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了

彆扭了

()冬天啊,一個字,真他媽的冷!

外面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即便是呆在屋子裡楚智還是冷的瑟瑟發抖。現在他是真沒辦法了,以前每次入冬之後楚智基本就足不出戶型。就為了這他還被朋友賞了個雅稱——小凍同志。

現在想來楚智寧願一直背負著這個小稱呼,他無法想象在接下來的冬季他要怎麼過?

「楚智,吃地瓜。」楚智端了一碗地瓜進來,門口掛著的獸皮被掀起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冷風鑽了進來。

「關門,關門,快點。」楚智捂在厚厚的獸皮被子里嚷嚷著,他實在沒辦法像色那樣不懼怕寒冷。就穿了三層獸衣就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裡的冬季真的太冷了。

「楚智,你待會兒和我們一去出去玩好不好。」色把碗放在木板上,然後合著獸皮被子整個抱起楚智。他很擔心楚智,現在的天還沒有真正冷呢,他就已經這樣了。如果再過些日子,楚智可怎麼辦?色覺得只有動一動人才會熱起來,他早上起來的時候也覺得冷,可是和烈他們玩了就不會覺得冷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起來。」楚智開始耍無賴,反正他現在還是個孩子,這種事情做起來也沒覺得多丟人。當然從根本上來說楚智這人的臉皮太厚了,這就解釋了為什麼他的小臉蛋那麼光滑細嫩,因為臉皮太厚了汗毛都穿不過去嘛。

「楚智,你要起來,你這樣呆在屋子裡會生病的。」色雖然心疼楚智冷的發抖,可是楚智身體那麼弱,越是呆在屋子裡越容易生病。「現在天還不是很冷,乖,楚智最好,起來,我們去外面玩,就一會兒。」

「色,咱打個商量唄,我真冷要是出去了肯定得凍成冰棍……,我的意思是說,我出去了那就得凍僵了。」楚智反正是打定主意了,他就是劉胡蘭和董成瑞的化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除了空調和暖氣,打死他也不出去。

外面現在說好聽的那是銀裝素裹,實際上那可是冰天雪地的,昨晚下了大雪,半夜的時候富還起來去外面扒屋檐上的雪呢,以為自己不知道啊。

色聽了整個眉毛都糾結起來了,楚智為什麼那麼不乖呢?就是出去走走跑跑才好啊。楚智比他能說,色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楚智明白,出去走走的好處。「楚智,你不乖。」

「切,我不乖怎麼著唄?」色抿著小嘴小臉沉下來了,別說還挺有氣勢。楚智下意識的轉過頭,他可是成年人怎麼能被一破孩子給嚇到呢。再說了,這出不出去的有這麼重要嗎?

色真生氣了,他不想楚智生病,在部落里尤其是冬天一旦生病就可能失去生命。色站起來也不說話,直接往外走了。「我在外面等你。」

楚智瞪大眼睛,這就完了?感情您老在外面等我,我就得出去?這都什麼邏輯啊,反正不管什麼邏輯,楚智已經打算好了。如果不是天災人亡,他這個冬天打死也呆在屋子裡,就是不出去。

吃完了色拿來的地瓜,楚智就迷迷糊糊的打著盹兒。其實睡了一晚上還真睡不著了,不過總比出去受凍的好。

屋子裡黑黑的,楚智又想起了蠟燭。現在部落的男人們每三天才出去打一次獵,一來是路不太好走怕出意外,二是因為冬季獵物也少。今天剛好富出去了,楚智想著等富回來就讓色把蠟燭拿出來。這大黑天的,沒有亮光可不行。

可是等來等去,楚智打賭午飯時間絕對已經過去了。雖然現在是一天兩頓飯,可是中午的時候為了怕孩子們餓,女人們總會煮點地瓜湯什麼的,雖然很稀可也能撐一撐。結果從早上開始色就沒出現過,楚智等了又等,從一開始的有點火,到後來鬱悶,最後心裡有點委屈了。

這叫什麼事啊!!!

自從他來到部落以後,色就一直照顧著著他。從來沒跟他紅過臉,可自從入冬之後色就不停鼓動他出去走走,為了這楚智嚷過色很多次。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出去走走,難道不知道他怕冷嘛?可即便楚智吼的再凶,可色依然屹立不倒的每天催楚智出去,而且一天比一天催的厲害。

今天算是到了極點了?楚智腦子裡胡亂的想著,依然沒有像出去的打算,切,破孩子,以為離了你爺就不活了?

不就是平時送個飯,燒個熱水順便幫他洗個小臉和小腳,晚上陪著他滾獸皮被子……

楚智蹭的坐起來,不好,這一點一點的加起來。楚智這才發現,這些天他還真當廢人了。色不幫他干,貴和富就更加不能指望了,這麼一想楚智整個臉都憂鬱了。當然他是絕對沒有讓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伺候他是一種不好的行為,這樣的覺悟在他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貴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楚智無力的趴在床上,楚智這孩子挺聰明的,就是這孩子太懶了。貴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就出去了,冬季女人們是沒什麼事情做的,不過自從養了一群雞,女人們在天氣好的時候也會去附近撿一些嫩一點的樹葉或者是挖地下的蟲給雞吃。

楚智知道貴進來了可他依然不想動,而貴也沒問他午飯吃了沒就出去了。楚智心裡說著一種說不上來的鬱悶,仔細想想自己一大老爺們,什麼時候色那個小屁孩在自己的生活里佔據了這麼重要的地位。

什麼時候呢?好像從一開始色就接過照顧自己的事兒,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是來自未來,有著一種優越感。加上生活上不用擔心,自己無形中就覺得色對自己做的事情變成了理所當然。可是現在色突然間和自己鬧彆扭,楚智覺得心裡空蕩蕩的,突然間……特別的想家……

色最終還是捨不得,沉著小臉又把地瓜湯熱了熱才端進去。門帘拉開就看見楚智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楚智?」色輕聲的喊著,可半天沒聲音。色把碗端到床頭,小聲的說:「先把湯喝再睡,不然待會兒會餓。」

哼,老子餓死也不要你管,楚智壓根就沒睡,翻了個身把獸皮蓋住頭上。色知道楚智沒有睡了,聲音也就大了:「楚智,乖,先喝湯暖身體。」

可楚智悶在獸皮里就是不理他,色終於明白阿娘有時候為什麼總是嘆氣了。他現在也想嘆氣,明明是楚智不乖,可他卻還發脾氣。

色爬上床拉開獸皮,靠近楚智的臉。結果一摸居然是濕的,色立馬就擔心了,楚智生病了嗎?「楚智,哪裡不好?是不是生病了?你為什麼哭。」

「你才哭呢,你們全部落都哭。」楚智一喊才發現自己聲音里都帶著哭腔,生氣的臉一扭就是不看色。

「好好,你沒哭是我哭了。楚智不舒服嗎?我去喊阿娘。」色親親楚智的臉,急著要出去。

楚智就是打死也不能讓他去喊貴啊,在色面前丟人就算了,還要喊上貴這麼個婦女人物。他還活不活了?

「別別別,我沒不舒服,反正……反正都是你不好。」楚智在色的胸口一陣的摩擦,把眼淚都擦在他身上,義憤填膺的指責道。「你不是不理我嗎?你幹嘛要來?」

如果剛才楚智說這話色肯定轉身要離開,可楚智現在哭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色心疼而準確的親親楚智的嘴,嫩嫩的,因為剛才哭過唇上留著一點鹹鹹的味道。

色是怎麼也沒想到楚智會哭,可是又一想楚智本來就比女娃還要嬌弱。自己上午就這麼走了,肯定讓楚智以為自己不要他了。真笨,自己怎麼可以和楚智生氣呢?把楚智都惹哭了。

「對不起。」色感覺到楚智眼睛里又濕濕的,忙道歉。還把楚智抱在自己懷裡,即便楚智穿了很多衣服,感覺還是瘦瘦的。「楚智,我是怕你生病,真的,我沒有欺負你。我就是想讓你和我在一起,這樣跑跑就會熱。」

楚智不理他,他也不是不明白色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他就是怕冷啊。而且這個破地方又這麼簡陋,他就算在屋子裡還是冷的發抖。色還是個孩子根本就沒辦法明白自己的難受,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如果哪一天真的消失了,估計也不會有人在乎的。就說午飯,色不給他吃根本就沒有人想得到。

楚智自小就被寵著,就算後來家裡出了事,可朋友們也是總會先照顧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生活的還是可以的。

楚智會哭的原因不光是因為覺得委屈,還有迷茫,一種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怎麼樣的迷茫。

「色,你去點一根蠟燭。」楚智在色的小胸脯里乖乖的趴著,等自個兒心情平靜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剛才就覺得這屋子特別的黑,特別的寂靜,讓人覺得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特恐怖。一種從心底延伸出來的,精神上的恐懼。

色聽話的從床底下拿出一根蠟燭,又用打火石點亮。很快屋子裡就顯得亮堂很多,屋子本來就不大,加上楚智做的蠟燭比現在的那些蠟燭本來就大,雖然沒有日光燈的效果,可屋子裡基本上都能看得清楚。

色透過飄搖的燭光,看見床上的楚智小小的臉上一雙因為眼淚而特別亮晶晶的眼睛,楚智就這麼縮在獸皮里,色有一種想要保護楚智的想法。「楚智,以後色會保護你,真的。」色打定主意了,以後不讓楚智再哭了。

冬天黑的比較早,富打獵回來就想回屋子裡換一件獸皮。在外面的時候,獸皮被樹林里的雪掉砸到,獸皮有點濕。

富一打開門帘就看見屋子裡有火,嚇了一跳。難道是孩子們再玩火,他急著衝進去,就看見楚智和色小身板抱著坐在獸皮里,兩個人臉上笑嘻嘻的。而屋子的中間,在一個木墩上放了一個小的陶瓷罐,罐子是反過來放著的。罐子上面放了一個白色的東西,而就是那個東西居然有火種。雖然不大,可是照的屋子裡很亮。

「阿爹,你回來了。」色高興的從床上蹦躂下來,色還小隻到富的腰部。「今天打到食物了嗎?」

富的臉色嚴肅,直接看楚智:「這是什麼?」

楚智這才想起來,當初給烈和升蠟燭的時候,就跟他們說好了。自己用之後他們才能拿出來,結果自己一直沒用,估計烈和升也因為只有五根一直沒捨得拿出來。這麼一來蠟燭的事情就成了絕對的保密。

「蠟燭,是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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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社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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