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子的建議

阿志這兩天覺得心好累。他感到尚園裡的人都在排斥他。並不是他多想，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例如，某天下午，豬肉嫂和阿彩在院子里聊天的時候，阿志碰巧路過，想像往常那樣，過去搭兩句嘴。結果看到阿志一來，豬肉嫂和阿彩立馬板著臉閉嘴走人。

明明正是聊得興起的時候，居然還能說斷就斷。阿志搞不懂女人的想法。

在傍晚的時候，阿彩準備出門上班，在院子里又遇到了阿志。

阿志跟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看見她板著的臉，阿志便想開玩笑逗逗她，活躍一下尷尬的氣氛。

「阿彩，這花露水的味道真的太濃。你該不會倒了半瓶在身上吧？」

阿彩沒有說話，瞪大眼睛狠狠地颳了阿志一眼。

搞什麼？我哪裡得罪她了？

晚飯後，豬肉嫂帶著兒子到院子里玩。阿志想逗一逗那孩子，結果豬肉嫂看見后，馬上把孩子叫到自己身邊，不讓他和阿志玩。就好像阿志得了瘟疫一樣，要遠離他才行。

阿志慫慫肩，只好返回房間里去。他在房間里認真想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他自從認識阿彩以後，對她一直都是言聽計從，兩人也因此做了好朋友。要說到得罪她的話，只能是拒絕當模特畫畫的事情。她不會這麼小氣吧？不過是拒絕了畫家而已，這關她什麼事？

豬肉嫂是個溫和的人，從來不會主動惹事，就算有人得罪她，如果情況不算嚴重，她也不會去計較。現在她對阿志這種態度，應該是受人疏擺。至於豬肉佬，他大概也聽了豬肉嫂的某些話。對阿志的態度也是很不友好。

就在這兩天時間裡，好像整個尚園裡的人都和阿志為敵。

阿志想道：這是畫家搞的鬼嗎？他故意這樣做，讓我不得不投靠他？不對，他剛搬來沒多久，和鄰居們還不熟，身上又沒什麼錢。憑什麼可以讓尚園裡的人都聽他的話。看來還是阿彩在跟我鬥氣。她應該是怪我破壞了她的明星夢吧。她說服豬肉嫂不是難事。

算了算了，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做什麼。反正他們都是窮鬼。少了這幾個窮朋友也沒什麼。

阿志把雙手枕在後腦勺，躺在床上悶悶不樂。尚園裡的人不理他，他是很計較的。

阿志是個怕寂寞的人，平時也不喜歡一個人呆著，他總希望自己能多交幾個朋友。俗話說，朋友多了，路會更好走。特別是像他這種窮苦出生的人，更要多結交朋友。等到自己有困難的時候，也不至於會餓死街頭。

要不要和阿彩道個歉？一個大男人，服軟一下也沒什麼。主動道歉並不是示弱，而是我能屈能伸，不和那些小女人計較。

想著想著，阿志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甚至連晚飯都沒有吃。或許是經常熬夜的緣故，阿志今天好像特別累。一覺就直接睡到午夜十二點，如果不是體內那股力量催促他醒來，說不定會一直睡到天大亮。

阿彩不用陪客人，演出完后很早就回來了。她現在已經就寢，阿志並沒有機會向她道歉。

畫家的房間里依然是漆黑一片，已經是第三個晚上，看來他的早睡是一種習慣，很難改變的。

黑子今天也過來了。他帶給阿志一個忠告：「老爺說了，既然那個畫家想畫你。你就給他畫啊，看看他有什麼目的也好。這對你又不會造成什麼損害。不知道你在害怕什麼。」

阿志解釋道。「我哪是這麼膽小的人。我不是害怕，只是不想浪費時間。你也知道的，我的時間都花在賺錢的事情上。無利可圖的事，我做它幹什麼？」

「可你現在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老爺說了，那個畫家不出來，可能是因為他的罪孽還不至於要送到花園裡去。如果他這次畫你是另有目的，你不妨就讓他把這件壞事給做了，你就可以把他送到花園裡去。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安心。」

「哪有你們這樣的。你們不是說要阻止別人做壞事嗎？怎麼現在又換一個說法了？」

黑子看上去好像有點心虛：「這是老爺的吩咐。我只是負責傳話而已。哪知道這麼多。」

阿志似乎明白了：「你膽子不小啊，竟敢胡亂假傳老爺的意思。」

「我只是想幫你而已。」

「你放心，我不是個挑撥是非的人，你剛剛說的話，我是不會告訴老爺的。而且，我剛剛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見到畫家。」

「什麼辦法？」

「我們都是姥爺的手下，身上也有著同一股力量。既然你們能穿牆過壁，那我應該也可以的，只是沒人教我而已。等我學會了，就直接穿牆去畫家的房間把他叫醒。」

黑子馬上拒絕了：「不行。你是學不會穿牆的。」

「你又沒教我，怎麼知道我學不會？你別看我這個樣子，我的腦袋可聰明了。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那個窮秀才也誇我，說沒見過像我這麼聰明的學生。」

「我和小黑會穿牆過壁，並不是因為我們體內的力量。而是因為我和小黑是已死之人，勉強來說，也算是鬼吧。我和小黑沒有肉身，自然沒有東西可以阻擋我們。而你是個大話人，肉身就擺在那裡，你怎麼穿牆？」

阿志無奈地說道：「好吧，只能另外再想辦法。」

黑子勸道：「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就按我剛剛所說的做。如果畫家罪惡夠深，這房間是阻擋不了你的那股力量。就算他不出門，看不到你，也能夠被你那股力量吸引出來。」

阿志還在猶豫：「可是，萬一他所做的事情太過分，又鬧出人命該怎麼辦？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夠麻煩了，可不想再多一個女鬼纏著我。」

「我會在旁邊看著，如果有什麼問題，會立馬提醒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他鬧出人命的。」

「那我就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坑我。」

「你就放心給他畫吧。就一幅畫而已，還能鬧出什麼？」黑子看上去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