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只有我可以判定生死
隨著喉管切開,蕭牧之迅速將吸管插入氣管之中,用力擠壓塑料瓶。
隨著擠壓,血沫污血被吸入瓶中,麵包車司機忽的深深吸了口氣,緩緩睜開眼。
四周群眾發出一陣陣驚呼:「快看,活了,天那……」
「真是不可思議,神了,神醫啊……」
四周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在救護車到來之前,他有權利活著,努力的活下去!」
蕭牧之抓起麵包車司機的手摁住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將塑料瓶塞入他的手中。
隨即來到年輕人身邊抓住他的雙臂一抖,隨即摸著下巴一晃,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是一個熱心腸,不錯。」
「你……」
那年輕人徹底震驚了,活動手臂摸摸下巴,竟然自己又恢復了,簡直不可思議。
蕭牧之站起身,背著背包轉身準備離去。
沈鈞茹咬住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妒恨,突然喊了一聲:「站住,你不能走!」
「為什麼,我還要去人民醫院報道,馬上遲到了。」
蕭牧之轉頭看著沈鈞茹:「這裡已經不需要我了。」
「你是淄城人民醫院的醫生?」
「嗯,馬上去報道!」
「那你必須跟我走,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否則一旦產生不良後果,誰來承擔責任?」
沈鈞茹帶著一絲冷意嘲諷:「我承認你的能力不錯,但是你的操作不符合規程,如果病患在途中出了意外,究竟是我們醫院的責任還是你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敢負責嗎?」
「我敢為一切生命負責!」
蕭牧之表情帶著淡然,卻吐出斬釘截鐵的話。
這讓沈鈞茹一陣語塞,哼了一聲轉頭:「無知!」
五分鐘后,120救護車呼嘯來到一個急剎車。
四十多歲的急救科主治醫生嚴冰寒提著急救箱匆匆跑過,詫異的看著地上簡單地器具:「沈醫生,這是你的傑作,太厲害了吧?」
「嚴老師,不是我,是他。」
沈鈞茹看著蕭牧之帶著一絲尷尬:「都是他做的,我沒有這個水平。」
「厲害,不符合流程的急救也敢用,真不怕死!」
嚴冰寒撇撇嘴,下意識看了一眼蕭牧之帶著鄙夷,隨即掏出手電筒照射病患瞳孔。
「兩個患者,一個氣管淤堵,已經做了喉管切開,目前脫離危險,另外一個張力性氣胸,已經做了應急排氣,建議做常規檢查,血檢,CD,然後進行手術。」
「必須超聲波心動圖檢測。」突然蕭牧之插了一句。
嚴冰寒停下筆臉色一沉,抬頭皺眉:「你是哪個醫院的醫生,這種野蠻違背常規的手法誰讓你做的?」
「我目前還不是醫生。」
蕭牧之淡淡道。
嚴冰寒頓時臉色一沉,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胡鬧,簡直就是荒謬,誰允許你非常規操作的,你這樣做會給醫患關係帶來隱患的,出了問題誰負責?」
「在我眼中,生命才是無價的。」
蕭牧之臉色平靜淡淡:「只要能救人,我不介意用一切可以用的辦法。」
「一旦有問題,你會被人告的傾家蕩產的,行了,抬上救護車,通知醫院,準備心電圖,血檢,CD,準備手術室。」
嚴寒冰轉頭吩咐旁邊隨行護士。
「必須做超聲波心動圖檢測。」
蕭牧之緊跟著又接上一句,口氣凝重叮囑道:「一定要做。」
「完全沒有任何必要。」
嚴寒冰抬頭呵斥一聲:「你懂還是我懂,不要瞎指揮,他的心臟體征在非常合理的範圍。」
「聽我說,憑藉我多年的經驗……」
蕭牧之微微皺眉:「他的心臟有問題。」
嚴寒冰忽的笑了,冷哼一聲諷刺:「看你也就二十多歲,哪來的多年經驗,我出急診二十七年,經驗比你豐富,老實呆著吧。」
「行了,閉嘴吧,有嚴老師在這裡,不需要你的意見。」
沈鈞茹也沒好氣呵斥一聲:「雖然我承認你有點小歪才,現在沒有你說話的份。」
蕭牧之微微皺眉,眼神閃過一絲漠然,再不說話。
病患被抬上救護車插上心電檢測儀。
嚴寒冰看了一眼跳動平穩的屏幕,轉頭鄙夷的看了一眼蕭牧之:「看到了嗎,心跳平穩,生命體征無異常,精密數據才是真理,以後做事數據說話,不要妄加各種猜測。」
蕭牧之一言不發,坐到車上盯著檢測儀。
嚴寒冰帶著諷刺笑了:「年輕人,好好學,你很有天賦,也許有一天你也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醫生。」
「我不知道你說的合格是什麼意思?」
蕭牧之眼神盯著檢測儀,仔細甄別每一次跳動,平穩的心跳,振幅規律並沒有異常,
突然他發現了一次不一樣的跳動,眉頭微微一皺:「不對,很不對。」
「什麼不對,我說的不對?」
「他的心電圖不對,你仔細看,其中有一次振幅跳的弱了一絲絲,而這次振幅變化意味著體內低壓。」
蕭牧之仔細看著檢測儀,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電流值有誤差很奇怪嗎,這可是1997年的進口設備,那麼多年有誤差很正常,在一輛時速七十邁的車,你在教我怎麼認識檢測儀嗎?」
嚴寒冰嘲諷揶揄:「我真懷疑你是否學過醫,你們老師應該在第一課就講過吧?」
「我沒有老師。」
蕭牧之看了一眼嚴寒冰,表情平靜的可怕:「我的老師就是傷患,無數瀕臨死亡的傷患,他們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哀求我判定他們是生是死,哀求我隨意在他們身上嘗試自己的想法,甘願死於我手上的人超過五百,我救活了更多!」
這句話出口,帶著一絲鐵血殺伐的味道,聽得讓人心悸。
「吹牛也不打草稿,你以為你是誰?」
嚴寒冰帶著鄙夷嗤笑一聲:「真是天大的笑話,就算是我們沈院長行醫幾十年,也不敢這麼吹。」
「信不信由你,但是我建議,必須做一次超聲波。」
蕭牧之盯著檢測儀微微搖頭:「不對,真的很不對。」
「我用不著你來指點,聽明白了。」
嚴寒冰真的有些憤怒了,憤怒指著檢測儀用力點著:「看得懂嗎,如果看不懂,就閉嘴。」
蕭牧之帶著一絲失望淡淡:「你們大城市的醫生,就是這麼做事的嗎?」
醫院急診科門口,病患被急匆匆推下車。
蕭牧之剛要準備跟上,嚴寒冰瞪了一眼沈鈞茹沉聲:「沈醫生,這件事你負責,我不喜歡看到有人搗亂。」
「一定……」
「行了,不要說了,這裡不是你搗亂的地方,跟我來。」
沈鈞茹不由分說打斷了他的話。
帶著蕭牧之來到一側休息室:「你現在這裡休息,我們會有專家會診。」
「我今天是來入職的。」
蕭牧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淡淡:「也許我們會是同事。」
「祝你好運,該去忙什麼忙什麼去。」
沈鈞茹看著那張紙,露出奇怪的表情,冷漠的離去。
蕭牧之站起身,來到行政部大樓,找到院長辦公室。
剛剛門口的時候,裡面爭論聲很大,聽得出,好像正在爭論的就是關於自己任職的事情。
「我不同意,這個蕭牧之沒有實習過,也沒有任何醫學院背景,只是當過幾年戰地醫生,這太可笑了。」
「就是,治病救人不是過家家,他沒有系統進行過醫學培訓,怎麼可能上崗?」
「你看,他還有腦幹受傷的記錄,曾經被子彈擊中過,大腦腦葉曾經受損,我可以百分百負責的說,他有創傷后應激障礙,他怎麼可以進入我們醫院?」
「也許這小子學過包紮,縫合,僅此而已,這些咱們這裡隨便一個護士都可以做。」
「可他是前院長許長鶴的兒子,許院長的死,你們想過嗎?」
「你們所有人們,都欠他的!」