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湊人數

凌晨五點，手機上面的鬧鐘響了起來。

王明忠咬牙起身，簡單的洗漱一番后，帶著一大疊零錢，快步走向鎮上。

來到菜市場，他買了一些體型較小的青菜......

煮麵的時候，空心菜更好吃，但清洗很麻煩。

農村種的空心菜，使用天然肥，空心菜的葉子上，極有可能沾上毛髮......

常有人吃面的時候，發現頭髮、紙屑之類的東西。

......

從冰櫃里取出骨頭焯水，拿出紫色空間裡面的菜刀，把骨頭一分為二熬湯。

把青菜分開洗凈，放在不鏽鋼漏盆之中。

又將小蔥清洗乾淨，切成兩毫米左右的小節。

菜刀拍了拍干蒜，剝掉外殼，然後將其弄成蒜泥。

一切搞定后，王明忠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六點了。

半個小時后，父母帶著村裡的幾個人，來到他的麵館。

「忠哥。」王明華拿出一個紅包。

「二叔他們呢？」王明忠隨口問道。他口中的二叔，名叫王世龍，是王明華的父親。

「他們等會過來。」王明華說道。

「王忠，別嫌少。」王世博掏出一個紅包。

「大伯，我在想什麼，你都猜到了，也不多裝幾張。」王明忠笑道。

「快點給我弄碗雜醬面，我還要去修路。」王世博轉移話題。

王家村一脈相承，開店、買房、買車......結婚，都要請客吃飯。

「吃什麼，我給你們做。」王明忠說道。

「紅燒牛肉麵。」王明華也不客氣。

「今天只有炸醬麵和小面。」王明忠訕笑道。

一個個長輩、兄弟姐妹、侄兒侄女，各自點了一碗面。

開業第一天，只有炸醬麵和小面，羊肉、肥腸、牛肉都沒準備。

「滷雞蛋，隨便吃。」王世成笑著揭開鍋蓋。

有些小傢伙，喜歡吃雞蛋，一個人能吃好幾個。

如果一人一個雞蛋，那些小傢伙肯定會吵個不停。

都是一個家族下來的，多吃一個雞蛋，還能不給嗎？

王世忠打了十幾碗佐料，動作麻利的下了十幾萬麵條。

「很好吃，比鎮上大多數麵館的面，都要好吃。」王世博贊道。

「太多了，這麼多，你想撐死我啊？」王世超打趣道。

「五叔，現在多吃點，中午你就吃不了那麼多了，面又不值錢。」王明忠笑道。

「這味道可以，換成空心菜就更好了。」王世超說道。

王世超的妻子陳佳麗，笑著問道：「小忠，你跟誰學的？」

「五媽，我在外面學的。」王明忠回答道。

「我們明山跟你學煮麵，你願不願意教？」陳佳麗問道。

「明山以後跟著你們當老闆，年收入一兩百萬，跑來跟我學煮麵，五媽，你這玩笑開大了。」王明忠也沒認真，村裡各家各戶做什麼，大家心裡都有底。

「炸醬太多了，下次給我少舀點。」陳佳麗說道。

「下次來我這裡吃面，炸醬你們自己舀。」王明忠說道。

「面也少下兩根。」陳佳麗又道。

「怎麼也得讓你們吃飽。」王明忠笑道。

「不給錢行不行？」陳佳麗問道。

「藤信和收付寶的二維碼，都在牆上貼著，你們想給就給，想不給就不給，願意多給點，我也不會嫌多。」王明忠笑道。

「這次回來，變得能說會道了。」陳佳麗調侃道：「王忠，我給你介紹個對象。」

「姑娘怎麼樣？」王世成問道。

「二哥，人長得可以，就是鎮上的......」陳佳麗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

「我這麵館才開業，過段時間再說吧。」王明忠說道。

「還要等多久？」王世龍問道。

「二叔，馬上就好了。」王明忠應了一聲。

村裡的人太多，叔叔伯伯幾十個，不缺湊人數的人。

「馬上八點了，我去把鞭炮放了。」王世成說道。

鞭炮聲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幾分鐘后，環衛工人謝麗蓉走了過來。

鎮上還沒禁放鞭炮，但每次放了鞭炮，都有環衛工人來討喜。

給別人的工作，增加了負擔，怎麼也得意思意思一下。

「大姐，麻煩了。」王明忠遞給對方十塊錢。

「我要三兩炸醬麵。」謝麗蓉又把十塊錢遞給他。

「今天這碗面，我就不收你錢了。」王明忠並沒有伸手接錢，鎮上環衛工人的工資很低，衛生沒有打掃乾淨，被檢查的看到了，還要被罰款幾十上百。

前世的時候，曾有一個工資兩千左右的環衛工人，剛剛掃過一條路，來往行人丟了煙頭，隨後檢查的人來了，按煙頭數量罰款，一下就被罰了兩百多。

兩世為人的王明忠，不會為陌生人感到可憐，也不會瞧不起陌生人，他敬重每一個不認識的人，少年輕狂熱衷攀比、炫富，老年睿智喜歡低調、裝窮。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麗蓉笑道。

給對方下了一大碗麵條，舀了一大勺炸醬，王明忠端了過去，說道：「大姐，你的。」

「你這人不錯，結婚了沒有？」謝麗蓉問道。

「還沒呢，剛從外面回來。」王明忠也不避諱。

「面很好吃。」謝麗蓉嘗了兩口炸醬麵，壓下給對方介紹對象的心思，才認識沒幾分鐘，對方性格如何，家庭情況咋樣，她都一無所知。

王家村的男女老幼，接二連三的來到麵館。

看著一個個親戚朋友，王明忠心裡想到：「湊人數的人真多，上午的營業額肯定不少。」

沒辦法，新店開業，沒人肯定不行。

村裡有人開個理髮店，全村需要剪頭髮的人，幾乎都會跑去照顧生意。

新店開業的時候，能去的都會盡量去，過了開業那一天，去與不去全憑自己，誰也說不了啥。

「二哥，我們先去打麻將了。」陳佳麗說道。

「十二點吃飯，在南山酒樓。」王世成說道。

「行，我們到時候過去。」陳佳麗點了點頭。

村裡的人吃了面付了錢，要麼去茶樓打牌打麻將，要麼去逛超市玩遊戲。

年齡相仿的熟人抽在一起，有的喜歡喝兩杯，有的喜歡打兩把......

路過的行人，發現新店開業，抱著嘗一下的心態，走了進來。

生意好的麵館，味道不會差。聽著好像很有理，前提條件不是新店開業。

就像很多的火鍋店，開業當天客滿為患，其原因莫過於熟人照顧生意、打折送啤酒。

一直忙到十一點半，王明忠才閑了下來，眼見最後一個顧客走了，他當即關門。

掏出一大疊紅包，取出裡面的錢，一個一個的清點了一下。

「大部分紅包都是兩百，大伯和舅舅他們送的四百。」

把錢整理了一下，放進錢包裡面，王明忠快步走向南山酒樓。

「王老闆來了。」王明華調侃道。

王明忠拿出一包煙，給抽煙的人都發了一支，便讓服務員上菜。

吃飯的時候，王世成站起身來，大聲道：「晚上五點半，還是這裡，吃鵝兒肉。」

喝了不少酒的王明忠，下午洗了洗碗筷，打掃了一下衛生，然後在麵館睡了個午覺。

晚飯後，結賬回家，王明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算賬。

「上午收到的紅包，剛夠中午和晚上的飯錢。」

「現金收了五十七塊，藤信收了兩百七，收付寶還有三百二。」

「扣除各種成本，今天大概賺了三百多塊錢。」

滷雞蛋、房租、佐料......煤氣之類的，全部加起來，至少用了三百多。

掃碼轉賬的錢，幾乎都是十塊、二十、三十，很明顯，大多數親戚朋友多給了錢。

今天只有炸醬麵，一兩五塊、二兩六塊、三兩七塊......很多人都是給的整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