
秘衛說的是事實。
實際上，如果不是他真的太想完成任務離開這裡，李遠本該在對上皇家衛隊的第一時間就投降。
李遠深吸口氣，握緊雙拳。
他不想放棄，而且這裡看似絕境，其實也並非無路可逃。
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
那是出自秘衛之手的恐怖魔法，李遠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是閃電打偏了。
這是刻意為之，秘衛冷笑著看著李遠：「放棄吧。」
「之前是為了不破壞宴會的氣氛！」
這是事實。
皇家秘衛的力量絕不止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而且這個危險又費事的傳送魔法也是為了讓不體面的戰鬥不會發生在皇帝在場的宴會大廳中。
但是李遠決心已定。
他無視了自己臉頰上慢慢留下的鮮血，對著秘衛出拳。
一場****般的戰鬥瞬間爆發。
拳腳帶起風聲，魔法劃破空氣，地面不斷震動。
李遠幾乎瞬間就落入下風，險象環生，他左支右絀，進退維谷。
加入圍攻的不止是地上的兩個秘衛，還有天空中的飛艇。
它變成了一個臨時的法師塔，讓李遠眼前的法師幾乎可以無休止地使用任何強大的魔法，無論是威力還是掌控都變強很多。
但是這也正是李遠最後的一絲希望。
以胸口被一道閃電命中為代價，李遠縱身一躍，抓住了飛艇的起落架。
留在地上的兩個秘衛有一瞬間簡直驚呆了。
而這一瞬間的空當，就讓李遠衝進了飛艇。
守衛飛艇的秘衛簡直無地自容。
皇帝的座駕被入侵本來就足夠可恥了，更可恥的是，其實正是因為他們開著艙門，隨時準備迎接皇帝回來，才會給李遠衝進去的機會。
而此時，飛艇上的守衛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負責掌控飛艇的法師。
李遠側身躲過衝過來的守衛，一拳就把他打暈了。
繞過一個拐角，走進駕駛室，負責控制飛艇的法師根本無力反抗。
然後這裡就只剩下李遠一個人了。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將手放在控制飛艇的水晶球上面。
「起飛！」
但是飛艇紋絲不動。
李遠心中一片冰冷。
「你確實讓我很意外……」
那是一個屬於神明的聲音，李遠知道，在這個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米迦勒。
「不過正因為這樣，才有研究的價值，不是嗎？」
一道恐怖的神力落在李遠的身上，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
「你的底子很乾凈……」
李遠茫然醒來，就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純白的房間裡面。
每一面牆壁都散發著純凈的白光，而在房間中央，李遠面前是一個英俊得不可思議的人。
他，或者她，男女莫辨，英俊得令人落淚，背後是純凈光線組成的雙翼。
「米迦勒……」
天使看著李遠點頭：「是我。」
李遠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他抬頭看著米迦勒：「為什麼是我？」
天使露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抗拒的微笑。
他抬起右手，纖長的手指從李遠胸口劃過：「那是一個強大的閃電魔法，有著飛艇中魔法中樞的加成，但是在你身上卻只留下了這樣一道淺淺的傷口，為什麼？」
李遠心中閃過一絲恐懼。
這是一個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堅定的意志可以對抗魔法，在古代，大多都表現為信仰……身為神明的你，應該很清楚。」
米迦勒點點頭。
然後他笑了。
這是連白雪公主都無法媲美的微笑，那簡直就是神明的恩賜。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帝國的皇帝，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李遠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其實關於現任的天使帝國皇帝，有很多傳言在人群中流傳，關於他的荒誕不經，隨心所欲，李遠之前也以為這只是個意外。
「這不是個意外，是我悄悄影響了他的想法，為了抓到你。」
李遠沉默無言。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當一個米迦勒這樣強大的神明一定要得到什麼的時候，那世界上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擋。
米迦勒對著李遠伸手：「讓我看看你是從何處得到如此強大意志的。」
然後李遠就感覺一股神力進入了自己的大腦。
記憶開始不受控制地湧出。
一幕幕場景從腦海中閃過，那是沒有魔法的世界，沒有神明的世界，人類主宰星球，他們改變了整個世界，讓一切都為人類而存在。
李遠能感受到米迦勒強大的力量，激動的心情。
這是機會。
就算是在這樣的絕望中，李遠還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清楚地記得，這些記憶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們有多麼可怕。
生活在這個魔法與神力塑造了一切的世界里，任何人都無法接受一個沒有魔法與神力的世界。
身為神明的米迦勒尤其如此。
神力的波動越來越劇烈，完美無瑕的天使面容也顯露出恐懼。
李遠發出了一聲慘叫：「你想殺了我，那就永遠別想得到答案！」
米迦勒悚然一驚。
天使連忙解除神力。
但是米迦勒的神力已經失控了。
恐怖的白光從天使身體中爆發，像是利刃一樣將他刺穿。
瞬間強大的神明就千瘡百孔。
李遠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站了起來。
他賭贏了。
儘管代價沉重，但現在，天使米迦勒虛弱不堪，禁錮李遠的力量已經消失了。
李遠掙扎著站了起來。
他拼盡全力，打開了大門，走了出去。
外面外面是熟悉的走廊：這裡還是在飛艇之中。
米迦勒確實迫不及待，他選擇的審訊地點就在皇帝的飛艇上面。
李遠心中閃過一絲絕望。
就算逃離了強大的天使，這裡還有一整支皇家衛隊。
他就算插翅也難逃。
就在李遠這麼想的時候，在他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整個飛艇都開始搖晃，李遠聞到了金屬燃燒和海風的味道。
他忍不住笑了。
李遠毫不猶豫地轉身，從飛艇上炸出的大洞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