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看兩相厭
阿志呆坐在辦公室里，依然無事可做。
他和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不熟，這已經讓他很尷尬了。
更尷尬的是，身邊還坐著一個鬼新娘。大家都看不到她，自己也不好跟她說話。一個人對著空氣胡言亂語，會被當成瘋子吧。
阿志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偶爾斜著眼珠看一眼旁邊的鬼新娘。只見她也是一樣，挺直腰板坐在那裡，獃獃地目視著前方。
阿志收回目光后，依然是木納地看著前方。
辦公室里的人是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不然肯定會被他倆滑稽的樣子逗笑。
張老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一個上午都沒有過來。他不來，女鬼自然也無事可做，只能一直坐在阿志的身旁。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了中午。大家都要下班時，阿志鬆了一口氣，起碼能暫時得到解脫。
一個中年男人對阿志說道：「你今天繼續留下來值班。我會派人送飯過來。」
「好的。」
反正回家后也無事可做，還不如留下來，起碼能給自己省下一份飯錢。
那些人都走後，阿志終於可以和女鬼說話了。
「你幹嘛一直坐在我旁邊？害得我一個上午都跟木頭似的，整個身子都麻痹了。」阿志說完后，站起來活動著自己的身子。
「張老闆沒來，我無事可做。只好坐在你旁邊。」
「你可以在辦公室里隨意走走。考察一下情況。你不是說要復仇嗎？提前視察環境對你的復仇有幫助。」
「哪有這麼複雜？要報仇的話，對準那個人就行了。沒必要搞其它東西。」
「好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也管不著。」
這句話，是阿志避免尷尬隨意說出來的，說完后，他去書櫃里拿出一本書，捧在手裡看著。其實，書上的內容根本沒有進入到阿志的眼睛里。此時的他，哪有心情看書。只是手裡有東西可干，就不用和女鬼說話。
中午飯送過來了。看上去沒有昨天的好。阿志也不管這麼多，反正有她在身邊，吃什麼都食不知味。
原本還以為那些人走後，自己會輕鬆一點。結果卻是更加尷尬。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張老闆終於出現在辦公室里。
女鬼看到他后，眼睛里的怒火立馬熊熊燃燒起來。連阿志都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
女鬼不再坐在阿志的身旁。她穿過牆壁，來到張老闆的專屬辦公室里。阿志坐在外面，並不知道專屬辦公室里到底是啥情況。又不能冒然進去，只好坐在那裡干著急。
如果張老闆真的出事了。自己要不要進去救他？如果出手相救，豈不是對不住那女鬼？可是，不救的話，又會再出一條人命。按照老爺的說法，如果再出人命，那就是多增加一條罪過。到時候不知道又會用什麼方法去贖罪。
就在阿志糾結的時候，張老闆忽然大聲地叫道：「阿志，你進來一下。」
這一叫，把阿志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他定了定神，覺得這不像是出事求救的叫聲。便用力拍了拍臉頰后，走進張老闆的辦公室。
張老闆沒有坐在辦公桌旁，而是坐在沙發上。女鬼則站在他身旁死死地盯著他。好像要靠自己的眼神把這個可惡的男人殺死。
當然，眼神可起不了任何作用。張老闆甚至感覺不到女鬼所帶來的寒氣。
阿志匆匆瞥了女鬼一眼后，就畢恭畢敬地問道：「張老闆有何吩咐？」
「你今晚有空嗎？」
阿志想都沒想，直接說有。
張老闆邀阿志一起出去應酬，而且地點不是在百樂匯。
看到阿志一臉要答應的樣子，女鬼急了。
「你不是已經答應阿彩，今晚要去百樂匯捧她場嗎？」
因為張老闆在場，所以阿志沒有回答女鬼的話。
但女鬼卻沒有想到這一點。她不依不饒地在旁邊嘮叨：「喂，你聽得到嗎？你是怎麼回事？你別裝傻，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你今晚要去百樂匯看阿彩，你不能陪他去應酬。」
阿志繼續裝作沒聽到。
女鬼走到阿志身旁，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貼近他的耳邊，繼續嘮叨著。阿志能做到毫無反應，可真是難為他了。
待張老闆把事情吩咐好后，阿志這才拉著女鬼往外走。他拉著女鬼的時候，手盡量做到自然不留痕迹，免得讓人生疑。
因為他們還要說話，所以阿志直接把女鬼拉到廁所里。
他們確定廁所里沒人後，阿志說道：「你剛剛也太吵了。你明知道有人在場。我不能和你說話。」
「有什麼不能說的？讓他知道身邊有鬼，嚇一嚇他也好。」
「算了吧。就你這樣的水平，能嚇得到誰？不要到時候你仇沒有報，反而被他驅除了。要知道，有本事的道士可不少。他這麼有錢，對付你這個小鬼綽綽有餘。」
「好吧。就算你剛剛不能回答我。可你也能聽得到我說話吧？你既然聽到了我的提醒，為什麼還要答應他今晚一起出去應酬？你今天早上明明已經答應過阿彩。可不能言而無信。」
「阿彩的事情不急。以後也有得是機會。今晚不能捧她的場，明天後天去不也是一樣。但是，陪張老闆出去應酬的機會可不多。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會吧？」女鬼驚愕地說道，「你情願去陪那個壞蛋，也不願意陪阿彩？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回想起剛剛阿志在辦公室里，點頭哈腰一臉狗腿的樣子，女鬼不禁感到十分失望。難道自己選錯人了？他也是一個唯利是圖不顧朋友的人？可是，除了他以外，還有誰可以幫忙？在那辦公室里的人，一個比一個冷漠。
阿志說道：「反正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也別管這麼多。和你說你也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你還不是為了錢？陪著老闆出去可以賺錢，只要有錢，連朋友義氣也可以不顧了。」
「也不單單是為了錢。如果事情順利，你今晚就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陪張老闆出去應酬。」
女鬼沒有說話。可她的心裡，已經對阿志的印象大打折扣。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越看越不順眼？
哼！狗腿子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