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包租婆是狐狸精？
「為什麼這個畫家睡眠會這麼好。不是有人說過，藝術家都喜歡晚上搞創作不睡覺的嗎？」阿志無奈地自言自語道。
他已經在花園裡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自己一個人熬夜是很辛苦的。如果有人陪著他聊天解悶，時間會好過很多。
阿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用手撐著那隨時要掉下去的腦袋。眼皮忍不住一直在閉閉合合。
不知道老爺用了什麼辦法，反正阿志現在不用去老爺家裡報道，可以安心地呆在尚園裡，等著畫家出來拉夜尿。只要他一離開房間，就能把他帶到老爺的園子里去。
雖然老爺說過，畫家有可能是個好人。但阿志堅信自己的直覺，他就是壞人！老爺又沒有見過他，怎麼可以輕易下結論。
今晚月色正好，阿志卻無心欣賞。或許該說，他從來不會去欣賞這些賺不到錢的東西。看花看星星看月亮這些文縐縐的事情，只有書獃子才會做。不過，月色好還是有點用處的。起碼那照射下來的光線可以讓阿志看清院子里的事物。尚園裡附近連個路燈都沒有，鄰近的家家戶戶也都是窮鬼，煤油燈裡面的油也算是個奢侈品，能省就省，可以不點燈就盡量不點。如果沒有月色的光亮，可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阿志迷迷糊糊中，準備趴在石桌上睡著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立馬興奮地想道：是畫家出來了嗎？
當他曚著眼睛抬頭看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居然是一個「人頭」。
沒錯，一個飄在空中的「頭」。
他立馬一躍而起，整個人都嚇得清醒過來了。
「那顆頭」說話了：「你幹嘛這麼緊張？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我。」
阿志認真一看，原來是老爺的手下黑子。
他並不是只有一顆頭，他身穿黑衣黑袍，本來在夜色中就不顯眼。剛剛阿志又是在迷迷糊糊中，所以才沒有看清黑子的身體。
阿志放下心來，重新坐回石椅上：「你來這裡做什麼？」
黑子回答道：「老爺叫我過來的，說要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要幫忙是假。派你來監視我才是真的吧？老爺又沒有給我工錢。我給他白打工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要不要管得這麼嚴，居然還怕我偷懶。」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爺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真的在關心你。他對部下都是很好的。」
阿志不以為然地說道：「他能有幾個部下？不就是你和小黑嗎。再加一個我。」
黑子解釋道：「你不要小看老爺。他可是管理著很大一片區域。我和小黑只是負責這一小片區域。在其它區域里，還有其他黑衣人聽命於他。」
「關於那些黑衣人的事情，我聽不懂，也不想懂。既然你來幫忙，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那個畫家弄醒？」
黑子說道：「我沒有辦法，他看不到我，也聽不到我的聲音。我是叫不醒他的。」
「那你過來幹嘛？給我添亂嗎？」
「你以為我想過來啊？只是老爺吩咐而已。我就不明白，既然小黑和你合得來，老爺為什麼就不派小黑過來陪你。」
「我也想小黑過來，起碼他脾氣好，人品好。不會像你這樣整天扳著個臉，好像我欠你錢一樣。」
黑子聲音大了起來：「你有什麼不滿意，直接跟老爺說啊。跟我說有什麼用。」
阿志也跟著大聲說道：「是你自己不想來，為什麼要我去說？你來不來和我也沒有多大關係。大不了我當作看不到你。反正一般人也是看不到你的。」
「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兩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就像孩子一樣，為了口舌之爭在院子里吵了起來。
昨晚被吵醒的是豬肉佬，今晚的情況更嚴重。他們居然吵醒了包租婆。
只見包租婆穿著一套中式的白衣白裙，披散著長捲髮走了出來。
「吵吵吵，有什麼好吵的。」
包租婆臉上不施脂粉，卻還是這麼漂亮。黑子不由得看呆了，他一時之間也忘記普通凡人根本看不到他，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你休息的。」
阿志輕輕扯了扯黑子的袖子，低語道：「你不用道歉的。她看不到你。」
黑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卻不由得羞紅了臉。
看到黑子這副窘樣，阿志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包租婆叉腰問道：「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因為睡不著，所以出來院子里坐坐。」
「你坐就坐，吵什麼吵？三更半夜的，大家不用睡啊？吵醒我就算了，要是吵醒我兒子，我跟你沒完。」包租婆說完后，轉身返回屋內。在她離開的時候，似乎盯著黑子看了一眼。
儘管她看黑子的時候，眼神裡面沒有任何內容。可黑子還是感受到了。她確確實實是在看他。
待包租婆回房后，黑子喃喃地說道：「阿志。剛剛那女人好像看見我了。」
阿志沒有說話，他手輕握著拳頭，放在嘴巴旁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
「你這小子，大概是產生幻覺了。是不是看到美女后色心大起？」
「你在胡說些什麼？」
阿志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雖然對你了解不多，但料想你也不能和凡人結合。這包租婆雖然帶著一個兒子，但追求者一直都不少。有關她的傳聞也很多。她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不要被她的外表給欺騙了。」
「你不要再胡說了。我是認真的。我承認，剛剛是有被她的美貌吸引到。但我很快就清醒過來，我能感覺得到，她回房之前的那一眼確實是在看著我。可她為什麼看得見我？」
黑子的表情很嚴肅，阿志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
「那你有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什麼力量？」
「沒有，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普通人一個。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在人世間遊盪了這麼多年，美女也見識過不少，可從來沒有哪個美女讓我晃神。她是第一個。」
阿志說道：「我或許懂了。她就是傳說中的狐狸精。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你胡說什麼。狐狸精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