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可爭執

第1章 不可爭執

此時的議事堂內,兩位臣子正在爭執著什麼,看上去他們並未達成一致的想法,而王座上的那位文庄王卻不發一言。

「臣……臣啟我王,老臣有話要說。」作為吏官之首的宋哲抬頭看向文庄王說道。

「宋吏首請講。」文庄王一副諸事皆可的樣子。

「我們只是一個諸侯國,受天子所封而居於此地,又怎敢與天下共主起爭執?」宋哲極為恭敬的說著。

「剛才本王也聽見了,澹臺宰執並沒有這個意思。宋吏首,你又如何說出這等話語?」

「臣實無此意!」宰執澹臺商語調堅定,「宋吏首,你只是我們這個諸侯國的吏官之首,弄的好像你已經成為了廟堂的吏官之首!要不然我上書廟堂,我們也可以設置一個統兵之部,就由你來統領這個兵部好了,以期抵禦外敵。」

宋哲看向了站在他左邊的宰執,「天子正與一幫老臣謀議著削藩之策,澹臺宰執此話何意?是打算讓廟堂直接討伐於我國?這下正好也有了理由。臣這就回去沐浴更衣,以待刀往脖子上架。」

「你不沐浴更衣,刀就不往脖子上架了?何須費那麼多事?在這裡一樣可以等得到,你走回內府不也費事?還浪費車牛錢,我們的銅錢本來就不夠用,又不能私自煉錢。就讓天子之師來這裡找我們……現在也改稱皇帝了,就讓帝王之師來這議事堂。」澹臺商大義凌然的說道,這讓坐在王位上的文庄王又感到了一番傾佩。

宋哲正打算為自己提出辯解,文庄王看向澹臺商說道:「不知宰執覺得我們這諸侯國是否也可以……」

「我王的意思是指的,煉造銅幣?」澹臺商自然知道文庄王想說什麼。

「絕對不可,臣啟我王……」宋哲立刻提出了反對。

「好了,宋吏首,先讓澹臺宰執把話說完。可懂我的意思?先讓宰執把話說完。」文庄王依然和藹的說著。

宋哲感到了一絲無奈,「臣明白,先讓澹臺宰執把話說完,但臣也好奇,難道宰執將話說完了……我們就能煉造銅幣了?」

文庄王感到有些不高興了,「宋哲,把話說完。」

「不管澹臺宰執是如何籌謀的,我們這一個也並不算土地眾多的諸侯國……」宋哲看了看文庄王,「但也算是各諸侯國里國力最……最靠前的。」

「算了,我們是屬於幾等的諸侯國,難道本王還會不知道?最靠前的?本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語,本王剛才差點就真的這麼想了。」文庄王說的很認真。

「這個……可能這是臣的……臣願意看到我國在國力上的提升。」宋哲趕緊補充著說道。

「所以說,宋吏首,我們需要銅錢。」文庄王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並且還往前走了幾步。

在看到文庄王如此做后,澹臺商與宋哲立刻顯得恭敬了起來。文庄王隨後走到了澹臺商的面前,「不知宰執有何良策?本王又該如何才能做到……讓這整體的國力往前走幾名?」

「自然是與民休養生息,廣植農桑。相較於建朝之初,廟堂的整體實力也在提升。不管是稱天子,還是皇帝什麼的,臣民總要碗中有飯才可,這才是長久之計。」澹臺商回答著。

「既然澹臺宰執也如此說了,我們又豈能與廟堂起爭執?」宋哲又提起了剛才的話題。

「宋吏首的意思是接受廟堂的安排?讓他們再派一個監國宰執過來?而且在這地位上還要高於你我?看來廟堂是不信任我們了。這片土地或許也要易……」說到這裡,澹臺商立刻住口了,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文庄王。

「本王知道宰執想說什麼,我們君臣也很熟悉了,宰執不必隱晦什麼。」

「宰執這是對於我王的不敬!」宋哲厲聲說道。

「宋吏首也不必如此。」文庄王阻止了宋哲繼續說下去,他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只是天子所封的一個諸侯國,又怎能與天子起爭執?也不敢,更不能這麼做。或許有的諸侯國會與天子相對抗,他們也有那樣的國力,只要他們聯合起來就有可能做到這一點,諸侯王也可以成為天下共主,可這天下共主只有一人,天子只有一個,又與本王何關?本王也只會是一個諸侯王,只想保這一方臣民的生計無憂。」

「我王的意思是接受廟堂……也就是朝廷指派的監國宰執?並且也不參與其他諸侯國的謀划?」宰執看向文庄王問道。

「澹臺宰執說的沒錯,這正是本王的意思,就按照本王的意思上書廟堂。」

「臣啟我王,臣已收到文良王親筆所寫的國書,還有武簡王親自寫的國書。兩王之意皆是要抵抗這一廟堂指令。」宋哲又恭敬的說道。

這時的文庄王已經慢慢的走回了他的王座旁邊,但是他並沒有選擇坐下去。

「宋吏首的意思是先不用回復廟堂?而是與兩王商議對策?」澹臺商問著宋哲的意思。

「澹臺宰執,兩國的使節即將來到我國,這你也是知道的。我國不可慢待於這些使節,說不定之後還有別國的使節也會陸續來到我國,此時我國豈可率先回復於廟堂?這必將讓我們處於極為不利的境地,又豈能讓我王涉險?我們並不是不給朝廷回復,只是現在不可這麼做。如果首先激起了各諸侯王的眾怒,我國又是居於各諸侯國的中間地帶,恐怕也等不到朝廷派兵來救我們了。」

「宋吏首說的也對,我們不能第一個回復廟堂,但也不能拖得太久,如果有別的諸侯國首先表態了,到時我們再立刻上書廟堂。」澹臺商同意了宋哲的做法。

「廟堂只是派一個監國宰執過來,連一個兵甲都不帶,廟堂發來的文書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文庄王轉身看向兩人說著,「再說了,這也並非是廟堂直接削藩。」

「但是我王,這其中總會有一些隨行之人,說不定就有刺客匿跡於其中,對於我王的安危,臣等怎可不考慮周全?」澹臺商想到了這一點。

「朝廷不會這麼做,難道天子會如此行事?我們這些諸侯王可都是先祖的至親後裔,與當今天子也是同一宗親,難道天子願意背負這樣的……」

「我王,不可不防啊!現在也不是先祖的時期了,在此之前,朝廷何曾指派過監國宰執啊?」澹臺商堅持他的想法。

看著澹臺商,此時的文庄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笑著對澹臺商說道:「宰執,我聽說你有一個侄子智計百出,號稱智囊式的人物,何不讓他為我國出謀劃策?讓他也參與進這議事堂的商議之中。」

「這……臣啟我王,他只是來我內府蹭飯而已,只是時間長了點,這一蹭就是十多年……肯定還會接著蹭下去,至於說什麼智囊……他又豈會成為智囊?這麼多年以來,臣都沒能看出來,不知我王又是從何得知?」澹臺商疑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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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謀弗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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