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簡直就是保命利器
音檸笑意不減,嬌聲道:「少君言重了,人也好,妖也罷,都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
沐乘風著急找人,不管眼前是人是妖他都不想與之糾纏,冷哼一聲拂袖就要離開。然而音檸和妖蛟就是沖著他來的,又怎麼會放任他走,一直一言不發的妖蛟突然發難,伸手就朝他脖子抓過來:「我倒是要看看,蘇幕遮的兒子和常人有什麼不一樣!」
音檸在一旁輕笑:「說不定他的血肉比常人的好,你吃了他馬上就能化龍,真正成就大道也未可知。」
此話一出,妖蛟眼裡瞬間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狂熱,身為妖,他千百年來受盡了白眼和唾棄,妖皇被封印,他就跟見不得光的蛆蟲一般不是被控制就是在躲藏,若是真的能遇到化龍的機會,得以成就大道,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去達成。
那個女人說的極為有道理,蘇幕遮是這天地間唯一存在的神族之人,他的血脈自然也是帶著神族的血液的,吞了他,說不定就能得到機緣。
當然,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沐乘風。
有許笙歌和那小和尚在,三個人聯手是有些棘手,但是此刻那二人不在,這小子一個人落了單,可謂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捉住了他,一定能將蘇幕遮從葬墟谷引出來,葬墟谷沒有他坐鎮,妖皇破除封印易如反掌。
只要妖皇出世,這天下還有誰能抵擋,唯一能鉗制他的蘇幕遮那場大戰之後一直在修養,連天虞山都過不了,足以證明他根本不曾痊癒,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妖皇。
屆時,妖族將會再造輝煌,十二妖王盡數死去,他將會是迎接妖皇回歸,重築妖界盛世的第一功臣。
沐乘風站在那裡微微蹙眉,等妖蛟的手抓過來的時候,眼看捏住了他的脖子時,卻沒想到他瞬間在原地消失了。
妖蛟微微一怔,身後就傳來音檸的喊聲:「小心!」
他猛然轉身,沐乘風在他身後現身,一掌朝他揮過來,他這一轉身反而是將自己送了出去,沐乘風不客氣的一掌就將他拍飛出去。
身體未落地,嘴裡就傳來一聲嘶吼,直接變回原形衝天而起,巨大的身體在半空盤旋,然後一個俯衝,大嘴張開露出森森獠牙,一團火從他嘴裡噴出朝沐乘風撲過來。
沐乘風避的已經夠快了,還是被灼了一縷頭髮,站定之後一把長劍出現在手上,身體猛然一躍,漫過盤旋咆哮的蛟龍就朝他身上刺下去。
沐乘風雖然在葬墟谷只呆了幾個月,可強大的血脈傳承使得他與生俱來身體里就有一股尋常修士望而生畏的強大靈力。原先潛藏在體內,後來被許笙歌激發緩緩引出,而後到了葬墟谷在蘇幕遮的牽引下盡數激發出來,所以才能沖開蘇幕遮下的禁制跑出山谷想翻過天虞山。
要說劍招,他還真沒有,他除了在陰山萬年冰雪中淬體,跟蘇幕遮就學了一套功法,那就是萬古分神。
這雖然是蘇幕遮的成名絕技,實為虛,虛為實,一為二,二為四,四為八,而化千千萬萬,神識越強,分離出來的神魂數量就會越多,實力就會越強。但是沐乘風看上的卻是它最雞肋的一種功用,化實為虛。
就是將自己的身體在必要時以意念操控化成一道虛影挪去別的位置,簡直就是躲藏保命的一大利器。
至於劍招,沒有學過,在谷中時間太短,幾乎沒有跟人過招的機會,跟許笙歌這幾個月倒是時不時的都會比劃一下,但是二人都怕傷了彼此,從未盡過全力,眼下遇到這兩隻妖他原本沒打算動手,可這兩隻偏要不知死活的湊上來,那他就不客氣了。
手裡的劍乃是他離開葬墟谷的時候蘇幕遮給他的上品寶器,蛟龍皮厚,一般的利器根本拿它無可奈何,但是神力加持過的寶器就不一樣了。
這把劍可是蘇幕遮親手鍛造,曾經一劍削掉九華山的山頂,其威力可想而知,一條蛟而已,在未曾得道化龍之前都不值一提。沐乘風拔劍時妖蛟就感覺到不妙,死亡的威脅迫使它本能的想逃,哪知道沐乘風出劍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它的身體剛剛在空中掉過頭,劍端就已經挑開它的外皮沒了進去。
沐乘風冷笑一聲,手底下狠狠用力,那妖蛟為了逃離不得不讓自己的身體猛然下墜,從而和他手裡的劍分離開來。
落地之後化作人形,後背一個血窟窿,鮮血潺潺外流,幾乎站立不穩/
他恨恨的看了音檸一眼,就不該輕信那個女人的話,蘇幕遮的兒子,若是沒有半點真本事,蘇幕遮怎麼會輕易讓他入世行走。根本就不是那賤人口中所說的,教養不過數月,不過是一個金絮其外敗絮其中的廢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咬緊牙關提起一口氣化作一道赤色的流光快速的沒入密林之中,竟然就那樣將音檸給留在了那裡。
音檸卻似乎根本不懼沐乘風一般,此刻竟然還能笑的出來:「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你竟然成長到這等地步,神族的血脈果然不一般。可惜的是我知道的太晚,若是當初在馬蹄蓮知道你是蘇幕遮的兒子,無論如何也會將人搶到手。」
沐乘風冷笑:「就算你知道又怎樣,當初你就是阿笙的手下敗將,如今亦然,月華殿聖女,周肩若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音檸面上閃過一絲惱怒和陰冷:「那可未必!你和她形影不離,如今怎麼就一個人了,讓我猜猜,你是在找她?倒是痴情的令人心動不已。可是啊,痴情的人最吃虧,因為總是被辜負。」
沐乘風懶得聽她陰陽怪氣的聲音,轉身就走,她也不阻攔,只不過在沐乘風轉臉的那一瞬嘴角挑起一抹詭異的笑意,七弦琴突然出現在手中,琴音突然響起來。
隨著琴音響起,沐乘風發現,周遭的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