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

第一戰

()夜裡又開始下雪了,蠟燭一個個堅強不屈的挺立著,但終究不能再執行他燃燒的責任,。整個夜空中只有涼棚下的火堆發出亮光,部落里寂靜無聲。

富把男人們分成四個小組,分別在部落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防守,以防對方的突然進攻。雪越下越大,連空氣都彷彿已經凝結成冰,吸進的空氣都帶著冷意,楚智覺得今晚的氣溫絕對在零下十度左右。很多孩子和女人支持不住都回屋子裡去了,色也不放心非讓楚智先會屋子裡去。

楚智覺得敵人很可能在今天晚上行動,所以直接使出撒嬌的必殺技。小嘴一瞥,眼睛汪汪的看著色:「色,楚智要跟著色,不要趕楚智走。」

很顯然色小朋友的防禦能力極度低下,被三言兩語一哄立馬同意了。大約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天氣實在太冷連男人都頂不住,紛紛要求先會屋子裡面去。富左右為難,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有危險。可是天氣實在太冷了,如果繼續讓大家呆在外面的話,即便穿著厚厚的獸皮,也很支持下去。

「富叔,您看這樣成不?」色搓了搓已經凍紅的小手,小聲的說著:「把我們做的那些草人穿上獸皮,然後頭上也蓋上獸皮帽,一個個的插在圍欄邊上,反正天暗,遠遠看著也像人。狼部落的人來了,也會以為大家還站在圍欄那邊站崗。大家先去離站點最近的人家休息一下,但是不能睡覺。一旦外面有聲音就立馬出去察看,當然了,在部落大門口肯定要有人站崗。我想就由富叔親自帶著人站崗,畢竟那邊是唯一一個沒有挖陷阱的地方。」

那是肯定的,誰會在大門口挖坑啊。雖然楚智一開始極力要求來著,可人家小富子大手一揮,不許!既然是你不許的,那就你自個兒去站崗好了。

富聽了之後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把人員仔細的再一次分配。四個組都被安排到了離他們站崗的地點最近的屋子休息,不過必須有一個人在外面巡視。對於這樣的安排眾人都沒有意見,一方面可以防敵人,另外一方面大家真的凍壞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很快就有了厚厚的一層,白皚皚的很是漂亮。楚智走不動了,色直接抱起他往家走。楚智抬頭看著天上朦朦的,大雪紛飛。如果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他還真想好好的看看雪景。

剛回到屋子就看見貴已經從地窖里拿出了很多的地瓜,她正和其他女人們在洗地瓜,估計是要煮地瓜湯。真是堅強而可愛的女人們,這麼冷的天如果能喝到熱乎乎的東西,比什麼都能振奮士氣。尤其這些地瓜湯和烤肉還是自己的家人,親自給自己做的。

明明女人們說著笑著,可是楚智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在戰爭面前,她們沒有退縮和膽怯。即便自己沒有能力,可是她們的心和男人們是在一起的。

楚智拉著貴到自己家的地窖,把那個時候挖出來的芋頭全部拿到地面上。芋頭是沒有人吃的,色為難的看著楚智。「楚智,這些東西不能吃,會癢。」

「放心,放心,絕對可以吃。」楚智從女人燒著的陶子里弄了點熱水,然後又在一個罐子里放了半罐子雪,加上熱水很快就是一盆溫水了。

「不行,楚智乖,聽色的話。」色死活拉著楚智不讓他動手。

楚智火了直接對著色的小手咬了一口,色委屈的看著楚智。楚智也不是真想咬色,就是覺得這人是木驢腦袋啊。老子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嗎?

看著色手背上的小牙印,楚智徹底無語了。這孩子真是……

「色,放手啦。我以前就吃過這個,我阿娘就是這麼煮的。真的,你看我之前煮的冬瓜,還有蠟燭。你要對我有信心。」楚智眨巴眨巴的看著色,恨不得眼睛里能迸出字兒:信我則得永生。

色最終還是放手了,可不放心在楚智旁邊一直瞎轉。楚智拿了一把石刀,然後把芋頭放在水裡面,就這麼削皮。

色擔心的走來走去,楚智怎麼那麼不乖,等一下肯定要難受了。可框子里的芋頭都削了皮,楚智毛事兒都沒有。色這才放心,還洗了手又換了一罐子清水,把芋頭洗乾淨在水裡直接切成四塊。

楚智把切好的芋頭直接拿去給了貴,貴看著洗好的芋頭,在看看色和楚智。一點癢或者難受的狀況都沒有。心裡雖然覺得奇怪,可是還是不準備煮芋頭。

楚智也明白女人們的擔憂,不過芋頭這東西一股子奶味,冬天吃一碗味道真的很不錯。為了身體力行,他直接把一部分芋頭放入一個小陶罐里,放在火上燒。陶罐里本來放的就是熱水,芋頭切成四小塊,沒一會兒就煮了,陣陣芋頭的香味迎面而出。

又悶了一會兒楚智才說:「好了。」

楚智剛說完女人們都紛紛拿著碗過來了,芋頭本身就帶著一絲甜味,煮的爛爛的,吃起來粉粉的帶著一股子的芋艿的香味。一小陶罐的芋頭湯很快就被吃掉了,女人們都不用楚智說,立馬把剩下的芋頭全部給煮上了。

色也吃了一點,驚喜的看著楚智,又有點不好意思。剛才他可是一直阻止楚智煮芋頭湯的,結果居然這麼好吃。「楚智,是色不對。」

楚智拉著色的小手,上面的牙印還有不過淺了很多,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嘿,別說,你還真挺傻的。」楚智嘴巴上不饒人,可心裡卻美滋滋的,這破孩子真是一根筋兒。

色看楚智彎著嘴角笑,人又靠近楚智幾分。楚智身上真香,比阿娘還香好多好多。「楚智,將來你一定要當我的伴侶,我會對你好的。」這樣會煮飯又漂亮,還很聰明的伴侶。色心裡真的好高興,他真是好走運。

本來心裡還挺美的某小人,那朵笑意還沒來得及散去就僵住了。靠,感情你丫的對老子好是有目的啊,你丫的這是在養成計劃呢,你丫的小流氓這麼小就惦記爺的小菊花呢,你丫的根本就不是東西!!!

煮好的芋頭湯很快就拿過去分給男人們了,本來天氣就冷喝了熱熱的芋頭湯,男人們心裡流著幸福的水,蕩漾啊蕩漾。有些小年輕收到部落里沒出嫁的小丫頭送的芋頭湯,立馬臉都紅了,這就是傳說中冬季的曖昧啊。

到了後半夜夜色更暗的時候,西邊圍牆那邊突然傳來了慘叫聲。所有人立馬跑到西邊圍牆那邊,剛到就看見有無數的箭射過來,幸好有草人擋住,後面又有鐵盾擋著,黑夜中聽見骨箭扎在草上和盾上的聲音。

箭剛挺富立馬喊道:「族人們,為了家園,我們殺!!」

男人們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可就是沒一個人動。楚智懂了,這是鼓動聲勢呢。果然男人們再吼一聲,那邊的箭立馬又來了,同時還不停的聽見有人落水的聲音和凄厲的叫聲,估計是被凍得。本來晚上就暗,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見陷阱在那裡。

雖然有陷阱的保護,但是很快還是有人衝到圍欄這邊來了,男人們拿出鐵刀沖了出去。黑夜中就聽見兵器的撞擊聲,還有男人的吼聲。

楚智第一次面臨這種真實的戰爭場面,說不害怕是騙人的。色的小身板也微微發著抖,可他依然緊緊的抱住楚智。不停的說著:「不怕不怕,楚智不怕。」

「爺才不怕呢。」楚智看不清圍欄外面的的情況,只知道偶爾有一兩個敵人進入圍欄之後很快就被留守的男人給滅了。紅紅的血流了一地,彷彿妖精的眼淚,泛著刺骨的冷。

天邊漸漸有了亮光,留守的男人們撿了地上的骨箭,把自己做的弓拿了出來。或許是獵人的天性,才練習了幾天而已,男人們對弓已經上手了。

他們並沒有開弓,只是在等待著出去硬拼的男人們的消息。一旦有大批的敵人衝過來,他們就拉開弓箭,絕不留情。

女人們和孩子被安排到了屋子裡,不允許出來。現在才是危險的開始,楚智拉著色悄悄的想要鑽出去,結果被貴打個正著。所以兩個人光榮犧牲了,楚智很想說:「老子就是出去那也是為國捐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天色漸漸亮起來。直到屋子的門被推開的瞬間,色手裡拿著小石刀蕭殺的盯著門,直到確認進來的人是富才鬆了口氣。

富身上都是血,貴嚇得臉色都白了。富卻很高興的說:「他們撤退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包含了很多很多。

楚智和色終於被允許出去了,涼棚那邊有十幾個男人被麻黃繩捆著。他們瑟瑟發抖嘴唇幾乎青紫了,估計是從陷阱里弄上來的。

受傷的男人們都在部落的醫生將的家中,說是醫生其實就是認識草藥多一點而已。富站在那裡,楚智突然覺得富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偉岸而強壯。彷彿經過一場血戰之後,他整個人就如同出鞘的寶刀一般耀眼。

「這次真虧了楚智啊。」旭高大的身體走了過來,手裡拿了一捆的骨箭。「那些人以為草人是我們,死命的射,剛才我們從草人身上拔下的箭足夠我們下一次和他們拼了。」

「是啊,他們的石刀根本沒辦法和我們的鐵刀比,我連續砍了三下那石刀就斷了。那個狼部落的人就愣著,我一刀就解決。哈哈哈。」旁邊的一個族人豪爽的笑著,戰爭的勝利讓他整個人異常的激動。

「大家不要輕敵。」富突然說道:「現在快點回去好好休息,狼部落的人不會就此放棄。族人們,大家要提高警惕,不能讓狼部落的瘋子毀了我們的家園。」

男人們聽了之後只沉寂了短短几面,立馬陪著富點頭。紛紛加快手裡的活,他們現在還不能放輕鬆。

剩下的事情女人們也可以做,男人們都回屋子休息去了。富卻皺著眉頭還在想事情,連貴喊他都彷彿沒聽見。

「阿爹,你在煩惱什麼?」色拉著楚智走了過去。

「富叔,你是不是在想他們下一次進攻會在哪個方向過來?」楚智直接問道。

富抬起頭看著楚智,那冰冷的眼底有著不小的震驚。這個孩子太聰慧了,聰慧的讓人擔心。富也算經歷很多,楚智是他見過最有智慧的人類。雖然他還小,可是他的想法卻是強大的,這讓富很高興又很擔心。如果這孩子是正直的,那麼對大家都是有很多好處。如果將來這孩子走了不好的路,就如同狼部落里的人一樣,只怕……

這一次也是如此,如果沒有他做的稻草人,狼部落的人不會一直觀望不敢輕易進攻。也不會射了那麼多箭。鐵刀的作用更是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以前屠殺獵物還不覺得,這一次和石刀相拼,優劣立刻顯示出來。

富看了看自己的兒子,那麼的天真而聰慧。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或許將來真的可以讓色和楚智結合……

「你覺得他們會從那個方向來?」富看著楚智問道。

「……」您老這是請教我?楚智輕咳兩聲,帶著稚嫩的聲音,紅著小臉一副羞澀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得意上了,瞧瞧,這就是人才的待遇啊,金子到哪都能發光。是鑽石就算被灰暫時掩蓋著,可究竟能發光發亮啊。他就是光,他就是火。

「正面。」色站在旁邊小聲的說著。

晴天一道雷閃過,尼瑪的!!這是老子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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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社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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