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此辦法

第2章 如此辦法

文庄王頗為神秘的笑了笑,「宰執,本王的想法是正確的。等你回去之後可以和他談一下,我聽說他是……」

澹臺商立刻回答著:「內侄澹臺宬。」

「對,這就是本王想說的。看來澹臺宰執總能知道本王想知道什麼!也能夠提前知道該怎麼說。」文庄王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臣……臣實為不敢。」澹臺商說著就準備跪在這議事堂內了。

「宰執不必如此。」看到澹臺商將要有的舉動,文庄王說出了阻止的話語。

澹臺商整理了一下袖口,又恢復了剛才站著的姿勢,他恭敬的說著:「我王是知道臣的,臣是怎麼想的,就會怎麼說。臣也知道我王不會責怪於臣……」

「澹臺宰執,你的侄子現居何位?」宋哲凌厲的問著。

澹臺商看了看宋哲,「並無實職。」

在聽到澹臺商如此說后,宋哲就看向文庄王說道:「臣啟我王,臣以為此事不可。」

「臣也附議,認為不可。」澹臺商此時的心裡想著:你宋吏首又怎會同意?

「先不說此事了,本王自有打算。」文庄王擺了擺手,「說回剛才的議題,宋吏首可聽說廟堂準備收回煉銅權?也就是不允許各諸侯國私自煉銅錢,要統一使用廟堂煉製的銅錢,各諸侯國的銅錢也將限期不再使用,否則便是與廟堂作對,這自是要受到嚴懲。」

「這個……臣未曾聽說。」宋哲覺得廟堂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澹臺宰執可知道?」文庄王接著問道。

「臣也未曾聽說。」澹臺商同樣覺得朝廷不會這麼做。

「諸侯國的王宮可以有甲兵,但這人數是有限制的。各諸侯國是不能擁有數量龐大的甲兵之士。這在分封之初就已經是明令禁止的,可上百年的時間過去了,朝廷也感到各諸侯國的甲兵人數在變多……可我國卻一直都是按照廟堂的指令行事,從不敢有絲毫違背,以至於我國連自保的能力都不夠了。」文庄王看著站在台階之下的澹臺商與宋哲說道,但文庄王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卻是面無表情的。

此時的澹臺商體會出,這是文庄王在一種無可奈何的情形下說出的話語,他知道文庄王是想改變這樣的情形,但是他卻難以做出改變。

「難道我王是想變法?」宋哲本不想這麼問的,但他還是讓自己提出了這個問題。

澹臺商說道:「宋吏首,這豈能是你隨意提及的?我王自有主張。」

文庄王又慢慢的坐在了他的王位上,「變法何其難!又去哪裡找尋這樣的變法人物?沒有明君強臣,變法豈能輕易成功?前朝的例子實在太多了,二位都是熟知前朝歷史之人,又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大凡變法者,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隱名而退的?」

「我王自是明君。」在文庄王說完后,澹臺商就立刻說道。

「在臣看來,我王又豈會不是明君?在這眾多的諸侯國中,也只有我王才是明君。」宋哲也表態道。

「既是明君,為何國力卻是如此?竟然遠不如旁邊的幾個諸侯國。」文庄王擺了擺手,他是覺得自己擔不起這個明君的稱呼。

「我王,這樣的變法之臣總會出現。」澹臺商堅定的說著。

「本王也如此想,可這樣的大才又在哪裡?現下也不合適進行變法,我國也經不起這樣的變法了,其他的諸侯國也沒有一國實行變法之事的。罷了,還是先說這現下的事情。我國曆來都未曾發現有銅,本王下令臣民也曾到處找過,可最終無所收穫,又何談煉造銅錢?一旦廟堂收回這煉造銅錢之權,我國豈不更是難以自保?」這次文庄王的表情出現了一些變化。

「我國並不是土地眾多的諸侯國,先民也未曾發現過銅。之前我國煉造銅錢所用的銅都是來自於廟堂,這也是嘉許我國對於廟堂歷來的支持,這樣的銅雜質很少,臣民自是認可這樣的銅錢,只不過廟堂運來的這種銅的數量自是不多。可前不久武簡王用了雜質較多的銅來煉造銅錢,這也使得銅錢不那麼值錢了。這樣的銅錢也流入到了我國,臣民自是不認可的。」宋哲說明著現下的一些情形。

「各諸侯國的銅錢制式都一樣,可這銅錢的量卻不一樣,我國煉造的銅錢是最受各諸侯國認可的,他們的臣民自然也最為認可我國的銅錢。可臣也好奇,這些運自廟堂的銅從無他國私自剋扣,難道是其他諸侯國一直就當作沒有這件事?」澹臺商後面提出的這個問題是想讓宋哲做出回答的,所以他便看了看宋哲。

「這是廟堂派驍勇軍親自運送的,宰執是覺得哪個諸侯國能夠做出剋扣的事情?驍勇軍是廟堂最為精銳的甲兵之一,運送到我國后,這些甲兵都會在禮儀匯台修整幾天,難道宰執會不知道?」宋哲認為澹臺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他可是宰執。

「臣啟我王,等下次這些甲兵再來我國時,臣便去做一個試探。至於這銅的事情,臣可以親自帶領臣民去找,舉國找銅。」這時澹臺商恭敬的對文庄王說道。

文庄王想了想,他善意的提醒著澹臺商:「宰執願意這麼做當然是好的,而且宰執還願意親自去找,本王也同意……不過宰執要注意邊界的問題,別等找到了卻發現已經是別國的了,或者本來就是別人的,宰執你費車牛錢給搬回來了,之後卻還要送回去幫他們放好,自是要不留痕迹的給挖回去,這就和沒發現是一樣的。本王也經不起這樣的兩國邦交,太費車牛錢。」

「我王……臣絕不會挖到別國的土地上……不過能從別的諸侯國運回來,自是不會再運回去的,那自然是產自我國的銅了。就算是運回去了,這車牛錢也不會由我國出的,按照臣的想法來說,是能讓他國親自把銅送過來,車牛費也由他國親自給出,還請我王信任於臣。」澹臺商說的很肯定。

「澹臺宰執,怎麼說的好像你已經運回一車了?這就是你為我王出的主意?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宋哲在說完后,他看到澹臺商依然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這廟堂的銅都是由他親自托著鋤頭去挖的,「澹臺宰執,如果你辦不到又能如何?你必須讓我看到一車銅才行。你要知道,這不是用銅錢去買來他國的銅,也不是讓銅錢又化為了銅的銅,而是找到的我國的銅,不須花費銅錢的銅。」

「本王自是信任澹臺宰執的。」文庄王也並未在意宋哲說的那番話,因為在文庄王看來,先祖都未曾找尋到銅,澹臺商又往哪裡去找?再說這一直以來都是廟堂運銅過來,澹臺商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臣感謝我王的信任。」澹臺商也沒在意宋哲說的那些。

宋哲感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和沒說是一樣的,至少沒什麼區別,和他話語里表達的意思一樣。

這時宋哲又聽澹臺商說道:「臣啟我王,臣今晚就帶著鋤頭來這裡挖地了。」

「宰執說什麼?你要來本王的議事堂挖地?宰執是打算在本王的面前種一小排……樹,還是別的什麼?難道是為了防備刺客?」文庄王好奇的看向了澹臺商。

澹臺商很認真的說著:「我王,自我國被分封為諸侯國的那時起,先祖們就沒有挖到過銅,這上百年的時間總能挖遍這個諸侯國了,但歷史當中依然沒有記載……」

「宰執想說什麼?」文庄王也沒有剛才那麼好奇了,他靠在了王座上。

「臣啟我王,我國如果有銅,就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澹臺商躬身說道。

「宰執的意思是說在這議事堂內?」宋哲盯著澹臺商問道。

「是在我王的王宮地底下,那裡至今都還沒有挖過。」澹臺商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麼?宰執要用鋤頭挖王宮?本王的……王宮?」文庄王一直都在心裡告訴他自己肯定沒聽錯,而文庄王也從他的王座上慢慢的站了起來。

「澹臺商!你大膽!你竟然敢說出如此不恭敬的話語。」宋哲當然認為他不會聽錯,他轉身看著門外的方向,是準備喊王宮衛隊進來。

「宋吏首,先不用如此。」文庄王說著就走下了台階。

「我王,他……他這是……要挖王宮啊!我王是打算以後都直接看著這片土地了?」宋哲沒想到文庄王竟然會阻止他這麼做。

「澹臺商,如果你把本王的王宮給挖了,可還是沒能找到銅,又該如何是好?」這時的文庄王已經來到了澹臺商的面前。

「臣……不打算全部都挖了,只是這麼一小塊。」澹臺商比劃了一下。

文庄王知道澹臺商比劃的那一小塊是多少,但是為了長久之計,文庄王也是同意了,「澹臺宰執,本王同意你挖王宮了。你明天……不,你今晚就可以拿著鋤頭來挖了。」

宋哲心裡此時恨不能一腳踹在澹臺商的臉上,為什麼要踹在臉上?是啊,宋哲也沒想明白。宋哲只是覺得他應該踹不了那麼高,畢竟他比澹臺商要稍微矮一點。

「我王難道是真的同意挖王宮了?」宋哲幾乎不敢想象。

「宋吏首,你也可以托著鋤頭來挖王宮,也可以讓你的族人都來挖王宮。」文庄王淡然的說著。

宋哲覺得他自己以後可能要遊走於各諸侯國之間了,應該還是要帶著族人一起遊走於各諸侯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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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謀弗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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