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戰火起
好在王謙所帥的大軍已經抵達邊關,並順利布防,使得烽裕關並沒有被慶國大軍打個措不及防。
王謙奉上的奏摺中將自己描述的猶如天神下凡,諸葛武侯附體一般,兼之烽裕關確實被守得固若金湯,趙王得到邊關戰報也沒往心裡去,僅僅是在朝堂上與群臣隨口議了一下,就在群臣的恭維聲中將這件事丟到腦後,繼續興緻勃勃的和他的聖僧與仙長們探討仙家術法與佛法的奧妙去了。
就在君臣皆以為趙國邊關固若金湯的時候,烽裕關突然傳來驚變,大軍駐守的烽裕關外城居然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破了。王謙生死不知,副將王蓮被家將護著狼狽的逃到了烽裕關內城——安平城。
這一消息傳來,舉朝皆驚。得到消息之後,趙無垢顧不得是否會被兄長猜忌,匆匆奔到了護國將軍府。
本來有許多話,可是一見到秦謹言,趙無垢反倒不知道如何開口比較好。
「合著平安王大駕光臨就是為了上我這兒發獃的?」一盞茶都快喝完了,趙無垢還是沒有出聲,秦謹言不由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烽裕關的狼煙燃起來了!」憋了半天,趙無垢乾巴巴的憋出這麼一句。
「這事兒舉朝皆知,無需平安王再重複一遍!」見趙無垢欲言又止的樣子,秦謹言皺眉,在他開口之前,忙出言警告道「若是你想讓我父主動申請駐守安平城,伺機奪回烽裕關,那還是免開尊口的好。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需要我將軍府豁出一切的地步,我護國將軍府一百多口人的生死全在趙王的一念之間,我們賭不起!況且,烽裕關雖破,尚有內城安平,安平易守難攻,只要安平穩穩守住,烽裕關就不算破,且若是戰術得宜,烽裕關被奪回那是易如反掌之事。這些道理連街邊的尋常百姓都知道,平安王又何必巴巴的來尋我,讓我父去當這出頭的汆子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王蓮的德行,那就是一比王謙還不如的酒囊飯袋,玩弄些陰謀詭計尚且要靠身邊奸佞謀士,他又有什麼能力任一方守將,奪回烽裕關?!」
「你安插進大軍的人手呢?!別和我說他們只是你選出來混軍功的!如今王謙生死不知,不正是他們大顯身手的好時機?」秦謹言不由得諷笑,時至今日,趙無垢依舊沒有一句真話,仍然舊想方設法利用自己。
眼見著秦謹言翻臉,趙無垢卻不得不承認,這人長得好看就是吃香,明明此時秦謹言滿口拒絕,且左一句右一句的夾槍帶棒的刺自己,但是,不管什麼樣的表情,用秦謹言那張臉做出來,其結果就是四個字,賞心悅目。一看到秦謹言的臉,無論心中又多大的火氣都會霎時煙消雲散,只剩下希望看到那張臉上能夠露出更多表情。
見趙無垢不說話,只盯著自己發獃,不知道他又在算計什麼的秦謹言的心情更加惡劣,不由得直接開口趕人「既然平安王沒有別的話可說,那我就不耽擱您老人家的時間了,秦安,送客!」話音未落,動作利落的端起茶盞,示意趙無垢最好識相點,趕緊滾蛋。
見秦謹言心情實在是不好,趙無垢不想與他撕破臉,只得在墨書警惕的目光中起身告辭。
目送趙無垢的身影消失在院外,秦謹言無聲的嘆了口氣。
「主子?!」墨書輕喚了秦謹言一聲,在他看過來的時候,用手在自己頸上橫劃了一下,「要不要···?!」
秦謹言回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要不要什麼?!前兒給你的佛經抄好沒?再多抄一百遍!」
墨書打了一個哆嗦,小聲嘟囔「墨書這不是想為主子分憂嘛,怎麼又要墨書多抄佛經。」
「什麼分憂,我看你就是在添亂,成天想一些有的沒的的餿主意。我可警告你,這些話你必須給我牢牢的記在心中,無論是現在還是往後,哪怕我死了,趙無垢都得好好活著。他是你萬萬動不得的人,而且對於他,你須得給我敬著護著,萬一有一天我和他同樣身處險境,你須得先給我護著他周全。」秦謹言雖然平素待墨書溫柔寵溺,就像寵愛弟弟的兄長一般,但是他一旦板下臉來,就代表著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墨書不由的伏身於地,恭敬的應是。
秦謹言知道墨書這一聲是應得是不情不願,不由嘆了一口氣,放軟了聲音解釋道,「趙王現在膝下猶空,若真有那麼一天···平安王就是最正統的繼承人,為了我趙國的安定,為了百姓不受戰亂之苦,顛沛流離之難,他必須好好活著。」秦謹言的聲音輕的像一陣微風,稍不留意就隨風散了,但秦謹言知道,墨書聽到了,並且會將自己的沒一句話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秦謹言傾身扶起墨書,順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道「明天把抄好的佛經拿給我看!」
「主子~~~~!」知道秦謹言沒有真的生氣的墨書發出一聲慘叫,抱頭蹲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表情,試圖勾起秦謹言的惻隱之心,讓他改變主意。
秦謹言勾唇一笑,晃了晃手指,「這招用過,沒有新意了!」說完,秦謹言果斷轉身,雙手背在身後,晃悠悠的向花園走去。
墨書沒有看到的是,秦謹言轉身的瞬間變得異常凝重的表情。秦謹言剛接到來自宮中眼線的暗報,趙王的身體不行了。
秦謹言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趙王本就年歲已大,這一陣子折騰下來,那些女人們不但沒有一人如他所願的懷上龍種,反倒是因為服用所謂的仙丹過多,又耗費了太多精力,掏空了他本就不厚的底子。
趙王一夜之間病了,且病的很嚴重。
慶國大軍在此時打上烽裕關,那王謙手下雖然兵多將廣,奈何主帥本人是個草包,且寵幸的都是一些無能鼠輩,若真要打起來···秦謹言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