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她親自來（4）
無論顧紫漪有多麼不情願，但是見到洛漣那一刻，她還是不得不臉上掛著虛偽笑容。
洛漣本來臉上面無表情，見到顧紫漪來了，唇角扯開一抹笑。
顧紫漪拉開椅子，在洛漣對面坐下。本來打定主意不見洛漣的，但是好像也沒辦法避開。「要我親自來？」
洛漣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面上，「當然，我是和你談合作。」不是和顧氏，不是和顧氏的代表，僅僅是和顧紫漪。
顧紫漪其實挺想不通的，洛漣似乎就是特地給她送錢的。
顧紫漪拿起簽字筆，在兩份合同書上面都簽了名字。然後向深將合同書拿給了洛漣。
洛漣一點也不猶豫，低頭簽字。
向深的眉頭微微緊了緊，剛剛洛漣可是怎麼說都不同意簽字的。一進門發現只有他和徐阮阮兩個人，臉色立馬黑下來。全程不語，任由他和徐阮阮舌燦蓮花，也不回應。最後最後逼得沒辦法了，他的好脾氣都快磨滅掉了，才等來這位洛漣開口：「要她親自來。」
「看不見她，我不簽字。」
洛漣簽完字，靜默看著顧紫漪。
顧紫漪愈發想不通，這麼大張旗鼓點名見她，結果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盯著看？她這張臉有那麼好看嗎？
顧紫漪抿了抿唇角，笑的臉都快僵掉了，「還有事嗎？」
洛漣注視著她，笑：「沒什麼。」
顧紫漪眼角一抽，所以……沒什麼事幹嘛要特地折騰她一趟。
這裡人太多，洛漣不便說。也不是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他想她了。也不用多說幾句話，就這麼隔著桌子看她一會兒也是好的。
別人當然不知道洛漣心裡有多少彎彎繞繞。
顧紫漪把合同書遞給徐阮阮，讓她收好。然後站起身，「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多留了，下次再見。」
語畢，她走人。
向深和徐阮阮跟著顧紫漪一起離開。
洛漣還是維持著坐在那裡的那個姿勢，沒變。看著顧紫漪的身影漸行漸遠，忘了這是第幾次看顧紫漪的背影了。
洛漣的助理路輝推門進來，看著洛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洛總。」
洛漣抬起眼，瞳色如濃墨化不開。「什麼事？」
「董事長說，讓你晚上和他一起去個飯局，介紹合作人給你認識。」路輝回答。
洛漣盯著桌子上的合同書，視線落定在「顧紫漪」三個字上面。他對顧紫漪的眷念遠比想象的要深。他希望這三個字會出現在他的結婚證上。「走吧。」
路輝一愣：「這會兒就去？」
「我今天最重要的事已經做了。」洛漣站起身，長腿一邁，很快從路輝身前走過去。
他今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見顧紫漪。
成為了這一天忙碌中最值得欣喜的事。
哪怕是他一個人的暗自竊喜。
——
顧紫漪自己開著車，向深和徐阮阮在另一輛車上，跟在她身後。
等紅綠燈的時候，顧紫漪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即便她自以為和洛漣沒什麼干係，但是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冷靜自如。見到洛漣還是會讓她心煩意亂。
洛漣總是盯著她看。
讓她會生出那麼一種錯覺，好像他還喜歡她一樣。
這樣的錯覺可不好，也不值得深想。
顧紫漪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把瓶子隨手丟在副駕駛座。正好這會兒紅燈也變為綠燈了。她啟動車子，向著顧氏大廈的方向駛去。
到了顧氏，她臉上擺不出來營業性的笑容，直接進電梯回辦公室。
沒辦法，這會兒情緒不太正常。估摸著和她生理期快來也有關係。進了辦公室，門一關，把所有聲音全都隔絕。
比她后回來的徐阮阮和向深兩個人看著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大眼瞪小眼。
向深：「我感覺……」
徐阮阮：「小顧總……」
向深和徐阮阮異口同聲：「少惹為妙。」兩個人難得的達成一致。
徐阮阮回了自己辦公桌坐下，想到那個明盛的洛漣，「你說那個洛先生，是不是喜歡小顧總啊。」徐阮阮擰起眉頭來。
向深低頭收拾手上的文件，聞言，頭也不抬答道：「見色起意。」
徐阮阮撇了撇嘴：「見色起意不至於吧。他倆可是前任的關係呀。那都見色起意了，之前幹嘛要分手？」
向深愣住，細想一下，確實如此。如果真的是圖皮相美貌，當年都已經在一起了，何必分手呢？
向深猜測：「家世？」
徐阮阮眨了一下眼睫，「沒準兒。」
比起門外兩個傢伙的八卦，顧紫漪的辦公室安靜的近乎死寂。
她比想象中要糟糕，能裝作什麼都沒事的樣子，但是心裡確實亂七八糟的。
這很不好。
她不喜歡這個狀態。
或許因為她之前比想象中要喜歡洛漣？
所以當洛漣重新出現之後，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搖擺了？
……
顧紫漪盯著電腦屏幕，上面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看起來像是一堆螞蟻在屏幕上。她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一個人自言自語：「顧紫漪，你都多大了……」
不是能感情用事的時候了。
不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小丫頭。
你都快三十歲了。
理智點好嗎？
她閉上眼睛，重重嘆了口氣。然後又睜開眼睛，拿起手機給伊藝打了個電話。
伊藝很快就接電話了，「喂。」
「喂，媽。」顧紫漪和伊藝通電話的時候語氣不自覺柔下來。
「怎麼了？」伊藝問。
「問一下我爸今天的狀態怎麼樣。我過會兒下班去醫院看你們，有什麼想吃的你和我說，我順路買過去。」
伊藝說：「你爸爸今天狀態蠻好的，醫生說再一次手術可以完全摘除腫瘤。手術定下來了，這個月月底。他現在還不能吃什麼東西。」
顧紫漪啞然失笑：「我問你想吃什麼，我當然知道他不能吃。」
「我啊？我隨便吃點就行，沒那麼挑剔。」
「那行，我下班過去給你帶飯。」顧紫漪看了一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好的。」
掛斷電話，顧紫漪心情好了很多。總覺得聽到母親的聲音會讓她心情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