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是戲精

季小艾看了看議論紛紛的村民們，依舊用稚嫩的語氣說著：「周婆婆，我倒是想問一問你，為什麼屬於我的東西什麼時候成了你們家的？」

季代氏立刻就跳了出來，指著她一頓臭罵：「小艾，話不能有你這樣說，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憑什麼？做豆腐的技術，我說是我們家的，就是我們家的，可能大家都不知道，其實是三弟偷學了老爺子帶回來的，如今他們死了，當然得歸還我們了！」

季代氏現在已經不指望能夠靠季周氏這隻紙老虎了。

因為她很清楚，季周氏除了撒潑打滾，靠著無理取鬧才能在村子里橫行霸道。

季小艾和村裡人不同，她能夠理性地對待問題，甚至能夠一眼就看出事情的本質，能夠把季周氏懟得目瞪口呆。

雖然說現在是需要季周氏的胡攪蠻纏做主導，但她還是要起一些輔導作用，才能讓事情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像從一開始，如果不是她幾次三番力挽狂瀾，把季周氏拉回事件當中，這還不知道季小艾這死丫頭要扣他們多少髒水！

之前在祠堂並沒有親身經歷，但也和季周氏有同樣的感覺，這所有的一切就是這死丫頭在作怪，如果不是她，就怎麼會出現這些不尋常？

雖然並不知道為什麼這丫頭和之前不一樣了。

季代氏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不是有一句話說嗎：受到的打擊越大，就會讓人徹底長大。

死丫頭可能是因為季懷勇夫妻倆離世的打擊太大，才有這樣的現象吧！

雖然說死丫頭現在長聰明了，會用手段了，可那又怎麼樣？不過幾個小孩子，還能夠和他們的陰謀詭計相比！

光季周氏的厲害就可以讓他們疲於應付，再加上她時不時的挑唆兩句，這幾個孩子遲早會落入他的手裡，包括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見季代氏居然不給季周氏一個解釋的機會，季小艾就忍不住微微一笑：「代嬸子，看來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你比你婆婆還高啊！」

周圍村民們都哄堂大笑，如今再也不擔心小艾丫頭會不會被老宅的人給欺負？

丫頭的聰明伶俐勁兒，只怕這婆媳倆在她手上落不到什麼好呢！

季代氏額頭突突，死丫頭，如今連大伯娘都不想稱呼了，果然是一隻白眼狼。

「小艾，我好歹是你大伯娘，什麼叫做代嬸子？難道你連這點尊卑都不懂了嗎？這就是你娘教的？」

這話有些尖銳，暗示著所有的一切都是李燕的過錯。

季周氏不由自主的點著頭，頓時回想起來，剛才還沒叫奶奶呢：「對對對，你這喪盡天良的白眼狼，我兒子媳婦好心收養你，如今屍骨未寒，你就不準備認我們了，天理何在呀！」

一邊說著，一邊滾到了地上，撒潑打滾起來：「老天爺啊，你來睜開眼睛看一看吶啦，這忘恩負義的小野種，難道不是欺負我們家沒人了嗎？報應啊，勇娃子，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她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當年我說養她還不如養一條狗，你還不信，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老天爺呀，勇娃子，你聽得見嗎？嗚嗚嗚！！！」

知道鄉下潑婦有多蠻狠不講理，季小艾還是傻了眼，好吧，還是低估了這鄉下婦人的無恥和陰險。

心裡暗暗提防著季代氏的冷箭，她罵季小艾的同時，不忘給李燕潑了一盆水，讓人不寒而慄呀。

「爹呀娘啊，小艾對不起你們呀，你們如果還沒有走遠，就趕緊快來看看呀，以前我一直在說周婆婆一家人就是想害我們，你還不信，你現在看到了吧，什麼叫做屍骨未寒，你們剛走，他們就開始欺負你的親生兒女了。」

「我們想要自己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季小艾靈機一動，也跟著倒到地上，使勁掐著大腿，才給痛得不由自主流下了兩行熱淚：「他們想讓我們跟他們走，離開這個家，離開你們，我們捨不得，我們不想離開，難道這有錯嗎？雖然說我們自己年紀小，不能照顧自己，可我們就是不想離開你們，為什麼就這麼難呢？他們都沒想過給我們一條活路呀！」

聽見大姐一連這麼多個質問，季紹洋季小蘭回想起來這些天所經歷的，都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撲向季小艾：「大姐！」

「大姐，小洋永遠都不會離開爹娘，離開你的，」季紹洋撲在季小艾大腿邊，向著季周氏吼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會認你了，為什麼別人家的奶奶都是最疼孫子，可我和哥哥姐姐們卻一直都得不到呢，你還有大伯娘，以前就從我們家拿東西，爹娘都偷偷哭了很多次，本來我們家就窮，如果不是你一會兒要錢，一會兒要布料，還要我爹娘割肉給你們，我們為什麼會這麼窮？都是你們害的，你們就是壞人，都是壞人，我恨你們·····」

如果說由季小艾說出來或許還沒那麼讓人感慨，可被一個只有四歲的孩子指責，別說季代氏，就是季周氏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連一個幾歲的孩子都表示著厭惡，甚至還是自己親生的，這人設已經崩塌到了讓人唾棄的地步了。

果然，一直都看熱鬧的村民們齊刷刷站了出來：「周嫂子，代氏，你們好意思嗎？」

「有什麼不好意思地，她這個人在村子里有多臭，大傢伙又不是不知道，連自己的親孫子孫女都下得去手，以後還是離遠點好，回頭被老天給雷劈的時候，免得咱被牽連。」

「就是，我雖然是有些不講道理，可比起這種人，你們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季富強娘在一旁給兒媳婦現身說法：「我對你們對孫子孫女可從來沒有這樣心狠手辣吧？」

季富強的女人連連點頭，一臉的恍然大悟：「是，婆婆的凶名是對外人，在媳婦看來，和這種人比起來，婆婆就是一個好人。」

雖然大家都非常憤慨季周氏婆媳倆的做法，但總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而且一旦被季周氏惦記著，這日子自然不好過，便都只是站在一個自認為合適的位置在說。

可季富強婆媳倆的話讓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紛紛發表著自己的尖銳：「富強娘，你一天到晚村頭罵道村尾，雖然是討厭，可對幾個孩子是真心的，這一點我贊同！」

「哈哈哈，你還是好人？」

「笑死我了，哈哈哈，不過，富強娘，你以後可不能和他們一樣呀？」

······

在村民們說笑打鬧中，自然有很多是季周氏的死敵，更是覺得這件事必須讓她得到一個教訓：「這件事情依我看，還是找村長族長做主，不能不給小艾他們一個交代，孩子們被欺負成這樣，我們還有什麼臉站在這裡！」

「對對對。」不少人都附和著：「連自己親生的都要往死里整，這種人就不該在咱們村，以後還不定外人怎麼說我們呢？」

「對呀，回頭要是讓外村人知道，我們村有這種狼心狗肺的，臉都丟盡了。」

「這樣說起來，還是趕緊去找村長，把這種人趕出去，免得累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