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偶遇李若淮
陳秋河扶著外祖母在路上緩緩走著,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婢。因而老人家身體不好了,所以走得很慢。
外祖母已經是兩鬢斑白了,在太陽下顯得有些刺眼。
「祖母,您身體不好,此次祈福之後,您還是少出門吧。」陳秋河關切的說道。
外祖母欣慰的拍了拍陳秋河的小手說:「還不是我和你外祖父怕你在路上受了驚,這才親自帶你來寺廟祈福的?不過你在府上好生住著,今後也是不會出什麼事了,我和你外祖父會好生照顧你的。」
本應是陳秋河好生侍奉外祖父和外祖母,現在卻被顛倒過來了,說不感動是假的。
想到這她雙眸忽的閃過一絲狡黠,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件事。
「祖母,若真的是在府上便能相安無事就好了,哎......」她假裝委屈的唉聲嘆氣,卻又不繼續往下說。
看到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外祖母果然有點急了,練扶著拐杖的手都停了下來,看著陳秋河關切道:「秋河,你可是在府上受了什麼委屈?和外祖母說,外祖母一定幫你!」
陳秋河搖搖頭。
外祖府上可根本沒有敢給她氣受的,她說的當然不是外祖府上,而是知州府上啊。
她搖搖頭,假裝拿起帕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算了,秋河一心只希望父親和母親家和萬事興,外祖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外祖和外祖母一家都是聰明人,聽到她的話自然也明白了幾分。
老人家頓時便火冒三丈。自家女兒下嫁后難產去世也就算了,現在老兩口的寶貝外孫女,竟然也在知州府中受盡委屈?
看陳秋河委屈巴巴又不想惹事的樣子,外祖母別提多心疼了。
「咳咳咳.......秋河,你便告訴外祖母,你在知州府受了什麼委屈了?」
陳秋河半推半就的回答道:「秋河此次上京投靠外祖與外祖母,一則因為多年未見是在想念,順便幫去世的母親儘儘孝道。二來也是因為家中實在容不下秋河......繼母王氏似乎很是不待見秋河呢,硬是要我嫁給她母家的安哥兒。」
「安哥兒?」
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說是繼母,但是指個親也不是什麼大事,難不成是那個安哥兒,陳秋河實在看不上眼?
陳秋河咬著下唇,眼裡隱約有淚光閃爍:「崇州的地界上誰不知道,她們王家有的是好公子,繼母非要讓我嫁給那不學無術的安哥兒,秋河委屈。」
這一場戲演的是十分漂亮,一五一十的把王氏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外祖母,看來王氏今後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果然,外祖母聽得那叫一個火。
他們伯府嫁嫡女到知州府上,本來就是下嫁。現在陳秋河的母親死了,有了繼母,這個繼母對陳秋河好就算了,現在竟然要拿她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若是陳秋河真的嫁給了那個什麼不學無術的安哥兒,他們老兩口的這個寶貝孫女兒不就徹底完了?
外祖母橫眉冷眼的哼了一聲說道:「秋河,你放心,待到外祖母回府後便家書一封,讓你父親休了那不知好歹的賤婦。咱們京中有的是貴族家的好兒孫,你的婚事不必外人指手畫腳!」
陳秋河知道,伯府的家書可是比什麼都好使,陳知州不得不忌憚。
「外祖母對我最好了,不過秋河還是想在外祖和外祖母身邊盡心侍奉,一點都不想嫁人呢。」陳秋河巧笑著賣乖道。
外祖母倒是很吃這一套,笑得眉眼彎彎,臉上的溝壑又多了幾道:「說什麼傻話呢,傻丫頭。」
陳秋河正扶著外祖母走在林間的小路上,不成想迎頭碰見了冤家。
看到那人的一刻,她想,真是冤家路窄。
本不想打招呼再多作牽連,沒想到李若淮下一刻便是站在了面前,輕輕拱手行李道:「原來是伯府老婦人,晚輩有禮了。」
京中的貴族,誰不認識誰?外祖母也是見過幾次這個小世子的,也知道這次陳秋河是與李若淮同行上京的。
正巧剛才祖孫二人聊到了婚事,外祖母忽的就起了撮合這倆人的主意。
「世子不必多禮,說起來世子是不必給老身行禮的,呵呵。」外祖母慈愛的笑了笑:「老身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秋河,你與世子好久不見,便敘敘舊罷。」
陳秋河心裡是萬般不情願,想著自己哪兒有舊事與李若淮敘呢?可是也不好駁了外祖母的面子,便目送著兩個侍女送外祖母回別院了。
「你也來進香?」陳秋河面無表情的說道,眼神淡淡的,好像沒什麼波瀾一般。
陳秋河雖是冷冷的,李若淮倒也覺得無所謂,畢竟陳秋河是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