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沒地方去
許笙歌朝外面瞅了一眼,亮堂堂的,太陽怕是都要出來了,真的不早了。
「再睡要成懶媳婦兒了,我上山。」
她買了趁手的工具,自然不會在家裡閑著。懷江山,她想去山裡頭轉轉,看看有沒有品相好一些的藥草找一點放空間裡面培育。
這裡離山近,對於她修鍊和收集藥草都很有利,她暫時沒有想過要換地方。而且她是一個享受型的人,能想法子讓自己過的舒坦絕對不能委屈。
所以她必須進山,找到適合在空間里培育的藥草,一為煉藥,以備不時之需,再則就是為了錢。
有空間這個利器在手,她甚至不需要花費精力去尋找品相好的玉石擺聚靈陣,輕而易舉的就能改良藥草品質。
想有錢,不難,但是必須得動,窩在這裡錢不會主動飛到手裡來。
沐乘風撓頭:「我打算燒飯來著。那就不燒了,去山上吧,我陪你。」
「我覺得你還是挺忙的,外面棚子沒搭,要是下雨肯定就做不成飯了,地裡面還得鋤草,所以不用我到哪裡你都陪著,我方向感挺好,不會迷路。」許笙歌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會跑的,除了你這,我又沒地方去。」
空間是她目前唯一的倚仗,哪怕是沐晨風對她有救命之恩,這玩意兒也不可能讓他知道。
他以為自己是仙就是仙,以為是妖就是妖好了。
不能讓他知道空間的存在,那在一起干點什麼真的很不方便,自己又懶得動腦子去騙他。
沐乘風張了張嘴,半天才吐了一句:「那你小心一些,別走太遠了,早些回來,晌午太陽還是挺毒的,我擔心你吃不消。」
許笙歌應了一聲,提著籃子腳步輕快的出了竹林。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懷江山那肯定就要從懷江山裡面發財。
她是為了找藥草進山,所以走的並不快,但凡能用的她都收了,反正又不需要她拿,直接丟進空間,回頭有時間再分門別類。
空間這玩意兒除了那濃郁的靈氣她現在只知道那處靈泉和那塊地是好東西,其餘功用還有待研究。
但是就能將東西隨時放進去,隨時原封不動的拿出來來講,這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太方便了。
上輩子她要是有這麼個玩意兒,也不至於最後選擇自爆跟許家那些雜碎同歸於盡。
她走的慢,看見的也都是一些尋常的柴胡,淫羊藿,葛根之類的,有不是這個季節採摘也沒有價值移栽到空間裡面的,她就沒有動。
最值錢的大概就是一叢紅景天了。
除了這些她還挖了斷腸草,挖了一棵夾竹桃幼苗,還意外的碰到了一株七星海棠。
這玩意兒劇毒,她沒有打算拿出來,直接就將它種在了空間裡頭。
她一走,沐乘風也沒有心情下地,乾脆就著鍋里翻滾的水淘米下鍋,然後蓋上蓋板慢慢熬著。
他又砍了幾根竹子,坐在那裡用刀劃開,一點點的剖成纖薄的竹篾。
缺的家什太多了,要過日子,昨天買的那些遠遠不夠,只是一些必需品。
篩子,簸箕,筐子,這些他都沒有。
他沒有正經的做過這些,划竹篾也是平時做過一些小物件,這會兒想著許笙歌心不在焉的,要不是反應快,直接見血。
劃了一堆的篾條,鍋里米香味兒漸濃,他就熄了火,開始起身刨四周的地,打算這幾天先把許笙歌說的,遮灶台的棚子搭起來。
這一下那一下的完全沒有半點章法,他看著漸漸升高的太陽越發的沒有心思幹活了,走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也不想想他自己以往一進懷江山就能在裡面竄一整天。
許笙歌從山裡回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頭頂,她手上的籃子里放了兩隻榛雞,都已經死的透透的了,有兩隻是活的,被她嘗試著丟進空間裡頭了。
她就想試試,那個地方除了她,除了那些植被,其他的活物能不能生存。
要是死了,她剛好弄出來跟籃子裡面的這兩隻一起燉了,要是不死那就養在裡面,飛龍湯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榛雞又叫飛龍,熬湯極為鮮美,常說天上的飛龍地上的驢,說的就是這玩意兒。
山路崎嶇,但是她步履匆匆,走的飛快,如同在平地上行走沒有什麼區別。
沐乘風赤裸著上身頂著太陽揮汗如雨的在那忙碌,要搭個結實點的棚子光靠這些竹子是沒有用的,得上山砍樹,至少得碗口粗的那種,弄來做樁基。
可是這個季節,萬物剛剛吐綠不久,無論是樹還是竹子都不是砍伐的好時候。
老人說七竹八木,過了這個時間砍下來,蛀的特別快。
但是不能砍也得砍,總要暫時搭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他邊用力刨坑邊琢磨,下午,下午就先去苞谷地邊上的松林砍樹,先將棚子搭起來,然後再鋤草。
外面田裡的油菜收了,田就先空那裡,有時間他就背石頭和土,先將地基墊起來,慢慢築牆,需要的木頭八月份砍也可以。
正在琢磨著就聽見竹林外面的聲音:「我回來了!」
沐乘風手上的鐵鎬一下子挖下去差點忘記拔出來。
許笙歌踩著枯葉,腳下發出簌簌的響聲,從竹林外面鑽進來。
沐乘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緩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她笑:「熱不熱?要晒成黑丫頭了。」
「熱啊,不過還好。」許笙歌把籃子丟地上,然後去水潭邊洗手洗臉。
雖然是五月天,已經入夏,但是她又不總是往有太陽的地方去,回來的路上她走的快,帶著風,還有兩旁的樹影,所以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沐乘風看了一眼籃子里死透的兩隻榛雞,起身湊過去跟她蹲一塊,往身上抄了涼水,暫時驅散周身的燥意。
「我打算這兩天把你說的棚子先搭起來,下午去砍樹,光用竹竿不結實,還得要幾根木頭才穩當。」
許笙歌不懂這些,聽著沐乘風說的似乎很有道理,點點頭:「行啊,我去給你幫忙。」拿著刀砍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把樹砍倒扛回來更不容易,,一個人只憑自身力氣挺難的。
沐乘風伸手將她鬢間散下來的頭髮給她刨去耳後笑道:「你能幫什麼忙,你忙你的,我自個兒去。你在我跟前我沒心情幹活。」話未挑明,但是那蕩漾的笑還是讓許笙歌秒懂,臉陡然發燙。
她有些不自在,伸手在水裡抄了把涼水澆到沐晨風的身上:「涼快一下你就有心情了。」
沐乘風大笑,他就喜歡看許笙歌一副明明不太懂卻又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羞澀樣子,簡直愛死了。
洗了把臉去拿了碗,將晾溫的粥盛碗里:「湊合吃吧,等忙完這幾天我再上山,給你改善伙食。」
也不算湊合,那米是純米,不摻一點雜糧,就是因為鍋是新的,在裡面放的有點久,就粘了銹,米湯的顏色微微發黃。
這麼些天,難得正經喝一次粥,許笙歌覺得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改善伙食,下午就可以。
「榛雞,下午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