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冷的巴掌在臉上胡亂地拍

殷夢玥讓他把最疼愛的女兒交出去，反而是為了他好？重點是殷天段品了一下，居然覺得她說得好有道理。

殷天段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這……總之官府不能參與這件事！」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殷天段想粉飾太平，殷夢玥偏不讓他如意，望著曹公公問道：「若西齊的所有人都視律法如無物，朝廷的威嚴何在？曹公公，您覺得小女子說得有道理嗎？」

殷天段怒斥，「玥兒，不得放肆！曹公公要伺候陛下，哪有工夫管這些事。」

喲，這是明晃晃地暗示曹公公不要多管閑事了。

殷天段搞不明白曹公公剛才為什麼給殷夢玥做見證，但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曹公公應該不會蹚這趟渾水。

殷夢璃也猜曹公公會賣父親這個面子。

只要他不管，殷夢玥就奈何不了她。張氏是鎮國公府的宅斗冠軍，曹公公一離開，殷夢玥套出的所有話都會被推翻。

殷夢玥有起死回生的醫術，八皇子還指望她呢，曹公公能袖手旁觀嗎？

「大小姐所言極是。有道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鎮國公府的二小姐，比皇子更尊貴嗎？這件事既然險些牽扯人命，還是交由官府處置比較好。」

曹公公這話說得極重，幾人瞬間變了臉色。

殷夢玥難道給他下了降頭，不然陛下身邊的紅人為什麼會為她撐腰？

「璃兒自然不能跟皇子相比，但……但……」殷天段想找借口，可證據確鑿，他不管怎麼說都是打自己的臉。

清白的姑娘進大牢蹲一個月，還有名聲嗎？

為了太子妃的美夢，殷夢璃「撲通」一聲跪在了殷夢玥腳下，泫然欲泣地說道：「璃兒不想坐牢！姐姐，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一點姐妹情分都不念？你可是我的親姐姐啊……」

她這副白蓮花的樣子，讓殷夢玥噁心得想吐，「你現在知道我是你親姐姐了？你讓人淹死零兒的時候，是間歇性失憶了嗎？」

「我……我……」

曹公公發了話，殷天段沒辦法徇私。就在他為難的時候，張氏已經看穿了一切，「玥兒，你就直說吧，要怎樣才肯放過璃兒？」

這個小賤人如果真想將事情鬧大，早就讓人去報官了。有曹公公給她撐腰，誰攔得住？她兜了這麼大的圈子，不過是想達到某種目的。

不愧是宅斗冠軍！

殷夢玥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夫人和父親這麼緊張幹什麼？就像璃兒說的，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像我這樣單純善良，宅心仁厚的好姑娘，怎麼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但這件事零兒的確受了極大的委屈，差點把命都丟了。不如夫人將她的賣身契給我，當做對零兒的補償吧。」

單純善良？宅心仁厚？殷夢玥跟這兩個詞搭邊嗎？！

殷夢璃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因為殷夢玥這番話也是在諷刺她，全然不顧念姐妹之情。

而且，這個小賤人明明是跟她們做交易，卻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她們還不敢反駁！

「好！只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零兒的賣身契本夫人可以給你。」付出這麼小的代價，就可以將殷夢璃保下，張氏傻了才會不同意。

「夫人現在就命人拿過來吧。有些事，遲則生變，還是當場解決為好。」殷夢玥這是用冷冷的巴掌在張氏臉上胡亂地拍，說她是會出爾反爾的小人。

張氏被捅刀×1，也只能命人去取了零兒的賣身契過來。

殷夢玥確認無誤，咧嘴一笑，「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傷和氣最好。這樣皆大歡喜，所有人都開心，你們說是不是？」

張氏母女臉都氣綠了，卻不得不強行擠出一抹笑容，「……是！」

曹公公險些笑出聲，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看了出好戲，也不枉他這把老骨頭出宮一趟。

「耽擱了不少時間，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曹公公，小女子斗膽，想帶零兒一起進宮，可以嗎？這丫頭平時被我寵壞了，若是繼續留在鎮國公府，再冒犯了夫人就不好了。」

真相已經大白了，殷夢玥這話說不出的諷刺，張氏被捅刀×2！

「既然大小姐喜歡，那就帶上吧，左右皇宮也不差這一口飯。」

曹公公這意思不就是鎮國公府的後院，連個小丫鬟都容不下。

張氏被捅刀×3！

「曹公公……」殷天段攔下了他的腳步，「剛才的事，您看……」

殷夢璃殺婢女未遂，傳出去了肯定會影響名聲。

曹公公甩了甩拂塵，「當事人都不追究了，咱家自然也懶得多管閑事。」

剛才是誰一個勁地給殷夢玥撐腰？殷天段和張氏母女慪得不行，卻只能賠笑稱「是」。

逃過一劫，殷夢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覺得殷夢玥簡直比豬還蠢！

這麼好的機會，她居然用來換零兒的賣身契，真是愚不可及！

像殷夢璃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何為真情。

「不過是陛下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揚威！」曹公公進屋后，殷天段朝那個方向啐了一口。

「老爺，什麼情況啊？為什麼那個小賤人不僅平安從皇宮回來了，連陛下身邊紅人都對她這麼好？還有，他們剛才說要進宮，是怎麼回事？」張氏噼里啪啦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問老夫，老夫問誰去？」要不是她們搞出這麼多事，他會給一個閹人賠笑臉嗎？殷天段憋著氣，語氣便沖了一些。

「老爺，您這是厭棄妾身了嗎？」自打兩人好上，殷天段還沒有凶過她，張氏覺得自己的玻璃心都碎了，委屈地哭了起來。

他受不了張氏的眼淚，語氣軟了下來，「心娘，你在老夫心中的位置，你自己不明白嗎？這件事太詭異，老夫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陛下命那個孽女進宮去住一段時間。」

「那個賤人給太子殿下戴了綠帽子，讓皇室顏面盡失，只怕陛下想將她五馬分屍的心都有了，為什麼還會賞識她？」殷夢璃不解，「難不成陛下是看上她了？但她那副尊榮，陛下也不是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