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圓潤的一起滾
雲輕歌啪的收了扇子,接過小廝手裡的油紙傘,慢慢走到沈顏魅的面前。
油紙傘遮擋了風雪,讓沈顏魅的視線更加的清晰,面前的這個男人比起雲輕言也毫不遜色,不過他的俊美里多了一點玩世不恭。
雲輕歌低頭,微微勾了勾唇角:「四小姐,地上涼,不如起來說啊!」
沈顏魅沒有動:「傷太重,沒有力氣起來了!」
「就你這樣,師父看了會氣死!!」雲輕歌沒頭沒腦的說道。
「三殿下?」沈達皺眉頭,什麼師父,這是打了皇家臉的事情,雲輕歌摻和什麼?
「嗯,國公,這個婚事的的確確是退了,剛剛二皇兄也同意了。」雲輕歌咳嗽了一聲,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是啊,四小姐仁義,感覺不能給賢王爺丟臉,已經退了。」人群里有人附和。
「就是,打成那樣,能不退嗎?」這話就說的意味深長了。
「四小姐挺可憐的,被姐姐痛打,竟然連自己的伯父國公爺都沒有見過,可見過的什麼日子。」
「哎,以後四小姐要是真的不在了,我會給她燒張紙的。」
……
輿論在短短的時間,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沈達不知道,但是沈達的臉黑沉沉的一片。
他的眼睛掃過沈顏魅:「請四小姐回家!」沈達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頗有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無論什麼事情,都回家再說,回家也好說。
沈達遠遠看著賢王府的門口,那裡已經沒有人了,朱門緊閉,他回頭看著一邊站著的賢王的小廝,那個小廝做了一個手勢,轉身走了。
風雪很快就遮蔽了那個人的身影,沈達的眼眸越發的冰寒。
沈顏魅伸手抓著雲輕歌的衣袖,晃晃悠悠的站起來,順便在雲輕歌的紫衣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污。
雲輕歌眼眸微微眯起,臉是華麗麗的黑了。他這個人愛乾淨,實在是有些受不住這個。
他嫌棄的退後一步,甩著自己的衣袖:「師父怎麼會有你這麼邋遢的徒兒!!」
沈顏魅微微側頭,清冷的眼睛盯著雲輕歌,她確信自己不認識雲輕歌,更加不會有什麼師父。
沈達這次是聽清楚了:「三殿下在說什麼?」
「沒說什麼啊。」雲輕歌聳聳肩,把手裡的傘遞給沈顏魅,「拿著,改天找你喝茶!」
這話說完,雲輕歌就施施然的走了。
沈達眯著眼睛看著雲輕歌的背影,他的臉色比風雪還要冷上幾分:「帶四小姐回家!!」
沈顏魅甚至覺得「回家」兩個字,沈達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而且他毫不掩飾目光里濃濃的嫌惡。
很好,她害怕沈達假惺惺的好呢,那樣看著噁心。
「雲輕歌,我如果死了,記得給我多燒點錢,什麼房子馬車啊美女俊男啊,多多益善知道嗎?」沈顏魅對著雲輕歌的背影叫道,「否則,我晚上會去找你的哈!」
雲輕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想問,木頭四小姐是瘋魔了嗎?
「四小姐放心,今日維護了賢王爺賢名,若是四小姐不在了,逢年過節的我們都會送去好東西的。」圍觀的人有人說。
「四小姐,你做的是有功的事情,誰能讓你死?」
「就是,四小姐,如果有事,我們給你請命!」
……
沈達的臉黑的徹底,轉身一甩衣袖,上了轎子。
「四小姐請吧!」侍衛立在兩邊冷聲說道。
沈顏魅回頭看了一眼風雪裡的賢王府,再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和馬匹,嘴角勾起冷笑。
怕是,有人現在已經瘋魔了。
她撐著油紙傘,踢踢噠噠的踩著破鞋往前走,雪已經可以淹沒腳面了,走過去,就是一個一個的冰冷的雪窩。
雲輕歌避開人群,閃進了一戶普通的人家,走進去卻是別有天地。
溫暖如春的屋子裡,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慵懶的躺在軟塌上,一邊的如玉美人正在給他捶腿。
「你倒是舒服!!」雲輕歌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袖,咬牙切齒。
「還沒死呢?」男子幽幽問道,摸著自己的胳膊,也有些咬牙切齒。
「話說,你究竟是怎麼傷了的,這個胳膊是被什麼穿過的?」雲輕歌對這個可是萬分的好奇。
「好奇心強的人一向不長命。」男子冷哼。
雲輕歌迴避他冷冽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清了清嗓子:「你為何對那個木頭那麼上心,你們究竟有什麼隱秘在?」
「現在,你還感覺她是木頭嗎?」男子幽幽笑著,意味深長。
雲輕歌微微皺著眉頭:「的確不是傳說中的木頭,不過我賭她活不到明天。」
「我倒是認為她能活到。」男子的眼睛里倒是有了期待,在期待中還有其他的灼灼光芒。
「似乎,有姦情。」雲輕歌篤定的說,目光審視的盯著男子。
「似乎,你二皇兄要瘋!」男子篤定的說,臟小豬的行為,看著義正辭嚴,活脫脫的打臉啊。
那就是,糟糕如沈顏魅的女人,也不想嫁給雲輕言。
牆壁滑開,一個飄然若仙不染纖塵的白衣男子站在那裡,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具男子:「蒼月,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一個?」
蒼月眉頭一挑:「本尊不信神棍的!!」赤裸裸的嫌棄。
「我聽我聽,來,神棍,說說壞的。」雲輕歌那是一個興趣盎然,八卦什麼的真的是太有趣了。
「你和一個女人糾葛不清,深陷其中,但是那個女人你掌控不了。」淺羽微微一笑。
「好的呢?」雲輕歌打了個呼哨,眉眼彎彎,真是不錯的消息。
「你殺戮太重,想要子嗣,只有她可以。」淺羽接著說,未來會很精彩,這天下怕是會很精彩。
「滾!!」蒼月只有一個字,這天下還有他掌控不了的女人?切!
「主子,皇上讓您進宮!」一個小廝在門外輕聲說。
雲輕歌勾搭著淺羽的肩膀,勾唇一笑:「神棍,我們圓潤的一起滾吧!」
「三殿下請自重!」淺羽拂開他的手,飄然而去。
「哎哎,自重不如互相壓重啊!」雲輕歌自然跟上去。
雲輕言沒有瘋,不過一張臉並不好看,坐在書房的窗口看著飄飛的雪,一動沒動。
「王爺,這事?」管家站在外面,欲言又止。
雲輕言微微勾唇,眉眼微冷,薄唇輕啟,只有一個字:「等!」
等什麼,他沒有說。只是窗外的雪越發的大了,天色越發的暗了。
管家看了雲輕言一眼,猶豫了一下又說:「國公府大小姐相邀,在明月樓,不知王爺可去,老奴讓人備轎子。」這話帶著試探。
雲輕言的眉眼閃了一下,神情倒是柔和了幾分:「去吧!」
管家輕輕鬆了一口氣,轉身去準備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