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她親自來（3）
剛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都是什麼樣的呢？
有鋒芒，會發光。
是那種在人群中看一眼就會覺得發光發亮的太陽。
年輕是一種資本，可以張揚。在這個年齡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璀璨的。
洛漣是，顧紫漪也是。
顧紫漪那時候忙著學業，她沒有答應洛漣，婉拒了。對於洛漣也算是有所耳聞，他在學校還蠻出名的。他是校學生會的，演過話劇，計算機大賽冠軍……
很出色。
總覺得，他們大概不是一條路上的。
但是洛漣追求顧紫漪很努力，追了顧紫漪大半個學期。
每天幫忙帶早餐，下雨天會帶雨傘，晚上如果有晚課會去接顧紫漪……
大概是每個女孩子都夢寐以求的那種。
很浪漫，偶爾有驚喜，會送花，送甜品小蛋糕。
表白的時候一般都只有他們兩個人，因為洛漣知道顧紫漪不喜歡太引人注目。如果在一大群人圍觀的前提下，可能就變成了一種道德綁架。
洛漣的用心在很多地方。
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磨蹭了大半個學期，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後那段時間，洛漣對顧紫漪非常的好。
有幾件事是顧紫漪忘不掉的。
……
夏季的雨有時候說來就來，很不準。去上課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下課的時候就陰雲密布。
一場大雨。
本來悶熱的天氣瞬間就冷了，那天她穿了一條碎花裙子，腳上是一雙系帶涼鞋。
她帶了傘，本來都從教學樓走出來了。
洛漣急匆匆跑來了，衛衣外套直接扣在顧紫漪身上。然後把她背起來，不讓她腳沾地。
顧紫漪一直都記得。
洛漣只穿了一件藍色的短袖，一直把她背到女生宿舍樓下。催著她趕緊進去，那時候洛漣身上都濕透了。
「我沒事，你趕緊進去，小心感冒。」他的頭髮亂糟糟的，因為雨水都黏起來了。雖然是催著她，可是語氣總是溫溫和和的。
她把傘給了他，外套想還卻被洛漣拒絕了。然後她進了女生宿舍。進門之前，回頭看了他一眼。
洛漣還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她的傘，藍短袖上面是雨水的印記。對她笑著，眉眼都是歡喜。
……
顧紫漪有一次尷尬的時候，姨媽提前來了。然後她又沒有預料到，褲子後面蹭髒了。她又沒有東西可擋，只能等著圖書館的人都走了她再走。
那種感覺特別窘迫焦躁，怕別人發現。
裝作自己在讀書，其實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只盼望著時間快點過去，她好離開。
洛漣來接她，覺得奇怪。她今天比平時都晚很多。
到了圖書館，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顧紫漪又不太好意思說，就沒吭聲，也不走。
洛漣陪著她一起坐著。一直坐到所有人都離開了。
顧紫漪還是很尷尬，最後超級小聲說：「我……例假來了，褲子髒了……」
洛漣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球衣拿給她了。
送她回去之後，沒多久又打電話讓她下樓取東西。
顧紫漪下樓，就發現洛漣……給她買了一大堆的衛生巾。
「咳……我想著去超市買點東西，順便幫你買了。也不知道哪個是你喜歡用的，就都拿了。」洛漣眼睛不敢看顧紫漪，眼神左飄右飄。
她接過袋子，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
在一起的時候美好的事情很多，所以……分開的時候，顧紫漪才覺得接受不了。
分手是洛漣提的，她毫無預料，猝不及防。昨天還是好好的兩個人，第二天就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好像往昔一起過得那五個月從不存在。
洛漣站在球場邊，他身後就是他的朋友們。
他看顧紫漪的眼神……帶著笑，只不過是嘲笑，「顧紫漪，分手吧。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她站在那裡，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她沒問為什麼，因為洛漣自己說了。
「其實，我追求你，就是我和我朋友打了個賭。五個月的時間，你也不算虧，我也沒有賺。咱們，就到此為止吧。我演不下去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們在一起也不合適，該分就分了吧。你如果需要我補償的話，我也可以給你補償。」
她就注視著洛漣，聽著他把這些話說完。
連顧紫漪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她能那麼克制自己。
驕傲不允許她低頭，不允許她糾纏，不允許她質問。
「好，分手。」然後轉身，走人。
不用哭。
不用難過。
不用為此惋惜。
即便在心裡這麼說著，她一個人的時候，還是痛哭了幾次。
畢竟她也是真心的喜歡了洛漣。
是真的把真心捧上去了。
以前覺得電視劇里那些分手哭的稀里嘩啦真的是太虛假了。等她真的談了一場戀愛，也真的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很想哭，哭的稀里嘩啦的。
一邊內心裡痛罵不值得，委屈的一塌糊塗。
一邊又非常的捨不得，受折磨的就只是自己。
崩潰留給自己一個人就好，沒必要在其他人面前顯露了。
所以當她回到人前的時候，還是之前的那個顧紫漪，沒有任何變化。
消化一段感情是很需要時間的。幸好後來沒多久洛漣就出國留學了，然後就沒了他的音信。因此，她可以將他忽略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存在的痕迹越來越模糊。
不再會經常想起，就算想起了，也沒那麼痛。
時間也是一種苦口良藥，初時難挨，後續也就淡了。不算刻骨銘心，所以不至於會一直念念不忘。
但是如果懷念過去的話……一定會想到洛漣。
洛漣……也曾是顧紫漪年少的歡喜。
——
顧紫漪今天的日程還是一樣，沒什麼差別。
她剛歇下來，手機就響個不停。來電顯示是徐阮阮的名字。
她接起電話：「怎麼了？」
「小顧總……這邊出了點問題。」徐阮阮欲言又止。
顧紫漪轉動著簽字筆，身後靠著椅背，微微蹙起眉尖：「什麼問題？」明盛想談合作，他們同意了，走個簽約流程就行了。還會出什麼問題？
「洛先生說，要你親自來。」
「啪！」簽字筆被顧紫漪扣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