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倒渣男賤女
景昊天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拿開,剛想放下,卻見織如詩一臉受傷的表情,於心不忍,只能攥在手心,冷冷道:「你放心,她死不了。」
他生氣了,但是自己明白,不是因為柯婉月讓織如詩送錯食物而生氣,而是因為那女人寧願拜託外人,也不拜託他幫忙。
織如詩還是有些擔心,但聽得這話,心下還是喜了喜。看來景昊天是徹底相信了她的話。
「咳咳……」
床上的人有了動靜,景昊天也趁機放開了織如詩的手,扶住景國泰的肩膀:「爺爺,你沒事吧?」
景國泰緩緩睜開眼睛,雙眼泛著疲倦,他左右環顧一番道:「我這是怎麼了?」
「景爺爺,是早上婉月讓我幫忙給您送的食物出了問題,所以您才……」
「織如詩,你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那飯菜是柯婉月讓你送的嗎?」景昊天突然說道,將織如詩未完的話堵了回去。
織如詩頓住,目瞪口呆的看著發怒的人,心頭髮緊。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景昊天這麼緊張一個人。
「婉月?什麼意思?」景國泰蹙著眉間,問。
鑒於景昊天生了氣,織如詩不敢作聲,而旁邊的景昊天一臉深沉,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詩,你說。」景國泰意識到屋中氣氛不大對。
織如詩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景昊天,雙手絞在了一起,臉上全然是為難的樣子。
「婉月讓我送的早飯是雞湯,高血壓病人不能吃這樣的食物,也怪我,婉月沒想到的事我該注意一下的……」
景昊天蹙著的眉漸漸加深。
病房中安靜了一瞬,景國泰淡淡的看著織如詩。
織如詩有些不安起來,景國泰沒有她想象中那樣對柯婉月的責怪,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目光中隱隱有審視的意味。
「那是婉月讓你送的?」景國泰記得織如詩送來早飯時殷勤的樣子,「早上你送飯來時為什麼不說?」
話里話外懷疑的意思讓織如詩臉色微微發白,察覺到景昊天朝自己看來,她維持著臉上的笑。
「那時覺得爺爺精神還不太好,就沒想起提這種小事。」
「當時沒想起提,現在倒想起來了。」景國泰的聲音淡淡的,卻重重的掃過了織如詩的心頭。
「是我想的不周到,爺爺您別生氣。」景國泰執掌了景氏多年,如今年紀大了更是看事老辣透徹。
織如詩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再多說幾句她很可能就會在景國泰和景昊天面前露了怯。
「景爺爺您剛醒,我去叫醫生過來,您想吃點什麼,我去給您買。」織如詩殷勤的岔開了話題。
「行了,我也沒什麼事了,讓昊天在這裡陪我就行。」景國泰面色不愉的揮了揮手,織如詩上前的腳步尬在原地。
「昊天哥哥。」她抬頭看了看景昊天。
景昊天卻絲毫沒有理她,語氣微冷,「你先回去吧。」
「那爺爺您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您。」
「不用了。」
冷淡的回絕織如詩絲毫未覺般,臉上露著關切的笑,轉身朝外走。
她的指尖已經掐進了掌心,要不是她想嫁給景昊天,她才不要受一個老頭子的氣。
可景國泰是景昊天最尊敬的人,她只能先忍著。
手放在門把手上正打算出去,景國泰的聲音悠悠從身後傳來。
「做人啊,聰明要用對地方才叫聰明。」
織如詩的手指僵在門把手上,她堂堂織氏的大小姐,還從沒被人這樣話里話外的點過,連她母親都對她有求必應。
景國泰這個老頭子!可真是礙眼!
停頓只一瞬,她便佯裝無事的出了門。
景家。
柯婉月自景夫人那裡回來有些感慨,她心中隱隱對景夫人的感受有些理解了。
一個早年喪夫的女人,對兒子看的有多重常人是不能了解的,前世在織如詩的種種陷害下,她在景夫人眼中簡直就是禍害景昊天的女人。
景夫人又怎麼能容得下她。
微嘆了口氣,柯婉月搖了搖頭,這些情緒都無用,一年後她是要和景昊天離婚的,景家註定成為她人生中的回憶。
景昊天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在醫院陪著爺爺吧。
柯婉月洗了個澡,洗去了身上那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披著微濕的發坐到了房間中的電腦前。
景昊天的電腦在書房,房間里這台電腦一直是個擺設,直到她開始寫重生小說才用到了。
柯婉月給電腦上了鎖,自從上次存稿存到十萬字后她忙於應對景昊天和織如詩,一直存在那裡忘了發表。
登錄上了筆名為重月的帳號,柯婉月將存著的十萬字一章兩千的全部首發了上去,她的記憶中後來重生小說大火,各種重生層生不窮。
但現在,網站上還沒有出現類似的文章,而且這個時候的作者都過的愜意,一天三更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
柯婉月在給自己的小說起名時犯了愁,想了一些文雅些的,但總覺得不夠出氣。
這個小說是以她自己的經歷為原型,想到前世的種種,一股鬱氣不由的在心中滋生,一雙明眸中洇出狠意。
重生之打倒渣男渣女,一個十分貼地氣的名字躍然而出。柯婉月滿意的眯了眼。
十萬字五十章,柯婉月順便精細的挑了一下錯別字,又修改了些如今看起來不通順的句子,等到修改完已經是下午了。
滑鼠點在發表章節的圖標上,最後一章發表成功。
伸了個懶腰,門口響起女傭的聲音。
「少夫人,夫人出門去了,晚餐您想用什麼?」
景夫人在時晚餐的選項一向是她作主,今天景夫人不在,景昊天在醫院陪著爺爺,景家的大宅中只有她一個主人。
裝潢華貴的餐廳中,柯婉月輕啜了口紅酒,看著廚師一一上菜,愜意的感受了一把長工翻身把歌唱的滋味。
紅酒安神,柯婉月喝完酒就回了房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臉上還帶著嬌憨的笑,看來景昊天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夜色漸深。
卧室的門發出輕微的響聲,屋中沒有開燈,月光透過沒有關緊的窗帘灑在床上小小的凸起上。
景昊天微皺了眉,他對氣味一向敏感,一開門就聞到屋中有股淡淡的紅酒味道。
柯婉月喝酒了?
幾步走到床前,手猶疑的掀開了被子,小小單薄的身影蜷縮在被子中。
她穿著白色的長裙,一張小臉因為喝過酒而泛著不自然的薄紅。
景昊天看著她的睡姿眼底微微收緊,那是一種很沒有安全感才會呈現的睡姿。
他對她很差嗎,讓她在他身邊這麼沒有安全感?
被子被掀開,熟睡中的柯婉月嚶嚀一聲翻了個身,睡裙的衣領寬大,這一翻便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膚來。
月光下,她胸前的溝壑泛著象牙色的光澤,景昊天的喉間輕動。
他的自制力從來很好,可如今卻像著了魔般順著床沿坐下了。
柯婉月,這個女人從情事懵懂就跟在他的背後,像他的小尾巴一樣,用一種傾慕的目光看著他。
直白又坦然的暗戀,這種目光景昊天從小到大看的多了,柯婉月不過是堅持的久了些而已。
至於娶她,是爺爺做的決定,他沒有衷情的女人,娶誰都是一樣的,只是有些不滿於爺爺不經他同意就做下這個決定。
所以連帶著對柯婉月也有了種莫名的反感。
如今一年後就要離婚了,知道眼前人即將離開,他竟看著她順眼了些。
修長的手撫上她的眉間,那裡因被打擾而輕蹙在一起。
指尖流連,最後落在那鮮嫩的唇瓣上摩擦。
柯婉月熟睡中感覺嘴唇輕癢,伸出舌頭舔了下。
濡濕的舌尖掃過指腹,景昊天小腹間猛的繃緊了一下,理智瞬時回爐。
他剛才在做什麼?!
從床旁起身,想到自己方才腦子中一片空白的樣子,景昊天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向床上熟睡的柯婉月的目光惡狠狠的。
暗戀著他時候的柯婉月像只小白兔,現在卻明晃晃的就是只狐狸。
他怎麼會被這種善於偽裝的女人吸引!
景昊天回來是拿換洗衣服的,他今晚打算在醫院親自守夜。
景昊天從床旁起身,去一旁的衣帽間換了身衣服拿了件外套。
等他出來時,床上的少女已經翻了個身,與初時的蜷縮不同,大大咧咧的姿勢沒心沒肺的,看得景昊天一陣不爽。
伸手將方才被他掀開的被子整個罩在了柯婉月的身上,連頭都蒙了起來。
「真是個妖精!」
低沉的一句,在屋中回蕩著沒有回應,不知道是在說柯婉月,還是給自己的警醒。
柯婉月是被悶醒的,她一向不習慣蒙著頭睡,大半夜的氣悶醒來,發現自己的腦袋被裹的嚴嚴實實的。
拉開被子喘了幾口氣,轉頭看向屋內,她時總覺得似乎有過什麼動靜,但是當時她半睡半醒的不知道是不是夢境。
掃視了一圈,一切如常,柯婉月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她將方才的動靜當成夢境,拉好被子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