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二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4）
次日，早晨。
晚秋山莊的前院大花園裡，少女穿著淺色運動服，把瀑布般的長發紮成馬尾，脖子上掛著一條汗巾，腳蹭一雙嶄新的運動鞋，正在揮灑著香汗，繞著大花園的假山和人工湖在跑圈。
過約半個小時，少女已經跑完步了，她臉色因劇烈運動而紅潤起來，原來就飽滿的胸浦由於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全身的香汗把本來很寬鬆的運動服沾在身上，更突顯她嬌軀的玲瓏曲線。
少女拉下汗巾，一邊拭擦著額頭、脖子處的汗水，一邊往山莊大堂走去。
做完晨運，正好去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正當少女來到大堂門口時，卻見到有兩位長輩坐在門口旁的椅子上，看樣子像是恭候多時了。
「燕紅。」上官騰護朝少女喊了一聲。
「三叔，爸爸。」上官燕紅歡快地迎了上去。
「你的身體怎麼樣？實在感到疲憊就多休息一會，不要急著做運動。」
「唉呀，三叔，您不是讓醫生和病源系法師給我檢查過了嗎？一點問題都沒有。我這身體健康得很呢。」
「你確定不是在逞強？」
「爸，您怎麼對您閨女這麼沒信心呢？我之前不是打死了118隻綠背魔蛛嗎，那時我才青銅一段，現在我已經是青銅三段了，再來118隻大蜘蛛都能輕鬆拍死。」
「行了，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打殺殺。」
「您少看不起人！姑娘家又怎樣？這世界上厲害的女魔法師多得是！您打得過媽媽嗎？您打得我嗎？」
「燕紅，禮貌都學到哪裡去？怎麼跟你爸爸說話的。」
「三叔，明明是爸爸先欺負我，他看不起女孩子。」
「還欺負你，整個燕京誰不知道你這『雷炎魔女』的大名啊？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明明是『雷炎俠女，三叔您怎麼跟那幫人一樣叫我？」
「好了，俠女也好，仙女也罷，少跟你三叔瞎瓣了。臭丫頭，爸爸最後勸你一句，不要去羊城學院了，好吧？」
聽到父親這麼說，上官燕紅本來就漲紅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小嘴翹起，裝出很生氣的樣子：「爸，您答應過我的，不要出爾反爾！」
上官騰雲臉色也是一沉：「臭丫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個……」
「燕紅，別這樣，你爸不是出爾反爾，他只是想給你最好的建議而已。」上官騰護打斷大哥的話。
「我不要什麼建議，我就是要去羊城學院，誰反對都不行！」
見到女兒如此堅決的態度，上官騰雲也感到很無奈，他嘆口氣，道：「那你去收拾一下吧。我已經通知好阿傑他們陪你一起去，搭今天下午的飛機出發。」
「爸，我不要您給我安排什麼隨扈。一個都不要！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
「胡鬧！」
「算了大哥，也該讓燕紅獨自去闖一闖了，溫室里的花朵是早晚也要見風霜雨打的。」
「嘻嘻，還是三叔明白。謝了，三叔。我先去洗澡啦。」
一邊說著，一邊朝兩位長輩擺了擺手，然後歡快地蹦進山莊大堂里。
眼見著少女消失在走廊中的倩影，上官騰雲嗔哼一聲：「這臭丫頭……」
「大哥，你總不能庇護她一輩子吧。」
「我知道，但姓霍那小子移情別戀的醜事，你咋不讓我說出來呢？」
「小輩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她早晚會知道的，我們插不上手。」說到這裡，上官騰護話鋒突然一轉，「而且即使燕紅去了羊城，她也未必真的如願進入羊城學院。大哥你應該知道羊城學院那個『紅藍淘汰試』吧。」
原本眉頭緊鎖的上官騰雲，在聽到弟弟的後半句話時，也總算有些許釋懷，但他還是無奈地搖頭：「唉，算是上輩子欠她的。騰護啊，我們也該回公司總部了，算算我們不在的這些時間，上官騰文那幫傢伙不知道又會在董事會裡搗鼓出什麼名堂來。」
「是啊，該回去了。」上官騰護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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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基地。總局長辦公室。
「江處長，我搭乘下午的航班直飛羊城，特此前來報備。請問還有什麼要交代嗎？」趙飛挺直地站在辦公桌前面道。
雖然論職級上來說，他和江柔是平級，都是二等特工，但現在江柔是總局的代負責人，所以兩人之間還是以上下級的關係相處比較好。
說做就做、雷厲風行、絕不拖拉－－趙飛這種行事風格讓江柔很是欣賞，她微微晗首，道：「沒其他什麼特別的補充，該發送的情報都已經傳輸到你的眼鏡里了。」
「嗯。明白，那我告辭了。」說完，趙飛轉身欲離開。
「等一下。」江柔喊住了他。
趙飛向後者投去詢問的眼光。
「公事是沒有，私事卻有一件。」江柔道。
聽到她這麼說，趙飛眉頭不由得一皺，在他的記憶之中，似乎沒有跟這位秘書處的處長有過什麼私下交流。
「別誤會，我只是感到好奇。」
「好奇？」
「我看過那兩個靈血教會殺手的屍檢報告，這兩個人的實力都是不可小覷啊。你為什麼不呼叫支援就動手呢？」
「當時我必須先搞清楚，除了他們倆人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同夥，貿然呼叫支援的話，只怕會打草驚蛇。」
「可是你孤身一人對付他們兩個，就不怕出什麼意外嗎？」
「區區兩個白銀法師，還不足以讓我出意外。而且我潛伏在靈血教會將近一年，很清楚那幫傢伙有多少斤兩。」
「這樣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難怪總局長會如此看重你。」江柔笑道。
從她的笑容之中，趙飛看到更多的是言不由衷。
「我懂了。」趙飛也笑了笑。
「你懂什麼？」
「我明白江處長的私事是什麼。我今年只有17歲，而且也只是一個最低級的黑鐵法師而已，再加還患有心臟病，怎麼看都不想是能夠把靈血教會一窩端的人。所以江處長，你這是想和我切磋，看我是不是有真本事，對吧？」
「聰明人。」江柔豎起了大姆指。
「算不得多聰明，只不過是這事以前遇到得比較多而已。」趙飛道。
「哦？既然你以前也跟不少人切磋過，那麼咱們……」
「我拒絕！」
「為什麼？」江柔對於趙飛如此斬釘截鐵的態度感到很不解。
「你難道不明白嗎？江處長，每一位外勤特工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和手段，即使是一起工作的戰友，也不應該隨意打聽。」趙飛劍眉一揚，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徑直往房間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