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矜持什麼的都他媽是浮雲!老子的小光輝,老子偉大人生還沒開始就這麼被掐死在小萌芽里了。
楚智的小拳頭拽的嘎巴嘎巴響,對於某個正大光明搶走自己台詞的小兔崽子,楚智在心裡詛咒一萬遍啊一萬遍。
「色,你為什麼覺得是正面?」富是注意到楚智小小的怨恨了,不過他硬是當做沒看見。富對於自己的兒子是了解的,他比一般的孩子更懂得隨機應變,甚至在很多方面比其他孩子都出色。不過自從楚智來了部落之後,富發現兒子成長的速度更快。對於這種現象富反而感到很高興,只有進步才能更好的生活。
「阿爹以前說過,對付兇猛的野獸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砍殺他的弱點,如果一刀沒有砍死野獸,受了傷憤怒的野獸會發狂的反擊。我想狼部落的那些人,一直以來都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他們被我們打退了,晚上再攻打過來也不敢從旁邊,說不定會從正面過來。」色盡量組織語言。
他記得四歲的時候阿爹打了一隻小兔子給他玩,一開始的時候小兔子總是想要逃跑。老是往他不注意的地方沖,後來他就拉小兔子的耳朵和腿,玩了好一會兒小兔子突然就對著他正面衝過來,嚇了一色一跳,同時也因為沒注意所以被小兔子逃掉了。事後色很難過,後來富跟他說猛獸要儘可能一刀致命的時候,色就深深的把這件事刻在心裡了。
楚智在旁邊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著色,小色子,其實你也是穿越的,是?一個小破孩子平時沒事考慮這些,你丫的是不是閑的太蛋疼了。楚智一停的看色小盆友,幸好自己和他不是敵對關係,就這腦袋和腦細胞,指不定以後自己還栽在他手裡呢。
「楚智,你覺得呢?」富表情並沒有因為色的說辭而有任何的改變,反而轉過身問楚智的意見。
大叔,您老其實已經同意你家小崽子的意見了,您其實是在試探我。楚智撇了撇嘴角,裝嫩的主動拉起色小手,一臉的仰望。「色哥哥好聰明,楚智覺得色哥哥說的好好哦。」
色的小臉立馬又紅番茄了,害羞的閃動著他那雙怎麼看怎麼老實的眼睛,高興的咧著小嘴,吶吶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楚智……也很聰明。」
「……」楚智留下兩條寬寬的眼淚,神啊,劈死他。還有木有天理啊!!
半晚的時候男人們基本都休息夠了,因為無法出去打獵,所以女人們把地窖里的食物拿了出來。
地瓜和玉米是直接放在水裡煮著吃,野蘋果什麼的早就吃掉了。反倒是柿子放在地窖里已經由原來的青色變成了紅色,看著挺誘人的。不過楚智打小就不喜歡吃柿子,說不上來原因,就是不喜歡吃。
也有人問過芋頭湯,不過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去挖芋頭,就是楚智自個兒背回來拿點也在昨晚吃掉了。女們決定,等明年的時候一定多挖點芋頭回來,那味道香香的很好吃。
夜色又一次暗了下來,女人們被趕到家裡,男人們也不再說笑。大家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太輕鬆,但因為昨晚鐵刀和石刀的相比,大家底子也足,畢竟在這個時代里,有了武器勝利就更有把握。
夜空中死寂一片,富讓人把那些稻草人一個個的排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正門,除了讓人在高台上站崗之外,部落的四周幾乎沒有任何防護。楚智真是不知道富是過於自信,還是過於信任那些陷阱。
男人們被分成了兩組,一組是弓箭手,一組手裡拿著鐵刀。楚智發現那些弓箭手的箭上面都包著零碎的獸皮,富想要幹嘛?
富意外的沒聽貴的話,執意讓兩個小傢伙觀戰。雖然其他孩子也同樣想留下來,其中以烈和升為主要積極分子,但在他們阿爹的極力打壓之下,一個個變成了紅屁股小猴崽。
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場景簡直是一步三回頭,留下一串串羨慕的眼神看著楚智和色。楚智對著他們揮了揮走,大喊著:「你們走好,我就不送了。」
升什麼也沒說,從地上拿起雪揉成一團直接扔了過來。楚智驚了,這孩子怎麼那麼小心眼呢。老子這不是友好的打招呼嘛,太過分了。
幸好色幫他擋住了,楚智對著升一陣的扮鬼臉,小樣,氣死你氣死你。色小小的臉上滿是無奈,楚智不乖,一點都不乖。
雖然沒有在下雪,可是天氣真的很冷,楚智開始懷念溫室效應的地球。那小溫度和現在相比,哎,……。以前他總覺得破天太冷了,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好壞啊。
到後來楚智冷的手腳都快麻木了,他回了一趟家抱了一罐子熱水出來。在罐子的外面用獸皮抱著保溫,別說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貴還讓其他女人給自己家人送了幾個陶罐子,外面都用厚厚的獸皮抱著。這樣一來陶瓷的溫度能暖的久一點,類似現代的熱水袋。
突然前面傳來了吱嘎吱嘎的聲音,那是腳踩在雪地的響動聲。雖然不大,可是在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的時刻里,這種聲響已經足夠引起大家的注意了。
果然敵方先是一個勁是射箭,可等了半天發現大門口的一堆人一動都不動,立馬有了人過去察看。結果發現那一排排的就是一排草人,被羞辱后的憤怒讓他們隊伍里某些咆哮帝發怒了,開始不停的揮舞石刀砍那些草人泄恨。
就在這個時候,富喊道:「點火,射!」
楚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這邊有人很快就拿來了火把。男人們把點著的箭射了出去,很快那些雜草就燒起來。敵人壓根就沒想到,加上一群人在剁草人發泄,這突然起來的大火立馬讓人陷入火焰之中。
楚智終於明白富為什麼讓大家在箭頭上包獸皮了,獸皮本來就耐燒,燃了之後會燒一會兒。掉在草堆里,那可不就是最好的引燃器材。
楚智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動著,他記得以前有個公交車自燃事故,那會兒看著視頻就覺得這幫人太慘了。可現在他是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被活活燒死,如果一刀殺了就是凄厲一聲吼,可現在呢?那些人喊著救命,不停的在雪地里翻騰……
突然一雙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色稚嫩帶著老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楚智,他們是敵人,必須死。」
明明還是個孩子,可為什麼他的聲音卻如此的擲地有聲,就彷彿一把大鎚子在楚智的心口重重的捶打了一下。震的楚智一陣的發懵,他們必須死,是啊他們必須死,他們不死那就是自己死。
對面突然一片明亮,有個健壯的男人手裡舉著火把高喊著:「為了我們的勇士,滅了湖泊族!!」
「殺,殺,殺」隨著吼聲,敵方的人馬立馬顯現出來,黑壓壓的一群人,看著氣勢強大異常。
對方果然不愧為戰鬥部落,很快就有一排拿著盾的人擋在他們前面。雖然不知道那個盾是用什麼做的,卻真的擋住了這邊的火箭。
富喊了一聲停,這邊也就不再浪費箭,本來就不多,這東西可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對方的手裡拿著火把一步步靠近,很快就來到了部落的正門口。正門口跪著一群人,正是之前狼部落的俘虜。
楚智覺得狼部落的人應該會停止一會兒,畢竟自己的戰友在前面受到了威脅。他們應該不會貿然進攻才對,楚智心裡劇烈的跳動,他們一旦進入部落範圍,那麼死拼也就開始了。
富應該是想和狼部落談條件的,用這十幾個俘虜……
可是,有時候事情往往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就看著那個領頭的,拿出一張弓箭,對著俘虜一箭射過來,他的箭法很好,一箭一個,十幾箭之後,全部死光光了。
楚智眨巴眨巴眼睛,這人……這人真是狼嗎?!!
看著俘虜的死亡不光是楚智懵了,連部落里的男人們都傻了。這種寧願殺人也不肯撤退的行為,讓男人們的危機意識加深,死拼的決心更重。他們充分的認識到,這次戰役失敗了,連坐俘虜的機會都沒有。
狼部落會殺了他們全部的人。
氣氛顯得更為凝重,楚智咬了咬牙,不行。必須讓女人們先躲起來,楚智拉了拉色用無比嚴肅的語氣道:「快,讓孩子和女人們先躲在地窖里,快點。」
「怎麼了?」色正瞪著敵人們,還沒反應過來。
反倒是富第一個開口:「聽楚智的話,色,動作快點,讓你阿娘和其他族人躲到地窖里去。快!!楚智,你也去。」
「可是……」楚智也知道現在這裡很危險,可是他卻覺得內心的血液沸騰,走的話,這他媽的太懦弱了。他這麼個熱血憤青,總不能臨陣退縮。
「你在這裡也沒用,快走。」富板著臉下命令。
「那好。」楚智一咬牙同意了,自己留在這裡真的只是累贅而已。他轉身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抱著陶瓷呢,突然靈機一動。「富叔,等會兒沒武器里,直接把陶瓷管砸下去。」
富只用了幾秒的考慮時間,立馬知道楚智的意思了。陶瓷罐里都是水,這麼冷的天,陶瓷里的水讓人能夠愣幾秒,就是這麼幾秒也夠死一次了。
色和楚智分頭行事,剛聽見外面乒乒乓乓碎陶瓷的聲音,女人們都已經藏好了。這地窖都挖在屋子外面,而且上面本來就是隔了一層的木板,加上土又下了雪,遠遠的看著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下面是空心的。
楚智和色還有貴呆在地窖里,外面的聲音聽得很清楚。本來他們家就離正門很近,那邊的戰爭隔著一個木板根本就擋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打鬥聲越來越近,甚至有人從地窖上面跑了過去。貴死死的抱著楚智和色,她的身體顫抖著,可依然一聲不吭,只是用身體遮蓋著他們兩個。
這是一個母親在面臨危險的時候做出的最直接的反應,如果真的地窖發現了,那麼她就用身體保護他們。
時間如同靜止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朵聽著那些慘叫聲和悲憤的吼聲。甚至楚智覺得好像聽見男人們在叫著誰的名字,楚智一個個的回憶著那些名字的主人,好像是東邊村的那個信,他有三個孩子,一個女孩二個男孩,他的女人特凶,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母老虎……
直到地窖的門被打開了,富蒼白的臉看著地下的人。「出來,我們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