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欺負的女鬼
黑衣人從窗口爬進辦公室，對阿志說道：「你剛剛犯了一個大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捉到花園裡洗滌靈魂。老爺挺喜歡你的，他可不想看著你再這樣墮落下去。」
「我怎麼墮落了？」阿志不解地問道。
「你剛剛對那個女孩子見死不救。這就是墮落。」
「呵~」阿志冷笑一下，「既然你們這麼神通廣大，那剛才為什麼不去救她？」
「我們的任務不是這個。對於這種情況，我們救不了。況且，那些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我。」
「你們做不到的事情，卻要求別人去做。這不太公平吧。」
黑衣人解釋道：「那些人根本看不到我。我又不是那種會法術，可以把東西弄得滿天飛的神仙。你要我怎麼救那個女孩？而你則不一樣，你明明可以衝進辦公室，阻止張老闆的惡行。」
「你說得倒容易。你也不想想，我衝進張老闆的辦公室后能有什麼作為？還不是他一聲令下，然後有幾個大漢把我扔出來。你不會以為我這麼厲害，可以打得贏張老闆的那些保鏢吧？我去救那個女孩，不僅救不到，就連自己的安全也得不到保障。你們這些神仙，根本沒經歷過人世間的疾苦，就高高在上地批判我們。我告訴你，人世間就是這麼冷漠。並不是凡人無情，而是我們需要自保。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保護別人。」
阿志越說越激動，說話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這個黑衣人本來就脾氣暴躁，他也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大聲起來。
「明明是你不對。卻冒出一大堆歪理來說我。你就不能好好反省一下。」
「我又沒做錯。反省什麼。」
「反正老爺的話我已經帶到了。至於聽不聽，那是你的事情。到時候你的魂魄被送進地獄的時候，可別怪我們不救你。」黑衣人說完后，跳窗走了。
阿志不屑地想道：這個人真奇怪，明明有門卻偏不走。
黑衣人走後，阿志靜下心來想一想，覺得他的話也不無道理。
那個女孩看上去就是良家婦女的樣子，她被毀了清白，應該會生不如死吧...
這樣想來，也是挺可憐的。
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會救她嗎？
阿志否定了這個答案，就算可以再來一次，我也不會救她的。畢竟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在這個社會，沒本事的人強出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要救人，那也要等到自己有錢有勢之後再去救。
那個張老闆也真是的，明明有這麼多的風塵女子可以陪他。卻偏偏要去強迫一個良家婦女。
如果張老闆真的這麼需要女人。把阿彩介紹給他怎麼樣？反正一個有錢一個有色。一個貪財一個好色。說不定還真的是天生一對...
一個中午過去了，除了黑衣人來過之外，並沒有客人到訪。下午也是一樣，辦公室里的人都只是發獃沒事做。
沒事可做的時候，時間會顯得特別漫長。第一天上班，阿志覺得十分無聊，如果以後天天都是這樣。那該怎麼熬？
下班后，阿志在回家的路上買了兩個燒餅，就當作是晚餐。反正中午吃了一頓好的，晚上吃少一點也無所謂。
拿著燒餅回到尚園裡后，正碰到準備出門上班的阿彩。
阿彩看到阿志穿著高級西裝去上班，心裡十分羨慕。
阿志則表示，下次有機會的話，可以介紹阿彩和張老闆認識。
阿彩聽到后十分高興，並表示如果事情成功，絕對不會忘記阿志這個大恩人，順便還把他誇獎了一番。誇得阿志有點飄飄然的，心裡十分得意。
晚上不用出去跑生意，倒也樂得清靜。
豬肉佬的兒子和包租婆的兒子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裡面玩鬧，吵鬧聲不絕於耳。換作是以前，這些聲音會讓阿志覺得厭煩。可現在阿志事事順心，那些兒童的吵鬧聲也變得悅耳了。
雖然不用出去應酬，但阿志卻不能早睡。他想著，就算現在睡著了，等到午夜十二點過後，還是要起床的。睡得正香的時候，要起床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還不如直接不睡。
十二點過後，阿志的腳再次自己動了起來。
一雙腳機械般地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剛出來沒多久，阿志就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著。看來自己是遇到邪惡之人了，把他帶到老爺的後花園即可，反正與自己無關。
走著走著，阿志漸漸感到不對勁。背後那個人，走路的方式很奇怪，腳步聲和普通人不一樣。而且，怎麼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明明沒有風，卻感覺到一股寒意。現在還是夏天，阿志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這種情況...和說書人在講聊齋故事時提到的情節好像...
一個男人在走夜路，然後被女鬼盯上了...
阿志感到害怕，他抬起腳想往前跑。
可是，那雙腿已經不受他控制。無論他怎麼努力，還是維持著穩定的步速，向庭院的方向走去。
他想回頭看看，跟著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是，卻又慫得要命，不敢看。
男人怎麼可以認慫？對於不敢回頭這件事實，阿志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我的腿不受控制，連轉身都轉不了，不是我怕回頭，是根本回不了頭。
正當以為自己找到一個好理由的時候，那雙腳卻不合時宜地帶著身子轉了過來。
阿志驚恐地看著跟在他背後的「人」，那是一個身穿紅衣，腳跟不著地的「女人」，她看上去有點面熟。阿志想起來了，是今天上午被抬出張老闆辦公室的那個女人。
「冤有頭債有主。可不是我害死你的。如果你想報仇，也不應該找我。我可什麼事都沒幹。」阿志雙手合十，聲音聽起來很抖。
那女鬼說話了：「我明白，你不是害死我的人。我並不打算找你報仇。」
「那你三更半夜跟著我幹嘛？」
「我想找你幫我復仇。我們一起去殺掉張老闆怎麼樣？」
阿志尷尬地乾笑兩聲：「呵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那個張老闆害苦了我。我必須向他報仇，順便為民除害。免得有其他女孩子被他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