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神性

「呼，沒有魔法工房的話，現在這樣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開學之後，生活彷彿又步入了正軌。

冒險探索雖然沒辦法繼續了，但蘇祈還在做著準備。

因為白鴉的預言是什麼意思，還沒有被解開。

所以到了周末，蘇祈一大早就來到了秘跡會，然後去了史提西亞為自己租借的魔法工房，去製造自己的裝備。

蘇祈拿起了指環。

這是他製作的第二枚刻印武裝，而且是魔導武裝。

「嗯，就叫重力戰斧吧。」

「赤紅」的名字並不是蘇祈所取，而是其自然而然產生的名字，是以為「真名」。

但那時因為虛空魔力的附魔才導致的。

而第二枚刻印武裝，則是普通的魔導武器。

而且相對於蘇祈原本的預想，現在這枚指環的功能其實不怎麼樣，因為蘇祈並沒有在自己的魔法工房，難以將魔力精調到細微的等級。

這就好像是英特爾的8086是CPU，然後AMD的5900X也是CPU，但後者的性能，前者就算有上萬枚也同樣望塵莫及一樣。

現在的刻印重力戰斧，並沒有之前那麼強大的功能。

蘇祈將戰斧呼喚了出來，投影出來的戰斧碩大無比，斧頭就有兩個蘇祈那麼大，不過卻很輕。

但也就只是如此而已了。這把戰斧能夠在揮擊的時候顯現出質量來重擊，可預先思考的更多方法，卻無法使用了。

「先記錄下來。」

蘇祈收起了戰斧，然後在旁邊的電腦上敲打著鍵盤。

剛剛製作好，正是靈感最好的時候，趁著現在先把論文寫出來。

「呼……就先到這裡吧，還有些內容需要查資料。」

等一切搞定了之後，蘇祈看了看時間，發現才只是早上十點。他將指環帶著，離開了秘跡會這邊的公用的魔法工房。

「教授，早安。」

搞定了之後，蘇祈就來到了米德教授的辦公室，米德教授正看著電腦，似乎昏昏欲睡，可見到蘇祈到來之後，他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來。

他微笑著站了起來。

「你今天狀態不錯。」米德教授一邊說，一邊用目光看著蘇祈。

直白一點就是饞他身子。

「嗯，最近感覺越來越適應了。」蘇祈臉上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營業式的表情用來對付米德教授，效果挺好的，而且對方似乎還挺受用的。

「很好，很好。」米德教授點了點頭，「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們今天要做一輪新的檢查。」

米德教授讓蘇祈把衣服全部都脫掉，然後躺在了旁邊的一個檢查艙內。這種檢查艙有些類似影視作品裡面的那些休眠艙，據說是米德教授自己開發的，能夠徹底的檢測精神和身體的狀態，只是檢查需要的時間比較久，而且全是手工打造，沒法普及。

不過蘇祈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即便是躺著幾個小時，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你等一下可能會做夢，你不需要有任何主觀的想法，跟隨著自己的本能和引導來行動就好了。」米德教授囑咐著蘇祈。

「好的。」

蘇祈閉上了眼睛，艙門緩緩的關閉，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與黑暗之中。

但是隨後，一陣舒緩的音樂響起，音樂帶著悠長的波形，讓人感覺越來越疲憊，而原本漆黑的眼前，也開始泛起了光芒，這些光芒與音樂匯聚在了一起，成為了一種奇異的螺旋，將人的精神拖拽了下去。

恍惚之間，蘇祈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進入了一個微妙的狀態。

周圍似乎成為了一個房間。

空曠的房間。

「你感覺很放鬆……」

「就彷彿是漂浮在空中一樣……」

「你感覺很輕鬆，很輕鬆，很輕鬆，因為你沒有任何的思想，沒有任何的記憶，你只是一個傀儡，一個人偶……」

一個聲音在這舒緩之間似乎開始響起。

可是，這個聲音漸漸的，卻似乎開始扭曲。

蘇祈能夠感覺到這個聲音似乎在說著什麼。但對於蘇祈而言，作用不大。

因為蘇祈體會過真正的「人偶」的感覺。這樣的語音，相對於人偶惡魔的能力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可笑。

但是，這個聲音漸漸的扭曲，原本空曠的房間，開始變成了黑色的空間。蘇祈的周圍，似乎布滿了溫暖而舒適的黑色物質。

身體好暖和。

精神好放鬆。

就好像是在母親的懷抱之中。

恍惚之間，蘇祈見到了一個女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

……

「見鬼，怎麼了？！」米德教授敲了敲電腦。

讓蘇祈入夢很順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異常的魔力開始漸漸的出現，然後讓機器陷入了失控。

「這個力量有些像是遺迹的力量……對了！」

米德教授取出了那個黑色花苞，然後放在了艙門之上。

黑色花苞彷彿生了根一樣，包裹了整個艙室。

米德教授鬆了口氣。

但是他的臉色卻依然是一臉茫然，但他自己卻彷彿渾然未覺。

……

「……愛麗絲？」

那個人影起初是愛麗絲的模樣。

但是走近了自己之後，卻又成為了尤利婭的相貌。

而在此靠近之後，對方卻又成為了一個金髮的少女。

「你是……？」

蘇祈似乎見過對方，但在夢境之中，他的思維速度卻很慢。

不等蘇祈回想起對方是誰，這個人影又開始褪去了面容。她開始變成了純粹的黑色之物，一個黑色的人偶娃娃。

但是出奇的是，這個人偶娃娃，卻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目光，無法轉移注意力。

人偶娃娃貼在了蘇祈的身上，那身軀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光滑、如此的令人心神蕩漾。

對方抱住了蘇祈。

不等蘇祈說話，又一個人偶從後面出來，把自己抱在了懷中。

她們在激烈的運動中，逐漸的附著到了蘇祈的身體表面，包裹住了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胸膛、他的臉、他的一切。

然後，自己彷彿也成為了那黑色的一員。

這些黑色物質流淌在身體表面，甚至進入了身體的內部，甚至進入了大腦之中，它彷彿在揉捏著蘇祈的腦髓，想要把他徹底的變化成自己的同類。

「唔……！」

但是，更異狀的黑色情感從蘇祈的星盤之中湧現了出來，這是比起這旖旎而言，更加純粹而惡意的情感。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至黑至暗的存在。

更深邃的黑色，將蘇祈包裹著。

一個液體的形狀，出現在了蘇祈的面前。

起先這是一個不知道形狀的存在，但它漸漸的，又成為了一個黑色的身軀。雖然和之前的那些黑色一樣，但這一個，卻是如此的完美，以至於蘇祈在看到這純粹的黑色之物之後，精神也彷彿要清醒了過來一樣。

黑影也注意到了蘇祈。

在蘇祈看向黑影的時候，黑影也轉過頭來看向了蘇祈。

那是無顏的面龐，但蘇祈卻「知道」對方是在觀察著自己。

「唔——！！！」

然後，蘇祈清醒了過來。

耳邊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

「哦，太好了，你醒了。」旁邊的米德教授擦著腦門的汗水，似乎鬆了口氣。

「怎麼了？」蘇祈抬起了頭。

「沒、沒什麼。遺迹的力量還殘留在你體內，我讓你的精神稍微放鬆了一下，這股力量就在外溢。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米德教授把蘇祈拉了出來。

蘇祈低下頭看了看身體。

一開始他的確感覺到了什麼。

有種黑色的物質存在著，它漸漸入侵了自己的身體，蘇祈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全身感官在放大，高揚感在腦內升騰，甚至有一種饑渴在體內漸漸的涌動，在渴望著讓身體被填充。

但是隨後，另外一股更加深邃的力量漸漸湧現了。

蘇祈知道這是什麼。

——「怪物」的力量。

雖然一開始是遺迹的力量，但到了後來，怪物顯現了。

「也就是說……怪物，要醒來了嗎？」

……

「唉。真是麻煩。偏偏要我來。」

新界。

換上了一身修女服飾的尤利婭，此時此刻正待在神庭之中。

「你總是這個模樣，尤利婭。懶散也要有個限度。如果教皇大人看到了您的樣子，不知道會怎麼說呢。」旁邊的一位聖女皺著頭看著尤利婭。

這是一個有著棕色長發的聖女，身材嬌小，容貌也十分年輕，但是那氣質和模樣，卻怎麼都比旁邊這個大人版的尤利婭要更加程度的樣子。

「安啦，伊菲。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尤利婭擺了擺手，然後做了給手勢，「沒有人，比我，更懂，教皇。」

名叫伊菲的聖女捂著臉：「天啊，尤利婭。你怎麼能因為教皇陛下不在弦都，就總是這樣呢！」

「呵呵～」尤利婭繼續懶散的躺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兩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

「尤利婭。伊菲。」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在不久之前，我們接受到了一個新的神性。」

「又有什麼玩意兒成神了？」尤利婭是在小聲的嘀咕，但這聲音顯然是被聽到了。

「不是什麼玩意兒。」另外一位老者瞪了一眼尤利婭，他們似乎在儘可能的保持自己的涵養，「是去年的那個神性。」

「那玩意兒？」尤利婭想到了什麼，正色了起來，「這麼快？那個東西只是單獨的一團神性而已。」

「那個」東西的人格已經被抹除了，那只是一團有著異狀能量的純粹的神性而已。

「如果說之前那個瘋女人是碳酸飲料的話，那現在虛空之中飄著的那坨玩意兒，就是純凈水了。」

尤利婭了解，尤利婭理解，所以她知道，那團神性雖然被人關注著，但其變化恐怕許久之間都不會出現。

「但只是就是如此。」長者開口了。

「神性有了變化，那個神性，正在成為真正的神靈。這種現象極為少見。」另外一位長者說話了。

那團神性很微弱，相對於其他的神靈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這樣的變化，卻讓神庭很感興趣。

「所以呢？」尤利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尤利婭，你來當新神的主祭。」

「我可以拒絕嗎？」

第一位長者說：「我們已經開會決定了。」

第二位長者開口：「伊菲是你的副手。」

「呃……」尤利婭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在你當主祭的這段時間，有額外津貼。」第一位長者說。

「……」尤利婭沒說話。

「我們可以給你特別報銷經費。和新神交***神壓力很大的嘛，你可以選一款娛樂放鬆的項目來報銷。例如……手游。」第二長者吹了吹鬍子。

「嗯嗯嗯，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了！」

尤利婭立刻站了起來，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唔……」旁邊的伊菲已經捂住了臉，完全無地自容的模樣。

「好了，那個傢伙是什麼樣的神？我來鑒定鑒定祂的成色。」尤利婭拿錢幹活了。

「不知道。」但第一位長者的話，卻讓尤利婭的幹勁彷彿一圈打造了棉花上一樣。

「啥玩意兒？」尤利婭瞪大了眼睛。

「我們無法解析。所以一切都要靠你。就目前而言，神庭裡面的幾位天啟聖女也只是觀測到了一個形象……一個黑色的人形。」第二位長者描述著神庭得到的情報，「我們起初認為那是一個未完成的形象。但是在更加深入的探測之後，我們發現，這個人形本身，就幾乎是完美的代名詞，我們無法理解那個存在，也無法復現那個在意識之中見到的存在。而當天啟聖女們準備進一步觀測的時候，她們的精神卻受到了嚴重的床上，我們不得已，只能選擇了刪除記憶的療法，但即便如此，她們現在依然還在醫院裡面。」

「黑色人形？」尤利婭思考了起來。

「對，在我們之中，除了教皇陛下，尤利婭，你的身形和那個完美之物是最為接近的，而且你還有著強大的天賦，所以我們選中了你。」

「你們很懂嘛～」尤利婭臭屁的插著腰，擺了一個POSE。

「說吧，還要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