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遺迹出土

「緘默之神」是一個架空的神靈，這個神靈並不存在，緘默之神、真理之神，這都是對某位神秘之神的側面稱呼，只有用這種稱呼才能夠形容對方的存在。

對於蘇祈而言，緘默之神的神靈，就彷彿是虛空魔力劣化之後所產生的廢渣一樣。

但是，當這位神靈的力量漸漸的化為了神氣被支配之後，他卻發現不一樣了。

雖說是通過「祭祀」來拿到的力量，但這股力量最大的作用，在於引流了怪物的力量。

虛空魔力在此之前會影響蘇祈的施法，只要虛空魔力隨著自己的施法而流出，就會對蘇祈的魔法造成變化。不僅僅只是魔法，就連附魔也是同樣。

而這些副作用，讓蘇祈在魔道的途中也沒有辦法順當的進行下去。

但是，通過「儀式」進行過濾之後，怪物的力量，彷彿就成為了蘇祈自己的力量一樣，原本難以控制的虛空魔力，變得非常的純凈且舒適。

而在這個時候，蘇祈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裝扮，和純凈派的魔法師們也差不多。

隔絕大源的魔力，純化體內的小源魔力，然後讓身體和心靈達成統一。

理解了這一點之後，蘇祈也不慌不忙了起來。

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之中做苦工，這也是一種苦修。

正如尤利婭所說，自己在這裡是在修行……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尤利婭歪打正著就是了。

經過緘默之儀的洗禮和純凈派的修行方法，蘇祈將純化之後的虛空魔力漸漸的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這種魔力原本是黑色的，但是在蘇祈漸漸理解了這一切之後，那原本的黑色，似乎開始變得透明了起來。

它可以是黑色，也可以是白色，甚至五光十色或者無色透明。

因為這股力量的本身，就包含著萬事萬物。

很舒服，很愉悅。

就彷彿那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虛空魔力」，就好想名字一樣，這股魔力是虛空的。蘇祈忽然的就想到了愛麗絲曾經說過的話，名字是有意義的。

或許，自己當時為虛空魔力命名的時候，就是收到了某種引力的影響吧。

「……」

將纏在自己身上的觸手扯了下來，蘇祈將黏膩的液體甩掉了。

他沒有去拿旁邊的武器，黏膩的粘液，會讓武器搭話。

叨忒之劍的威能太大，蘇祈怕被發現，所以選擇了直接飛起一腳，踹中了旁邊的觸手，把脖子被纏著的尤利婭放了下來。

被放下來的尤利婭，並沒有對蘇祈表示感謝，相反，她還朝著蘇祈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雖然尤利婭沒說話，但蘇祈卻分明感覺到了尤利婭在說「我也被觸手襲擊了，厲害吧！」這樣的話。

是的，尤利婭在和蘇祈組隊下礦本一年之後，尤利婭第一次被觸手襲擊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雖然蘇祈不理解尤利婭為什麼陷入了奇怪的自我感動之中，但是他沒有去計較。

大概是因為以前一直保持著孩童的模樣，所以尤利婭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孩子氣。

蘇祈其實也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將自己身體表面的力量進行了收斂，從而讓我外放的那種類似精神干涉一樣的力量逐漸失效。

其實蘇祈的頸圈原本應該是有類似干涉功能的，但也不知道是因為在斯雷瓦進行了「換約」還是因為時間長了失效了，又或者是毒氣的干涉造成的，所以這個功能本身已經越來越不行。

但蘇祈自己現在已經能夠憑藉自己的力量將這種氣質稍微收斂起來。

不過，若是蘇祈將力量外放的話，隨著他出力的提升，這種收斂的效果也會越來越不明顯，如果全力全開，蘇祈覺得這種異常的魅力甚至很可能會被強化。

這也沒辦法。

因為這種特質，是某種超越了人類感知的某種事物。

用玄學一點的話來說，這就是來自於「高次元」的引力。

是的，引力。

這種力量甚至不太適合用魅力來形容，這是一種能讓萬事萬物都朝向自己的引力。

只有引力，才能夠作用到一切一切的存在之上，就連光也無法逃脫。

蘇祈有一種預感，他的主星座已經達到了某個臨界值。

繼續前進的話，自己的主星座便會更進一步。祂將升變，升變成自己獨有的那個星座。

大概是因為過於得意，尤利婭往前走了兩步，被地上的觸手殘骸給絆倒了。

觸手的粘液粘在了兩人身上，尤利婭和蘇祈身上的衣服也是在這粘液之中不斷的划擦著。

液體代替了空氣，將兩人的身體更加深入的貼在了一起而無法離開。

尤利婭越是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就越是因為身體的滑動而無法起立。兩人就這樣在觸手堆裡面打了個滾。

蘇祈索性任由尤利婭在那邊滑動著，等她不在驚慌，才拍著尤利婭的背部安慰著她。

老實說，這種感覺還是挺爽利的。

「……」

被當成小孩子進行安慰，尤利婭噗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這貨究竟是在幹啥？

蘇祈對尤利婭的行動陷入了微妙的糾結之中。

尤利婭在開發緘默之神的神力，蘇祈也了解這一點。

但是，尤利婭越是研究，就越是有一種力量在她的體內與蘇祈進行互相吸引。

這種感覺還挺奇怪的。

但毫無疑問，尤利婭對此也很有興趣，其表現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尤利婭越來越想要貼著蘇祈，想要感受那種力量和自己自身體內力量的共鳴。

尤利婭大概是將這種力量當成了兩股神氣之間的共鳴吧。

但實際上，這還是有區別的。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已經找到了通往下層遺迹的道路。」

兩人剛剛出來，就聽到監工和領班在那裡聊天。

「對，不過遺迹已經下移了，但聽說出土了不少遺迹。」監工說著，看向了這邊剛剛出來的蘇祈和尤利婭，「這事情上層要求保密，不要讓他們知道。」

領班不慌不忙的擺了擺手：「不用著急。」

領班看向了蘇祈：「你們停下，放開意識。剛才聽到的話，全部都忘掉。」

蘇祈和尤利婭聽到之後，立刻停了下來，站在了原地，就好像兩個假人人偶一樣。

「這種最下級的奴隸還是最方便，連記憶和意識都完全的能夠被人支配。」領班還挺得意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領班又問。

「還真挺方便的。」監工走到了蘇祈的面前，「這一次的事情我大部分也是聽說的。」

監工將音量調小了一點，對領班擺了擺手，將其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兩人就在蘇祈和尤利婭的面前小聲的說話。

「這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訴別人。」監工說，「我聽說，這個遺迹好像和我們的世界本身有關，越是往深層，時間的流動速度越快，但是我們或許還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掌握時間的力量。」

「這不可能吧？」領班覺得不太可能。

「我是覺得不太可能。」監工說，「但是那個從秘跡會來的學者，說這是有可能的。不過他似乎認為這是因為引力和重力造成的，和時間系的魔法無關。」

「但咱們上頭好像不是這麼看的吧？」領班說。

「是啊，他們認為自己或許可以掌握這股力量。」監工說。

「你怎麼看？」領班這個時候湊到了蘇祈的面前，開始欣賞起了這個可愛的人偶。

「我覺得秘跡會的學者說得對。雖然我不喜歡他們，但現在看來，似乎也只有他們才有那個力量能夠看出遺迹的情況。」監工搖了搖頭。

要說科技的話，斯雷瓦的人大部分都不如秘跡會，所以在這種事情上，他們雖然並不喜歡，但秘跡會的人說的話，他們也只能表示同意。

「不過秘跡會的那個學者說，這個遺迹很有可能關係到更加深入的某種東西。」監工說。

兩人鬼鬼祟祟的，又湊得更近了一點，似乎是把蘇祈和尤利婭當成了牆壁在用。

「據說遺迹可能和星球的星核有關，幾年前的大地震，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的。」

「哦……」

「而且，據說『時間』方面似乎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傳聞。不然咱們的頭頭也不會認為自己可以掌握這方面的能力。」

領班把聲音繼續壓低了：「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監工也調小了聲音，但是那語氣之中的驚嘆，卻就連透過電子的發音裝置也能夠感受出來：「據說下層有魔法，有能讓時間停止和回溯的魔法，如果使用這樣的魔法，我們甚至可能通過停止自己的時間，來得到永生！」

「永生！」領班也驚訝了。

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因為就在剛才，他因為過於震驚，差點就真的發出了聲音。到時候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導致聲帶蟲的寄生，那可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對。時間的停止，時間的利用！是不是非常的美妙？」

「嗯……」

兩人陷入了思索。

而這個時候，又有腳步聲從後面傳了過來。

領班抬起頭看向了蘇祈和尤利婭：「你們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看到，知道了嗎？」

兩人點了點頭。

緊接著，蘇祈和尤利婭，才似乎「如夢方醒」一樣。

「看什麼看，幹活去！」監工的聲音響起。

蘇祈和尤利婭點了點頭，就離開了這裡。

正如監工和領班所說的那樣，原本礦場的奴隸數量並不算很多，只能說不少。但是在兩人交談過之後不久，礦場就又出現了一批奴隸，這批奴隸的數量過於龐大，以至於遠遠超出了採礦需要的人數。

而他們也的確不是來挖礦的，他們是在清理下層通道的。

這些人也不是普通的奴隸，而是和蘇祈還有尤利婭一樣，是連思維和記憶都能夠被掌控的「最下級」的奴隸。

每一次進行了挖掘之後，他們的記憶都會被清理。

蘇祈和尤利婭也跟著這支先遣隊開始挖掘了通往下層的道路。

雖說「很快」，但因為只能人力挖掘的關係，所以通往遺迹的道路，也花費了一兩個月才算是清理乾淨。

正如監工所說，遺迹的部分已經沉降到了更下層。

「真是不可思議。」

遺迹雖然沒有了，但是在下層還留著一個巨大的空洞，而通往下層的道路，則是被碎石掩蓋。

空洞的牆壁都是金屬的，天花板也是，雖然已經有不知道數萬年還是數十萬年，但是這些奇異合金依然維持著原本的模樣，這些建築本身不僅僅不耗費魔力，甚至還對外排出魔力，所以這裡伴生的魔晶礦數量也非常的多。

「你們可給小心點。這些可都是非常具有考古價值的文物，清理的時候都注意點。」

來自秘跡會的學者，居然還是兩人的老熟人，那位名叫羅斯的研究員。

他穿著一套防護服。不，是兩套防護服，他裡面是一套緊身的防護服，而在那一層防護服的外面，還有一層和太空服一樣的防護服包裹著他，這樣來來回回包裹了兩遍，這個羅斯簡直是把對自己的安全做到了極致。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除了能夠挪動自己的身體之外，就根本沒有辦法進行細緻的操作了，所以他就在指揮著其他人幹活。

「你們兩個有些眼熟啊，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們？」羅斯忽然看到了蘇祈和尤利婭。

兩人齊刷刷的搖頭。

「嗯，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過你們幹活挺利索的。好了，把這個地方清理乾淨，這裡有一台大型機械，這肯定是某種儀式的裝置……不，更可能是某種設備，一種魔法設備。真不可思議，這個前文明似乎也有發展魔導技術。」羅斯研究員對於遺迹的情況似乎非常驚訝。

蘇祈也在打量這個地方。

斯雷瓦的遺迹和龍息湖的遺迹，的的確確是完全不同的，這裡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的深邃，蘇祈也無法將其準確的描述出來……

但有一點蘇祈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星球的星核，應該並不是所謂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